秦大力得知自己当选车间主任后,请了朱科长到家里吃饭,给厂长又送去了一点土特产。同时又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这不是第一次了,前两年就写过一次,可是没成功,今年估计差不多就能入党了。
“妈,你这是弄啥?咋还把棉衣棉裤都拿出来了?”秦大力下班看着屋里摆着的几个孩子的棉衣棉裤,棉衣棉裤的面都是一些旧衣服做的,上面有很多补丁,棉衣的里子是破了秋衣裤秋裤改的。
“拿出来晒晒,然后拆了,洗一洗。然后再放起来。现在就这么放着,放时间长了更难洗了。”秦妈妈一边翻着柜子,一边回答。
现在的棉衣棉裤都不是敞着穿的外面还要套一个外套,所以看起来也没那么破,可是一个人一冬天就一套棉衣棉裤,没有其他棉衣可以换。那棉裤穿一冬天,味道老难闻了。而且这个时候无论大人和小孩都有虱子,而且虮子虮子。这种寄生虫不是说你干净你就不得的,有的时候你没有,可是和你接触的人有,那寄生虫就会爬到你身上。城里人还稍微好一些,农村因为有各种的动物,就算你在干净,只要解除了动物和携带了虱子的人,也一样会被虱子寄生。
秦大力家虽然很干净,可是秦大力和赵小燕都是在肉联厂工作,天天接触猪,想不被虱子传染是不可能的。
家里的孩子也不是老实孩子,成天到处乱窜,所以即使不是秦大力两口子往家带虱子,他们也得从别的孩子身上获得这种小宠物。
赵小燕以前晚上经常给孩子的棉衣棉裤抓虱子,虮子,有的虮子在棉裤的缝儿里,根本抓不出来,赵小燕就用嘴咬,特别是棉裤档的位置,味道特别大,秦大力试过一次,然后就再也不想弄了,十分佩服赵小燕,反正他自己下不去嘴。xǐυmь.℃òm
这是棉衣和棉裤刚换下来没多久,以前赵小燕上班需要等休息的时候才能一个一个的拆开重洗,现在秦妈妈在秦大力家除了看孩子做饭也没其他事儿,就把棉衣棉裤拿出来拆洗了。
“大力啊,这个院的一大妈生病了,你拿点东西过去看看吧,拿点好东西,人家对咱们还是不错的。”秦妈妈天天在院里,和一大妈处的不错,和二大妈和三大妈还有老贾太太就处不上来。也就见面打个招呼,其他时间都没有在一起闲扯过。
一大妈就不一样,因为一大妈一开始帮秦大力看孩子了,所以两个人特别有共同语言平时缝补涮洗的的时候也在一起,所以一大妈一生病,秦妈妈就知道了。在那陪了一会儿就回家干自己的活了,这不,秦大力一回来,秦妈妈就让秦大力拿东西去看望。
秦大力在家里找了差不多2斤鸡蛋,然后用个搪瓷盆装起来,端着就往一大爷家去。
“一大娘,您这是怎么了?”秦大力进屋后把鸡蛋放到桌子上,走到一大娘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一大娘。
一大娘正躺在床上拿着一根钗,看着钗抹眼泪。看到秦大力来了,就把钗放起来了,然后擦了擦眼泪。
“大力来了,坐,坐。”一大娘指着旁边的凳子。
秦大力坐下后,看了眼一大娘,感觉一大娘的整体气色还行,不像生了重病的样子,应该不是啥大问题。
“一大娘,您这是怎么了,我刚回家,我妈就说您生病了,我赶快就过来了,拿了几个鸡蛋让您补一补身体。”
“没啥事,就是人老了身体没有以前那么硬实了,就是感冒了,身体不舒服休息一会儿。”一大娘说着就要下地,。
秦大力赶紧把一大娘按回去,老太太都生病了,别因为自己来了,就下地又忙活起来了,还不如自己不来,让她好好休息呢。
“一大娘,您刚才拿的是钗吗?”秦大力看到刚才一大娘藏东西了。
“嗯,是钗,是我年轻的时候我娘留给我的。人老了,想娘了了,拿出来看看”看到秦大力已经知道了,干脆就拿出来了,递给秦大力,让秦大力也看看。
秦大力接过这根钗,入手还有点重量,整个钗看起来就像一支花上落了一个蝴蝶,蝴蝶的翅膀随着秦大力钗的抖动还能不断煽动。整个钗的颜色是黄色的,看起来像黄金的一样,不过秦大力觉得这不是黄金的,因为入手的感觉有些硬,秦大力两辈子也没摸过黄金,可是他听说黄金是软的。
“一大娘,这是金的?”秦大力探过头,压低声音说。他比较俗想知道这东西是不是金的。
“不是真金的,就是比较像金的。”一大娘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金属,看起来很像金,但是的确不是。
“一大娘,这钗是不是之前给小燕子带过?”秦大力突然想起来以前闺女说的话,好像是一大娘拿着这个钗给闺女戴,然后一大娘还哭了。
“嗯,给小燕子戴过,就是在家戴了了下,没有出去戴。”一大娘是怕秦大力以为自己让孩子把这东西戴出去了。
“没事,一大娘您和一大爷之前是不是有一个孩子啊。”秦大力问出了心里好几年的疑问。
“嗯,我也不瞒你,我和你一大爷之前是有一个孩子,是在解放前,我们结婚后正好赶上解放战争,当时国民党军队溃散就把我们一家冲散了,那时候我的女儿都10多岁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从此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一大娘说着又流下眼泪了。
“唉,一大娘您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没准过两年您姑娘就回来了呢,现在您就养好自己的身体,等姑娘回来好能给姑娘带孩子。”秦大力也不太会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丢了,无法感同身受,即使是两个同样丢了孩子的母亲,她们两个人的感受还不同呢。
“也许吧,都是大姑娘了,如果还活着,肯定都找回来了,这么多年一点信儿都没有,你大娘我心里已经有数了。大力,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就是有点小感冒,没啥大事。”一大娘也不太想和别人说这个事,自己心里还有点小期望,期望自己的女儿哪天能回来,如果让别人都知道了,可能自己的期盼就不灵了。
“嗯,可是一旦娘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溃兵给卷到台湾去了呢。只要活着,一切都好。”秦大力也不安慰了,起身就走了。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应该比自己都明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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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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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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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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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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