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爷爷,您在吗?”
王颜梓的声音在门外传出。
“进来吧。”崔雨竹笑着摇了摇头。
“崔爷爷,我还以为您不在家呢,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
王颜梓展示着手中的东西。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偷你爷爷的东西来给老头儿尝尝鲜。”
崔雨竹看着王颜梓献宝一般放在自己身前的一小包茶叶,脸色露出笑容,这是江南名茶,叫“洗尘”,整个江南只有几株母茶,都掌握在王家庄园里,一般人根本喝不到,甚至都没有听说过。
王颜梓看着崔雨竹收下自己的茶叶笑嘻嘻的来到崔雨竹身后又是捏肩又是敲背的。
“那个…崔爷爷,您昨夜出门了吗?”
崔雨竹被她敲得龇牙咧嘴,这明显不是她这个大小姐干的来的活。
“嗯,好了,你坐下说话,让绿儿姑娘来吧。”
崔雨竹也不难为她。
“出去了一趟。”
崔雨竹点点头。
王颜梓闻言眼眸子一亮正要说话,怎料崔雨竹又说一句话。
“老王头的卤煮还是一如既往的爽口。”
“呃……”
王颜梓张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崔爷爷,那个你就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王颜梓瘪瘪嘴说道。
“看到了,一个小鬼。”崔雨竹笑了笑,不再逗她。
“崔爷爷,那~”
崔雨竹听完向着后院努了努嘴。
王颜梓眼眸一亮,起身就向着后院跑去,崔雨竹抬抬手想要叫住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此时李青鱼衣服也没穿就爬了起来正坐在床头,身体之中正有一股热流缓缓流淌,显然那灵芝起了作用。
“右手的伤还需要养养,嘲风这样的剑招施展起来实在太过于勉强。”
李青鱼看着自己的伤势摇了摇头。
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李青鱼想了想还是没有戴上人皮面具,抬手拉开房门…
然而李青鱼不知道的是此时王颜梓已经急匆匆的跑到李青鱼门外一个急停抬手就想敲门。
然后……
“哎呀!”
李青鱼眼里一花,先是听到一声惊叫,然后就是一阵清香传入鼻中,接着好像是一个人跑到了自己怀里……
李青鱼一声闷哼,这个人不管不顾的猛然跑到自己怀里,头狠狠的磕在李青鱼刚有些结痂的剑伤上,疼痛让李青鱼下意识的一把搂住来人的腰。
然而反观王颜梓,她只知道自己正要敲门,结果门却自己开了,然后她一个没控制住就一下子,好像摔在了一个人的怀里,然后那人好像痛苦的哼了一声,一把搂住了自己。
王颜梓大脑有些空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俊俏非凡的公子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低头看向自己,然后开口问道:
“你是谁?”
王颜梓此刻还有些懵,听到这句话她反而愣了一下。
看着怀里这个美丽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姑娘李青鱼悄悄的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开口说道:
“姑娘,可以放开我了吧?”琇書網
王颜梓闻言眸子中稍微有了些生气,然后慢慢的她好像明白了过来,先是小脸绯红,然后张开嘴一声尖叫。
“啊,你这个登徒子!”
王颜梓尖叫着一拳打出,也不管打没打着,捂着脸转身就跑。
“这怕是个疯子吧?”
躲过一拳的李青鱼有些无奈的说道,至于温香玉软,那是没有的,剑伤开裂让他有些难受,根本没时间关注其他的东西。
王颜梓火急火燎的跑出院外,脸上红扑扑的,心里更是扑通扑通直跳,连给崔雨竹打招呼的事都忘了,直接叫上丫鬟上了马车,逃之夭夭了。
“我以后怕是不敢再来音阁了。”马车上王颜梓依旧心绪难平,同时也稍稍平静了些。
她把刚才的事回想了一遍,只觉得自己实在有些鲁莽,同时感觉自己的腿隐隐有些发软。
“他…他好像…搂我的腰…”
“哎呀,我在想什么……”
马车之上王颜梓正天人交战,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小脸绯红。
她一闭上眼睛就有一张俊俏的脸痛苦的皱着眉头问她:
“你是谁?”
“啊,要疯了,要疯了!”
这边王颜梓正陷入情窦初开的矛盾之中,而音阁这边崔雨竹则是火急火燎的来到李青鱼的住处询问发生了什么。
李青鱼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问了一句:
“崔前辈,那姑娘没问题吧?”
崔雨竹听完哈哈大笑,指了指李青鱼笑骂道:
“好你个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时间过得飞快,李青鱼在音阁住了几天,有了灵芝的温养总体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这几天那个与李青鱼撞了个满怀的王颜梓王姑娘倒是没有再来过。
李青鱼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之后决定履行自己的诺言,也准备离去了,当初所说十天沐休之日也即将到来。
一间隔音封闭的密室之中李青鱼缓缓拿下贴在嘴唇上的竹笛,看着闭着眼睛的崔雨竹,没有出言打扰。
半晌之后崔雨竹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多了些李青鱼看不出的东西。
“前辈感觉如何?”
李青鱼问道。
崔雨竹闻言说道:
“小友此曲必定来历非凡,小友目前境界稍微低了些,经历也不太多所以听不出此曲中所蕴含的东西。
我这么跟小友说吧,此曲在某些人眼中不亚于一本好的秘籍,或许小友一直长于一个平和的环境之中,不能理解一本秘籍,哪怕是一本江湖二流的拳法对某些人的诱惑之力,所以我多嘴一句,小友听不听且随心去。
我奉劝小友不要随意吹奏此曲,此曲之中蕴含有很多人耗费一生也没能追寻到的意境,或许某些时候会给小友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我这里有些曲子,小友可学了去,也不埋没了我这黑纹竹笛。”
李青鱼听完眼睛一亮,赶紧点头答应。
就这样,李青鱼又待了两天,跟着崔雨竹学笛子,崔雨竹不愧是大师,讲解起来深入浅出,往往几句话就能让李青鱼明白很多东西,最后李青鱼也学了好几首曲子,还获赠一部笛谱。
“前辈,告辞了!这几日多有打扰!”
李青鱼抱拳行礼,他要去御查司了。
“呵呵,无妨,小友且去吧,某崔雨竹欠小友一个人情。”
崔雨竹摆摆手笑着说道。
“前辈是否严重了?”李青鱼有些不解,这欠一个人情,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了。
“小友不必多想,将来你会明白,你给了我多么贵重的礼物。”
李青鱼听不明白,只得再拜而去。
李青鱼走后不久一个俊俏的姑娘又缓缓走来,比起王颜梓她身上多了一股子英气。
“小女子魏青玲见过老先生!”
魏青玲在崔雨竹身前下拜。
“呵呵,魏姑娘,久仰大名!”崔雨竹笑了笑。
“前辈见笑了,晚辈不敢!”
“不知魏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魏青玲听完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开口说道:
“颜梓妹妹说能不能留住那位公子几天。”
崔雨竹听完笑了笑说道:“他已经走了。”
原来是那王颜梓回去之后天天没事就会想起那俊俏公子,实在折磨不已,自己想听曲子,又不敢再去,只好把一切和盘托出说给了魏青玲听,让她去瞧瞧情况,为此她签了几个不平等条约,还落下一个私藏他人的“罪名”,让她本来就脆弱的神经更加心力交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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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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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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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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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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