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屋子里传来李青鱼倒吸冷气的声音。
“呵呵,你不是很勇猛吗?一打十,还打得别人屁滚尿流。”
给李青鱼擦药的李元呵呵的调笑着李青鱼。
自从听了李元的建议李青鱼就已经在医馆住了两天了,刚开始没事,现在动一下肌肉就疼得不得了,要不是老李这两天用药液给他泡,怕是此时连说话都成个问题。
“嘿,老李我跟你说,当时那群人打得那老头奄奄一息,连求饶都没了力气,我本以为他们只是教训一下就好了,谁知他们竟往死里打。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抓着那个老头就是一招四两拨千斤,随后一招神龙摆尾……。”
“咚咚咚。”
本来李青鱼还想吹下去,奈何有人敲响了门打断了李青鱼英勇的故事。
“爹爹,我给李大哥煎好药了。”
外面传来一个糯糯的声音,很好听,像水一样柔。
“进来吧。”
李元随口说道。
李元话刚说完门就开了,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素衣的小姑娘端着一个陶罐走了进来,罐子里冒着热气,一阵药香瞬间飘满屋内。
这个小女孩生的明眸皓齿,有弯弯的黛眉,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小虎牙上有两个小酒窝,这是李元的女儿,名叫李怀夕。
“呀,怀夕妹妹,又麻烦你啦。”
看着进来的李怀夕李青鱼嘿嘿笑着。
此时李青鱼趴在床上,为了擦药衣服都没穿,走进来的李怀夕低着头红着脸用几乎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不,不麻烦。”
话刚说完就放下罐子,匆匆出去了。
“嘿嘿,怀夕妹妹哪里都好,就是太害羞了。”
李青鱼趴在床上说道。
“唉,怀夕这孩子,自从她母亲几年前去世之后便不太爱说话了,随着长大与我的话也就更少了,平时只是在后院与我学医,倒是很少接触陌生人。”
李元看着门外,眼里满是慈爱。
“老李,抱歉啊。”李青鱼告罪一声,这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情况,不由觉得怀夕妹妹又可怜几分。
“呵呵,这倒不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老李呵呵一笑,显得潇洒又落寞。
……
又过去了两天李青鱼几乎已经没啥事了,只要把身上的瘀血化完就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怀夕妹妹,你在干什么。”
看着坐在院子里抱着舂桶发呆的李怀夕,李青鱼悄悄走到后面吓她一跳。
“啊!”
李怀夕果然惊叫一声,不过转头看到来人是李青鱼后突然之间脸颊绯红,直接红到耳朵根子。
“我…我没干什么,我在舂药。”
李怀夕说着低着头不敢再看李青鱼,手里抓杵,却是觉得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
“嘿嘿,我来帮你吧!”
李青鱼直接从她手里拿过舂桶和杵直接开始舂。
“怀夕妹妹,这是什么药。”
大大咧咧的李青鱼杵得桶子咚咚作响。
“这个是活血化瘀的,是给你用的。”
李怀夕的声音犹如蚊子般弱不可闻。
“哦,多谢怀夕妹妹,嘿嘿,怀夕妹妹,你不用害羞,难道我穿上衣服你就不认识我啦。”
李青鱼嘿嘿直笑,一副没有心肠的样子。
“啊,李…李大哥,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没有,我…我去给爹爹做饭了。”
刚脸色才消红的李怀夕听了李青鱼这般不着天际的话刚才还红到耳朵根子的脸现在直接连脖子都变红了。wWW.ΧìǔΜЬ.CǒΜ
看着跑进后院的李怀夕李青鱼挠挠头,只觉莫名其妙,一时间想不明白,只得咚咚又开始了舂药。
席间……
“老李,我明天就走啦。”嘴里塞满饭菜的李青鱼含糊不清的说道。
“再不走我可养不起你了。”李元放下酒杯开了句玩笑,语气里有些许惆怅。
平日里几乎都是父女二人吃饭,看店的老头是京城里原来的医师,叫王志,因崇拜李元的医术想拜李元为师。
李元不收但却让他在医馆里做了个抓药的活,这也算是变相的教授了,不过老头有自己的家,天黑就走了。
而那些需要住馆就医的病患又都对李元敬爱有加,不敢放肆,哪像李青鱼,才来几天啊,这里都快成自己家了。
因此这段日子因为多了个李青鱼,李元倒也觉得家里多了许多生气,不然平日里李怀夕是很少和他一起吃饭的。
“李大哥,你要走了吗?”女孩儿声音里藏着些许颤抖,或许从小到大没几个朋友,又或是少女心事,听到李青鱼的话后,心里充满了失落。
“嗯,明天就走了。”
李青鱼随口回答一句。
李怀夕听完低下了头,只觉饭菜没了滋味。
“那…那你要去哪里呢。”
最终,李怀夕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哦,我要去城外青云山上的小道院,在那里修行,明天去城里添些衣物便出城了。”
李青鱼刨了口饭说道。
“哦,知道了。”李怀夕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又悄悄添了点饭。
李元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不知道是听到李青鱼要去小道院还是看出女儿的小心情觉得女大不中留,反正今晚酒是多喝了一杯。
“小兄弟,你真不喝一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斗酒抓药不错了。”
李元向着李青鱼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嗨,老李,我真不喝酒,你别劝了,我反正是不会喝酒的。”
这已经是李青鱼第好几次拒绝李元了,老李不知是寂寞太久还是咋滴,每次吃饭都要问李青鱼喝不喝酒。
翌日……
医馆门口,王老头和李元父女与李青鱼告别。
“老李,这些时日多谢了。”
李青鱼抱拳诚心感谢。
“去吧,万事小心,别莽撞。”李元叮嘱一声。
王老头只是看着李青鱼嘿嘿直笑,因为知道老李不收钱,李青鱼就把银子给了王老头让他记账,多给了几十两,他现在看着李青鱼,觉得更加顺眼了。
“李大哥,有时间记得来看我们。”李怀夕看着背着行囊的李青鱼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
“好的,怀夕妹妹,我就在城外山上,有时间我定来看望大家,告辞!”
李青鱼说完又是抱拳一礼转身离去。
……
“别看了,青云山又不远。”看着还在盯着李青鱼背影的李怀夕李元叹了口气说道。
“啊,爹,你,你胡说什么。”李怀夕闹了个脸红捂着脸跑回了屋内。
“包子……”
“糖葫芦,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南国京城地处江南,经济繁荣,因此每一天都有来自各地的商贾和学子等来来往往。
李青鱼一路上也是看的目不暇接,水京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了。
李青鱼正走着突然前方传来几声喊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李青鱼还没看清咋回事呢,一个满脸乌黑,头发乱糟糟,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连鞋都没有的家伙就冲到李青鱼面前抱着李青鱼含糊不清的说道:
“兄带,溜溜我!”
李青鱼抬眼看去,只见这家伙手里抓着两馒头,嘴里咬着一个,睁大眼睛对着自己乌啦乱叫,吓得李青鱼后退一步:
“我去,哪来的乞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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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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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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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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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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