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出去没一会,一个服务员过来问有没有会员卡,钱才说名字叫胡蔚,然后报了胡蔚手机号,说你看看吧,有的话就登记,服务员记下回去了。
过了一会两人回来了,胡蔚走到前台,然后回来的时候一脸疑色。
“你跟前台报了我手机号?”胡蔚坐下来问道。
“嗯,刚才派出所打电话的时候人家问罗玉,我听到的。”钱才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喝了口茶。
“你记得?”胡蔚问。
“尾号0820,应该是你的生日吧,狮子座,挺好记的。”钱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算命的刘老六。
“咦~猥琐。”胡蔚一脸嫌弃的样子,但并没有反驳。
“我就知道他记了你电话!”罗玉对着胡蔚一脸忿忿。
“没事。”胡蔚好像很理解的样子,“你不说他也会想办法知道的。”
钱才:“……”
钱才第一次被胡蔚噎住,就噎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罗玉突然想起来什么,对着钱才问道:“你钱哪来的?”
钱才:“嗯?”
“你非要我像个复读机一样是吧。”罗玉睨他一眼。
“我爹给的。”钱才也老实了。
“给多少?”罗玉深究着。
“八…一…三千。”钱才支支吾吾的不断改变答案。
“你念电话号码呢,掏出来!”罗玉都怒了。
钱才从兜里掏出了全部资产,3650。
“这么多,你爹要给你娶媳妇?”罗玉都震惊了,反复思考为什么自己的爹每次出门只给一两百。
“考得好啊。”钱才双手一摊。
“考多好,考了750?”罗玉瞪着个眼睛。
“考750我爹能把房子卖了给我当零花钱。”钱才翻了个白眼,继续道:“645。”
这一下两女都惊了。
“英语多少?”
“148。”
“语文呢?”
“137。”
“佩服。”罗玉抱了个拳,总结性发言。
罗玉是文科生,其他科目不能参考对比,但光是这两科文理共考同卷的成绩就看出了钱才的水平。
“他成绩这么好啊,你不是说他学习…一般吗。”胡蔚问罗玉。
“因为我想去沪上交大啊。”钱才直接抢答道,他也不想让罗玉为难了,毕竟自己以前的成绩真是一言难尽。
胡蔚前世读的就是交大,但是她此时隐约知道自己父亲要调去沪上,父亲让她尽量考到上海,以她的成绩,还在复旦,交大,同济之间犹豫。
于是问道:“为什么要去沪上交大?”她也希望在钱才这里得到属于她的答案。
“古老,开放,包容,很多国内的知名院校和专业都流着它的血,出于个人崇拜,我也很想和钱X森老先生当当校友。”钱才想到胡蔚前世跟他说过的话,如今又送给她,也算感受到了这时光羇旅里的奇妙。
“不够有说服力。”胡蔚摊手。
呵呵呵呵呵。
不够有说服力?
这话不是你跟我说的吗。
钱才仰天长笑,笑中带哭。
果然,胡蔚上辈子跟他说这些话都是哄他玩的,她选交大就是因为离她家比较近,她回家不想坐这么远的车,自己当时猜中了,她不承认,还灌以情怀。
钱才黑着脸道:“好吧,我爹喜欢交大,他给我选的。”
了解底细的罗玉插了一句:“你爸不是喜欢清华北大吗?小时候院子里他老说呢。”
“我考不上!”钱才的情绪接近崩溃边缘。
胡蔚这时也妥协了,安慰他道:“好了好了,你这个理由很好我接受了。”
……
三人吃完晚饭出来后这美好的一天就算是要结束了,其实罗玉还想玩,钱才看天色已晚,不能再耽搁了,借胡蔚手机打电话给白天司机给的号码,说了位置约好半小时内来接他们,30块一个人,不想等的话得掏4个人的钱,有点贵,但也能接受。
胡蔚陪他们等了一会,罗玉说要去对面买棒棒鸡带回去吃,留下了他们在原地。
“今天怎么样,开心吗。”钱才问道。
“挺好的,你剪这个头发挺好看的。”胡蔚说。
“为了要来见你。”钱才说。
胡蔚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钱才也不想她尴尬:“毕竟是大美女嘛,上次这么邋遢,怎么说也要挽回一下形象。”
胡蔚笑了笑:“嗯,挺成功的,上次其实也还好啊,挺可爱的。”
钱才暗道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前世告诉她自己留过锅盖头,她哈哈大笑,说锅盖头好傻,跟童子军似的。
钱才盯着她:“你不觉得锅盖头傻,跟童子军似的吗。”
“你怎么知…”胡蔚瞪大眼睛,随后捂住了嘴,像个小仓鼠。
钱才最喜欢戏弄她,这是她最可爱的时候。
“我会算命,所以我还知道你懒,以后你选大学不用考虑太多,哪里方便就选哪里好了。”钱才有仇就报。
胡蔚转过头盯着他,好像想看穿他:“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还知道你喜欢咖色,选钱包一般不是选款式就是选颜色,你的钱包很素,所以是因为咖色才选的,我以后可以给你发短信息吗。”钱才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速很快。
“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同意。”胡蔚捕捉到了重点。
“好啊。”钱才立刻答应。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为什么那样看着我?”胡蔚问道,这也是她最想问的。
“因为想起一个人……不是我大伯。”钱才回道,目光深邃。
“前女友?”
“这是第二个问题。”
……
翌日,徐阳家。
“三舅,你这帝国时代要不重装吧,这个版本连婴儿车密码都用不了。”
因为考试前提的要求,钱宗华让徐凤给三舅徐阳打了个电话,让钱才去玩两天,不过并未陪他去。
“哪个年代了还玩帝国时代,你玩那个石器时代,联网的。”三舅在里间洗澡。
过了一会,徐阳洗完出来,跟钱才打了个招呼:“我一会要去一趟公司,你舅妈回来让她给你弄饭吃,你先别玩了,我看会股票。”
钱才心说来了,故意惊诧的问道:“三舅你还在炒股?”
“嗯,挣了不少,你要不跟你妈说说,别开她那个破餐馆了,又不挣钱,累死累活的,我现在准备上的公司项目都想停了,股票市场长红啊,叫你老妈把餐馆卖了来和我炒股,明年就能买个车。”徐阳说道。
这次钱才的考试成绩徐阳也听说了,再加上钱才也马上成年了,现在也把他当个小大人对待,大姐徐凤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的,他看着也心疼,希望钱才能劝劝她。
“三舅,我跟你说个事,你能认真听不。”钱才郑重其事说道。
“你说。”徐阳也有点好奇,这个外甥每次来都是玩游戏,能从白玩到晚,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正事。wWW.ΧìǔΜЬ.CǒΜ
“双龙公司的陈老三你认识不,大名叫陈国富。”钱才问道。
三舅皱眉想了一番:“去年搞新河大厦那个?娶个小媳妇花了600多万彩礼,是吧。”
“对,就是他,他儿子在我们学校读书,和我一级,就在我们楼上,三班。”钱才一听,既然听说过,那就好说了。
“你把人打了?”三舅脑洞大开,在他的思想里,这类事就是钱才唯一能说得出口的正经事,也许把人打了是想让他动用社会关系前去求和,顿时觉得钱才太看得起自己了,陈国富啊,我操,人家娶个媳妇儿彩礼都是自己身价的两倍。
“没有,和我关系好得很,我还给他补课。”钱才皱眉,这脑洞开到天际了,怎么想的呢。
其实钱才和陈国富他儿子陈玉一根本八杆子打不着,陈玉一他爹是谁也是前世毕业后才爆出来的,人在学校低调得很,一年到头两件衣服换着穿,钱才那时也是第一次知道富贵人也会装穷。
“哦……哦,那什么事。”三舅这会悬着的心都掉下来一大半。
“我不是最近老是去他家给他补课吗,他爸也在炒股,他有个理财经理那天也在他家,说是下个月开始股市会有大震荡,他们还吵了一架,后来来了个什么经理,说要开通融资融券做空什么的,其他我听不懂,反正就是一直说大熊市要来了。”
“是陈国富说的,还是那个理财经理说的?”三舅一听也不急着走了,坐下来泡了杯茶。
“都在说,他们应该很确定,后来来那个应该是个省里什么公司的,对!证券公司的!”
“说了具体什么时候了吗?”三舅已经在陷入沉思,说话间目光紧紧盯着地板。
“不知道,反正下个月,不会很久,他们已经在筹集资金了,说要做笔大的。”钱才说得有鼻子有眼。
“行,我知道了,我考虑考虑。”三舅说完也不走了,准备进屋打电话。
钱才见状一把拉住他:“还有件事!”
三舅回头看他。
钱才继续说道:“三舅,我在他家还打听到件大事,城南有个旧袜子厂,废了的,你知道吧,黄河路那边,周围的地可能要大涨。”
刚才有点沉闷的三舅一听这话就有点兴奋了:“你没听错?”
钱才笃定的摇头:“怎么会听错?他们拿个图纸在那标了两天,说之后市府会有个大规划在那边,我两次去都在聊这事,什么ABCD标的都分好了,他们还在压价,有个什么建设规划在那边,估计还得熬一段时间。”
说到这,钱才想起来了,不是假装的,是真想起来了,大声说道:“对了,那个厂房最值钱!”
刚才还在计划如果这事是真的应该怎么动手的三舅,这会好像找到了主心骨。顿时起身,说道:“好!我打个电话。”说完径直进了屋。
钱才一股脑把该说的都说了,顿时瘫坐在沙发上,思考刚才自己言语间有没有错漏。
其实钱才对于股市一直不甚了解,前世即使报了个MBA班也是去走关系的,真正对于这次股市动荡的了解其实还是来源于三舅,前世的三舅因为这次大熊市离了婚,据后来爸妈交流中,还知道了三舅在股市赔了钱之后疯魔一样的借钱抄底想翻盘,后来虽然靠着人脉关系坚持在房地产市场做个掮客挣点小钱,可也大不如前。
三舅从小到大对自己很好,虽然前世自己也接济了他,终是已经老去了,这一世要弥补的遗憾里,这也是其中之一。
而那块地,则要感谢老三,老三家就在附近,当时老三已经读大学,放假回家时老三和自己一起吃烧烤喝酒,喝着喝着大骂他爹是个傻X,当时要是买了那块旧袜子厂旁边的地来做倒土场,机场规划立刻就能赔十倍的钱,十倍啊,要是拿了袜子厂,那更是发大了。
而刚才钱才给三舅最后一击时,想起的就是老三最后一句话。
其实以钱才的信息差,未来20年内几乎全省的大变动都在脑子内,他脑子里会大发其财的地更是多不胜数,但是能来得最快最猛的还知道具体拆迁时间的,就这一次。
过了一会,三舅从房间里出来怔怔的看着钱才道:“要是六月份股市的事是真的,我就倾尽全力搞他一次,要成了,给你记一大功,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钱才听完又是一记葛优躺,这事算成了。
至于功劳,自己也不稀罕了,就记在全世界最好的陈国富身上吧。
奖励就更不必了,毕竟到时候你和我谁更有钱,还不知道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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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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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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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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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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