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在济州大元帅府设宴,接见了各位将领和武林各派的领袖,并向他们述说了今后的打算和部署。众英雄纷纷表示:愿意护卫康王去应天府登基,恢复自徽、钦二帝北辕,而中断的大宋基业。
宴会结束后,康王送走诸位英雄后,又单独把宗泽、岳飞、施全等人留了下来,问了河北的战事。宗泽和岳飞两人含泪将相州失守的经过,向康王禀报了一遍。
康王强忍着悲痛,劝道:“两位将军不必自责,卿等坚守河北孤城,长达两年多时间,在兵员粮草不济的情况下,丢失相州,孤表示感谢和理解,你们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只要我们君臣一心,相州和河北的失地都是可以重新夺回来的!”
施全与王善、马飙久别重逢,非常高兴,拉着大哥和三弟的手久久不愿放下。马飙问道:“二哥,两位姑娘,当初不是说好了,我们和岳将军向北引开金兵,你们向南绕道返回相州的,你们怎么带康王向南渡过黄河了?”
宗敏叹道:“一言难尽啊!你们还是问施大哥吧!”
施全拗不过马飚,只好向他诉说了自磁州分别后的种种经历,特别是如何与众英雄一起从梁山救回康王的故事。
王善听到精彩处,赞道:“二弟,没想到我们分别后,发生了这么离奇的事情,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宗姑娘,还有李姑娘了!”,说完偷偷看了李梦瑶一眼。
施全还没说话,宗敏就抢先说道:“王大哥,我们这一路上不但辛苦,而且危险,有一次我们差一点被梁山泊的好汉,凿坏了船,淹死在湖水中,另一次却是济州的官军竟然来攻山,多亏了施大哥和李姐姐,为了康王的安全,奋不顾身跳上一个小舟,在千军万马中挟持张邦昌和刘光世,方才及时制止了一场大的浩劫!”
王善听到李梦瑶曾与施全并肩作战,又朝李梦瑶看了一眼,却见她满脸通红地望着施全,心中酸酸的,而宗敏说完了故事,朝施全瞪了一眼,就粘在宗泽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叫个不停。
康王拿出那张残缺不全的江山社稷图,放在众人面前,羞愧道:“宗帅、岳将军,各位英雄,小王愧对你们!因为小王的疏忽,竟让你们用性命换来的国宝,被金光神教的右使夺去一半!”
宗泽劝道:“康王不必担心,这江山社稷图虽然不全,但有一半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君臣一心,驱逐了金寇,另一半自然会回到我们手中!”
岳飞也道:“康王,宗帅说的有道理,这江山社稷图虽然弥足珍贵,但比起大宋的锦绣山河而言,是不值一提,微不足道的!殿下,您要的是真江山,而是这一纸的假山河!”
康王听了岳飞的劝,猛然醒悟,笑道:“谢谢两位爱卿的良言,让孤茅塞顿开,孤意已决,要做就做大宋的真皇帝!”
岳飞对康王说道:“康王,既然您决心已定,这济州绝非久留之地,我们要迅速去南京应天府!”
康王刚在济州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不想这么快离开,笑道;“岳爱卿,你太心急了,你们刚从前线回到后方,一路奔波劳累,孤也看着心疼,你们不妨多休息几天,等兵马休整完毕后,再去应天府也不迟!”
岳飞又问道;“康王,不知何人建议殿下将江山社稷图挂于城楼上,供百姓观瞻的?”
康王笑道;“岳爱卿,这事都已过去了,我们就不提它了吧?”
岳飞道:“殿下将江山社稷挂在城头,的确能吸引百姓前来效力,但这也让金兀术知道了大王的行踪,这金兀术不仅是金国南路大军的副帅,而且也是江湖上一个隐蔽神教的教主,手段和武艺十分厉害,所以臣为了殿下的安全起见,还请大王即刻离开济州,秘密去应天府!”
宗泽也道:“岳将军说的极有道理,还请大王当机立断,快快离开险境!”
康王叹道;“孤听你们的,但是让孤准备三天,三天后的晚上三更,我们秘密出发去南京!”
宗泽、岳飞见康王答应了,都点了点头。
第二天,康王暗暗向众官员、众英雄下达了三日离开济州,去南京应天府的命令,并提醒大家绝不能对外泄露。众人听了,都非常高兴,只有杨么有些担忧,他见自己手中的延命丸已经用完,而金兀术的命令却迟迟未到,决定铤而走险,主动去与金光教联络。
第三天中午,杨么稍作准备,决定在济州城内寻找金光教的据点,可是贾演、贾源兄弟见他出去喝酒,也要跟了出去。杨么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他们,三人沿着街市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贾源见不远处有一家“金光满楼”酒家,闹着要去那喝酒。
杨么见那酒家门口没有挂金灯,迟疑了一会,但他拗不过贾演、贾源两兄弟,只好跟随他们进了酒楼,三人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向伙计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水晶肴肉,一尾鲥鱼,几个新鲜的果蔬,又要了一坛酒。兄弟三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吃菜,不一会,一坛酒就喝了一个底朝天。
贾演见杨么似乎有心思,贾源则一味闷头喝酒,怕他们喝醉酒,误了晚上的大事,提醒道:“两位兄弟,今晚我们还要赶路,千万不可多喝!”
杨么借着酒劲道;“大哥,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你在梁山泊管着我们,不让我们饮酒就算了,如今我们都要离开济州了,兄弟心里不舍,出来散散喝酒,我们再不多喝几杯,说不定以后再也喝不到家乡的美酒了!”
贾源也道:“二哥说的是,大哥做事婆婆妈妈的,不够爽快,我们今天就喝两坛,绝不多喝!”
贾演见两兄弟舍不得梁山,心想:今天就让他们多喝一次,只要不耽误行程也没什么,于是放下胸怀,吩咐杨么去取酒!
杨么回道:“好,大哥,我去柜台那取酒!”,说完就踉跄着,来到柜台前,见那掌柜手中拿着几盏破旧的宫灯,正用金箔纸修补。
杨么心想:难道这掌柜也是金光教的门徒,于是他弯下腰去,故意捡起地上的一张纸片,借着酒劲,说道:“掌柜的,刚才柜台上一张账单,被风吹地上了,我帮你拾起来了,你仔细看看,是不是?”
那掌柜接过那张纸,见上面写道;“神教金光,威震四方,佑我家邦,国祚绵长”,下面有几个小字“王三更去南京”www.xiumb.com
掌柜朝杨么点了点头,将手中一盏孔明灯递给他,道:“谢谢这位客人,这盏金灯是小人亲手所制作,今天送给你,作为酬谢!客人如有什么心愿,可在夜晚放飞它,特别灵验!”,说完朝杨么挤了挤眼睛。
杨么心中有所领悟,道了一声:“谢谢掌柜!”说完一手提了金灯,一手提了一坛酒。贾源见杨么拿回一坛美酒,也没问他手中金灯的事情,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酒坛,给桌上的三只碗斟满了酒。贾演主动敬了两位兄弟一杯,表示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方才约束兄弟喝酒的。杨么办完了事,心情愉悦,连忙说自己没有怪大哥的意思。三人大笑之后,又将一坛酒喝完,方才离开酒楼。
晚上三更,众文武百官、英雄豪杰在济州城西聚集完毕,康王骑着白马,检阅了随行各军,命宗泽、岳飞所部为先锋,韩世忠、李纲部为中军,刘光世和众武林豪杰为后队,出了济州西门,缓缓向南而行。
众人经过三天的跋涉,过单州,终于来到南京应天府的东门。这南京应天府本是唐末的宋州,故隋运河的中枢,北接东京汴都,南连淮南、江南各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宋太祖考虑到它是皇家发迹的所在,特将宋州升格为南京应天府。
这时,南京东门的城楼上升起了无数的彩旗,挂起了九盏宫灯,运河上停满了各类船只,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城门前护城河边上跪倒了一大片官员,为首的正是张邦昌,后面则是无数手持旗帜、锣鼓、琴瑟、宫灯、香炉的仪仗和宫女。
康王和众官员、英雄,在张邦昌的引导下,率领数万军队依次渡过运河,进入东门,见城内到处都是头顶香炉、手捧牺牲、贡品的百姓,他们虔诚地跪倒在大街的两侧,目送康王朝城南的皇陵而去。
张邦昌将康王引入城南的行宫中暂歇,又与百官商定:让康王沐浴斋戒九日、在城南举行登基大典。
第八天,杨么见康王的登基大典即将举行,而金兀术那边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心想:“难道完颜帮主没有收到我的消息?这几天身体时时麻痒,恐怕体内的五毒就要发作,一定要与金光教那边取得联系!”
当天傍晚,杨么避开众人,拿着那盏金箔纸做的宫灯,来到城南的一座小山丘上,然后点燃宫灯内的蜡烛,将它慢慢放飞。
杨么望着金灯越飞越高,心想只要这灯飞的足够高,即使对方在数里之外,也能清晰看见。
杨么焦急地望了望四周,见前方也有一只相同的金灯在空中飘荡,不一会又有一只更大的金灯慢慢升起,先与那只金灯会合后,又向他靠拢了过来。
杨么等一会,见几个黑影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等走近了,发现他们穿着夜行衣,都蒙着面。为首的那人见是杨么,摘下自己的面纱,杨么方才看见,他正是金国南路副帅、金光神教的教主兀术。
兀术将身后的五人依次介绍给杨么认识,其中四人正是金邦的“紫青黑白”四大高手,紫貂左使金钺、青蛇右使石青、黑鹰教主萧让、白猴将军干离不。当兀术让最后一人揭开面纱时,让杨么吓了一跳:原来那人就是为康王登基忙前忙后的张邦昌。
兀术首先说道;“这次能在南京宋皇陵一举消灭南朝的有生力量,最大的功劳应该归功于张大人和杨堂主!”
兀术见石青、萧让、干离不三人有些不信,又解释道:“张大人明着是南朝的执政,暗地里却帮我们将宋朝的文武百官,仅有的数万军队召集在这小小的宋州,而杨堂主本是漕帮江源的心腹,他又怂恿江源和林浩天将中原武林的领袖人物,也聚集在这应天府,如今鱼儿已经入网,康王已经入瓮,那就看我们怎么布置,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杨么听到这里,方才明白金兀术在朝廷的暗线卧底原来就是张邦昌。
干离不道;“这应天府北面是东京汴梁,西面是许洛,粘没喝大帅早已布下重兵,只是这南面水路还请兀术副帅,严加防守,不可让这些大鱼逃走!”
兀术笑道:“干离不将军,谢谢粘没喝大帅的相助,这南线还请放心,本帅料定他们必然沿运河水路逃走,可是目前我军水师不足,所以本帅只能在宋州东门的数里运河两岸设下重兵!”
萧让道:“这军事上主要仰仗副帅和干离不将军,至于中原的那些武林高手,紫青两位尊者,你们看我们怎么对付他们?”
金钺道:“教主,依属下所见,可以让张大人和杨堂主,向南朝的康王提议,等他登基大典完毕后,举行擂台比武,激励民众的尚武精神,激发将士的抗金决心!”
石青笑道;“金大哥,好主意!不瞒帮主和各位,小弟经过济州时,曾与南朝的一个小姑娘打成平手,心中很是不甘心。等赵构摆下擂台的那一天,我们四人也要露露身手,先折了赵构的这些江湖羽翼,然后再杀了他!再灭了他的军队!”
萧让听了,连忙取出粘没喝的书信,阻止道;“副帅,这康王杀不得,这是粘没喝大帅给您的书信,还请过目!”
兀术借着灯笼,看完了书信,沉默了一会,方才笑道;“既然秦桧提出这么优厚的条件,那我们就饶赵构不死吧!如果赵构和秦桧以后做不到他们所承诺的,那就不要怪我们将他们的丑事公布于天下!”
兀术又将几颗延命丹递给杨么道:“杨堂主,你这次办事有功,本教主多赏你几颗救命丸,如果你这次能帮本教主彻底消灭中原武林,一统天下!本教主就将你身上的五毒给彻底解了!”
兀术又对张邦昌和杨么说道;“按计划行事,你们一定要鼓动赵构,摆下比武擂台,让百姓放飞无数的许愿灯,好让我们将这些武林人物一个个铲除!”
张邦昌和杨么听了,都点了点头道:“副帅,教主,放心!”
第九天辰时,康王在百官、百姓的陪同下,首先燔柴祭了天下、皇陵,祈祷“大宋国运绵长、百姓安康!”,然后在太监宫女的搀扶下,登上九层高的受命台。
张邦昌率领百官跪倒在地,向康王上了劝进书。康王手持写满群臣名字的表章,谦虚道:“孤王德薄,不敢当此大位”
张邦昌、李纲等人连忙道:“大王,顺天应人,理应当此大位,还请不要再推辞!”,说完又取出太后的懿旨,让传旨太监递给康王。
康王跪下接过懿旨,又朝四方谦让了三次,在百官、将士和百姓不断的“万岁”声中,方才登上台中央的龙座。张邦昌让太监献上了十二冕流、玉玺、金策,赞道;“祝陛下龙飞九天,驾驭万方!”,说完又领着众人山呼“万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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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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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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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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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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