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财物不断增加,却无法消费,这痛苦就相当于太监在当皇帝。
秦大力一早就去上班了,赵小燕和儿子在家看书,赵小燕教儿子读拼音,秦为民这个小家伙也待不住,读一会就想玩别的,这年代家里也没啥玩的,只能出去和院里的孩子玩,本来他还跟着槐花一起玩的,可是自从他把棒梗偷东西的事说出去后,棒梗就不带他玩了。赵小燕也不敢让孩子跟着棒梗玩。
“老大在家吗?”在赵小燕哄儿子玩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赵小燕听着像秦得宝,起身开门,看见秦得宝拎着一个棉线的面袋子在门口。
秦大力的父母和小儿子一起生活,家里的粮食没有秦大力他家这么充裕,所以很多时候都是秦得宝拿粗粮过来,然后秦大力把细粮给他们,他们拿回去用细粮和村民换粗粮,这样一倒粮食就能多出不少,起码吃饱是没问题的。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秦大力直接往家送,秦得宝基本上没来换过。
“爸,您咋来了,进来进来。儿子,你爷爷来了。”赵小燕把公公请进屋,然后让自己的小儿子过来。秦得宝很喜欢这个孙子,小孙子长的又胖又好看,而且还特硬实,比自家老二的孩子看起来好多了。
“没啥事,想我的乖孙儿了。我的乖孙儿,爷爷来看你来了,想爷爷没?”秦德宝看到孙子表情就变了,没刚才那么拘谨严肃了,感觉整个人突然就鲜活起来了。露出一口大黄牙就奔着秦为民过去了。
秦为民看到老头也挺开心,他这爷爷经常给他带玩具,很多都是木头雕刻的,有个小木马,下面还带轱辘的,成天捞走走,有的时候也骑着用脚划。
“爷爷,爷爷。想爷爷了,”小家伙伸开双手要抱抱。
秦得宝直接把孙子抱起来,然后吧唧吧唧亲了两口,亲完又看着孙子。
秦为民看了会,突然想起来了,也吧唧吧唧亲了爷爷两口。然后爷两个就笑起来了。
“爸,家里挺好的呀,”赵小燕和公公其实也没啥话说,平时基本也不怎么说话,
“嗯,挺好的。”
又是沉默。。。。
就这样,赵小燕看书,秦得宝陪孙子玩,不一会就到了要做饭的时候。
“爸,你晚上想吃啥?”其实这就是随口一问,因为根本没得选择,家里就土豆白菜粉条和猪肉。以及一些秋天腌制的酸菜,和咸菜。
“随便吧,有啥吃啥。”秦得宝对吃也从来没啥要求,能吃饱就算很幸福了。
“那好,我给您弄个酸菜炖粉条吧。”赵小燕把家里的冻猪肉拿出来,放到炉子上化冻,然后把米饭用锅煮上,又在酸菜缸里捞出来一颗酸菜,把酸菜用热水洗一下,就切成细丝儿,肉化的差不多了,切下来很大一块肉,能有一斤差不多。等米熟了捞出来,放好,米汤也捞出来放好。然后把猪肉,酸菜和粉条扔锅里,米饭放到锅里蒸上,这基本上就做完了,就等菜熟了。正常他们家一顿也就3两肉,有的时候就放几块肉借借味儿。
饭做好了一会儿,秦大力回来了。
“呦,爸今天您怎么来了,是家里有事吗?”秦大力进屋看到他爸,以为是家里有事才来的,因为平时老头几乎不来他们家,一年来个一两次,都是有事儿。xiumb.com
“洗手,先吃饭,有啥事吃完饭的时候说也不迟。”赵小燕看老头不好意思和她说,就想吃完饭,自己出去溜达溜达。
“好,先吃饭。”秦大力帮忙把碗筷摆好,然后招呼秦爸吃饭。
“爸,来二两?”秦大力拿出一瓶酒,两个酒盅,平时自己在家也不好喝酒,媳妇也不让。老爹来了,自己陪着喝点,应该没问题。
“行,来二两。好久没喝酒了啊”秦得宝喜欢喝一口,就是家里喝的机会少。也没条件天天让他喝。
“今年公社咋样?分的粮食够吃不?”每年秋收后农民还好点,起码一年发的粮食都还在,暂时饿不着。
“今年还行,发的粮食基本够吃。不过有的人家需要卖一部分,要不平时花销一点钱都没有。”
“那今年议价粮多少钱?”议价粮就是余粮,这时候农村要向国家交公粮,水利粮,还有统购粮,公粮和水利粮可能都能明白,统购粮就是国家强制收购的粮食,无论公社产出多少,以上三项是必交的,而且数量大致不变,只有交完国家的剩下的才是公社的,剩下的粮食就是议价粮,这粮食也只可以卖给国家,不过比统购粮贵,国家收的统购粮是给公社钱的。
议价粮就是公社分完粮食,农户想卖粮食就按照议价粮卖给国家。
不过大多数人粮食基本上将将够吃,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卖的,不过一年的油盐酱醋衣服啥的又需要钱财够买,只能硬着头皮卖一些,然后多吃点野菜啥的。
“2毛5,比去年高了一分钱。不过也没啥大意义,卖粮食不如勤快点养两只母鸡。”秦得宝自己家就养了好几只母鸡,秋天会弄很多草籽,然后用碾子碾碎了,如果粮食不够吃,就人吃,如果粮食够吃就喂鸡。
“也是,粮食不够吃,也没几户人家有余粮卖。那队里分了多少钱?”生产队里如果一年有盈余,是可以分到钱的。不过钱很少,有的生产队干了一年大家还赔钱,农民一分没赚到不说,还欠队里钱。
“咱们队还好,一个劳动力分了5块钱。2队干了一年就分了2毛一分钱。”秦得宝说着还笑起来了。
他们爷俩聊着,赵小燕也不插话,过了一会儿,她和儿子吃完了。
“爸,我领为民出去溜溜食,你和大力慢慢吃。”赵小燕打过招呼,就领着儿子出去溜达了,秦为民拽着自己的小木马,吭哧吭哧的跟着。
“爸,你这次来是有事吧。”秦大力看着赵小燕出去了,就直接问了。如果赵小燕在这秦得宝不好意思说。
“嗯,是有事,我明年想把房子重新盖下,钱肯定不够用,让你帮我攒点。明年夏天的时候盖房子用。”秦得宝和儿子没有啥抹不开的,直接就把目的说了。
“要修成啥样的?”秦大力对于盖房子还是有兴趣的,这房子如果能放到2000年左右,赶上拆迁,就可以躺着吃了,算一下自己到2000年差不多在60多岁,应该还能活着,想想退休后房子被拆迁,得到一笔拆迁款,还有好几套北京的房子,是不是突然感觉人生圆满了。
“就是弄个砖脸的三间房,我和你妈一间,你弟他们一间。然后我们那间搭个南北炕,你们过年回来也能住。”秦得宝说的砖脸房子是这个时代比较好的了,就是房子从前面看是砖房,从侧面和后面看就是土房。这种房子其实没啥优点,由于砖和土坯的重量不同,而且承压不同,时间长了前脸没怎么沉降,后面的土墙因为土越压越实,山墙就越来越矮。严重的会让让东西山墙撕裂。这种房子的使用年限其实不如维护好的纯土房。
“为啥不盖个纯砖的房子?差多少钱?”
“纯砖的太贵了,现在一块砖要5分钱,要是想盖三间房,需要3万块钱。赚钱就需要1500,还有木头,人工,水泥啥的,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钱?”现在整个公社也没谁家能盖起砖房。”秦大力觉得该砖脸的房子,就已经很有面子了,纯砖的这辈子都不想了。
“嗯,这么一算最少也得一千七,八。这钱我倒是有,可是拿出来太显眼,对咱家不好。”秦大力现在明面上的钱就有2000多了。现在他去黑市的事儿,赵小燕也知道,而且每次去黑市回来都给她几块钱。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也觉得自己家不缺钱,饿不着。就安心在家看书带孩子了。
“我也不能从你这拿这么多钱,以后还不上。”秦得宝觉得自己是来借钱的,可不能白拿大儿子的钱,到时候小两口再吵架,那他以后来看孙子不得挨白眼啊。
“砖脸的房子也不太好,这房子不抗住。干脆盖土坯房好了,盖大点,以后孩子大了也能住的下。”秦大力觉得还是盖土坯房好点。
“盖土坯房,那不还是原来的房子吗?盖不盖也没啥意思。”秦得宝是这两年觉得日子好了,想换新房子了。旧房子现在看着矮爬爬的,有种要塌的感觉。
“也行,那就盖砖脸的。反正砖放不坏,过几年日子好了盖全砖的,也能抠出来继续用。需要多少钱?”秦大力不纠结了,需要多少钱,直接就拿钱好了。
“还需要200块钱,主要是买砖钱差点,你两年偷给我的钱,我都留着呢,要不手头有你给的钱,也想不到盖房子。盖房子找亲戚帮忙就行,土坯明年闲着的时候我和你弟几天就弄出来。木头啥的可以买几棵好树做梁,椽子就直接我和你弟上山去砍就好。”秦得宝都打算好了,什么东西都有计划了。
“行,我给你攒着,我多攒点,到时候可以盖四间,给我留一间。”秦大力想还是多弄一间吧,没事回家还有房子住,要不回家都没地方住,一家人挤到一个炕上,实在难受。
“行,那就多盖一间,给你们留着。借钱的事儿和你媳妇好好商量下,如果她不同意就算了。不要闹矛盾。”秦得宝也觉得给大儿子留一间也不错。
过了一会儿,赵小燕回来了,爷俩就聊别的了。吃完饭,收拾完,
秦大力把行军床拿出来搭上,让秦得宝睡。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刚起来就听三大爷喊
“大伙赶紧出来看看吧,咱们这个院进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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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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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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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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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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