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上位时将这些人,全部清理干净。
废太子那些嫡子庶子,正妃侧妃良人……甚至连伺候他们的奶妈太监都没放过。
确实残忍。
江若谷笑了笑,道:“你们刺杀皇帝,是因如此?”
刺客道:“当然!你怀疑我等对太子爷的忠诚?”
江若谷不屑:“启元被废与皇上无关,此事众所周知。若依你们的道理,当年皇上不杀启元亲眷,今日你们会不行刺?”
两个刺客没说话,江若谷亦是不言。
下头花素律懂江若谷的意思。
就算原身不杀废太子的孩子,这些人依然不会放过她。
因为她是女子,不是“正统”。
假若这群人能弄死她让废太子的儿子上位,便连逆贼都称不上!
因为那叫拨乱反正,叫匡扶正统!
花素律翻个白眼,心中吐槽自己这皇帝当得和个大冤种似的……
“王爷乃人中豪杰、一代枭雄,难道就甘心被个女人骑在头上?”
花素律眯起眼。好家伙,开始挑拨离间了!
起先花素律真有点担心江若谷会趁机反水,不过刚才他能问出那番话,倒让花素律觉得,他是理解她处境的……
“王爷若有壮志,我等愿为王爷所用。只要王爷杀了花素律那畜生,为太子爷报仇!”
江若谷长久不语。
刺客又道:“花素律残忍暴虐、喜怒无常,登基后杀害忠良无数,在她手下做事,又能谋得几时长久?”
“当年太子爷若非为人所害,登基后必是位仁君!朝中何至是今日这番景象?大俞上下记着太子爷的人很多,只要王爷起头,这些人都会为王爷所用。”
刺客继续诱惑他:“王爷,只要您一句话,我们愿奉您为帝……”
只听江若谷幽幽冷道:“你们,也配?”
刺客没有回答,花素律差点笑出声,腹诽江若谷真是个bking!这种时候都不忘装b。
那刺客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阻拦,另一人喝道:“不对!”
花素律心中莫名咯噔一下……
紧听那人厉声说:“这么冷的天,你有皮大氅不穿,盖在石头上?”
“大氅下到底是什么!?”
糟了!
江若谷目光凛冽,双手拔刀将刀鞘飞向刺客胸前,挥出长刀……
压在身上的力量消失,花素律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干脆不再躲避,抓着裘皮跳起。
三名穿黑衣的蒙面刺客刚与江若谷交上手,见到她人时,眼中露出疑惑。
下一瞬,一名刺客叫道:“花素律?”
另一人也道:“定是她!和崔无晏那婊子一张脸!”
崔无晏为先帝崔贵妃的本名,花素律听见有人骂她“亲妈”,一股怒气油然而生,猛地将裘皮挥到离她最近的刺客脸上,如被无明刺杀时做的如出一辙。
那名刺客另一边要应对江若谷,未有防备,脑袋被蒙在裘皮大氅里。
花素律大喜!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江若谷一拖二,花素律也不含糊,冲上去将眼前失去视觉摇晃的刺客推到篝火堆上!
火堆噗地被撞散,燃烧的木柴散了满地。
那刺客反应迅速,不过在火堆上压了一瞬便躲开。但冬季棉衣易燃,只这一瞬的功夫他身上的棉服就被引燃。
他扯掉了脑袋上盖的裘皮,在地上打滚,可却毫无用处。
衣裳上的火越烧越大,还顺着烧到他的蒙面巾与头发上……
火焰灼烧的痛楚让他再顾不上别的,只能在山洞里跌跌撞撞的惨叫。
另一边江若谷与两名刺客缠斗,花素律背靠墙壁心脏猛跳呼哧呼哧地喘粗气,眼见那浑身燃火的刺客撞翻一个同伴后,哀嚎着跑到山洞外。
摔倒的刺客拍灭袖子上的火,翻身而起,对着江若谷背后一刀挥过去……
江若谷是唯一的战力,花素律哪能见他被砍无动于衷?
“江若谷!!”她大喊一声,双臂护住面颈冲过去……
江若谷击退面前的刺客,回头的一瞬,见花素律在他身后被刺客一刀砍挥在胸前,倒地不起。
刺客顿时兴奋道:“好哇!死了!花素律死啦!”
江若谷凝视她倒地的背影一瞬,眸中怀疑震惊晃过,继而燃起愤怒,咬牙再度袭来的刺客作战。
狭窄的山洞内,三人再度斗到一起。
趴在地上的花素律歪脑袋装死,眯眼偷看战况。
江若谷身上负伤,战力不如他们相遇那晚,但人设上江若谷大俞第二,对上两个刺客还是占上风的。
俩刺客也不是傻的,几番交手都被压制,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生出阴招。
一名刺客背到江若谷视觉死角,从腰带中摸出三枚柳叶薄刃……
电光火石间,花素律抓起不远处的火把暴跳而起,对着那名刺客的脑袋用力猛下去,手臂粗细的木头骤然断了大半。
头上突如其来的重击与灼烧感,火星子落到脸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刺客手一松,柳叶薄刃与长刀叮当落在地上。
他不停拍着头上与肩上的火,回头发现花素律没死,不禁暴怒,反身一记正踢踹在花素律心口窝上,将她踢向墙壁。
花素律背撞上墙壁弹到地面,差点呕出口血。
胸口的剧痛与难以呼吸的痛苦让她大脑宕机,晕死过去……
刺客还想上去补刀,不想脖颈侧突然一凉。wWW.ΧìǔΜЬ.CǒΜ
垂眸下去,染血的长刀砍在他颈侧……
下一瞬长刀抽回,刺客颈侧鲜血喷涌,他手捂伤口,指缝噗噗冒着血倒下,最后在满目鲜红的世界里咽气。
江若谷提刀奔到花素律身边,将她翻过来抱起。
幸而刚刚花素律协助,他才能将刺客逐一杀死。
“皇上,皇上……”江若谷摇晃着花素律,掐住她的人中试图唤醒她。
双目紧闭的花素律发两声闷哼,却不见苏醒。
江若谷见到她胸前外裳被刀割破飞出棉絮,中间露出两支金花短钗……
“皇上?”
江若谷手伸过去透过层层棉衣和皮袄摸下去,指尖没有想象中湿润的感觉,反触到一片坚硬……
他眉头皱起,拨开一看……金丝软甲!?
*
鼻腔里没有寒风冬雪冷冽的味道,也没有木头燃烧时熏燎的气味。
一股淡淡的檀香与药草味环绕,花素律缓缓睁眼,朦胧中见床边似乎跪了个老头儿……
章太医见她苏醒,松口气。
收掉刺在她手上的长针,对国安道:“无事了,皇上醒了。”
“皇上。”国安跪到床头边,小声地唤。
花素律已经完全清醒,脑子也接收到浑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其中胸口处为之最痛。
“诶呦~”她先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国安紧问怎么了。
花素律摇头:“朕怎么回来的?”
原来有几名在山中搜寻的厂卫看到升起的烟,半路上又碰到那个被火烧得半死的刺客,这才找到他们的位置。
花素律脑袋昏胀,听完也稀里糊涂,指下章闻道,气虚般问:“朕如何?”
当初她不舍得扔那两支钗,结果刺客那脚恰好踹在钗上,硌得她这个痛,差点给她送走!
花素律担忧地看着章太医,怕他告诉自己,保养了大半年的身体一朝回到解放前……
“您无事。”章太医道:“手上的冻伤已经涂过药,您多修养几日即可。”
花素律脸皱成苦瓜:“朕的胸口很痛……”
章太医了然道:“臣听摄政王说了,您放心,没有伤到骨头。”
听他提及,花素律才想起还有江若谷这茬。
“摄政王呢?他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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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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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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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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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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