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去哪里了?我怎么能让她离开我的视野?我怎么能让她一个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独处?一瞬间,后悔,内疚,自责,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我顿时乱了分寸,除了一边不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四处搜寻,什么都做不了。呼喊始终得不到回应。我像一只无头苍蝇.......
封闭的空间里居然找不到她,不可能啊!我挪开了柜子,又挪开了桌子查看有没有暗道。但都一无所获。
焦急中我看到床的下面有一丝不对劲。仔细看去,床下靠近墙壁的地板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暗道的入口!
难道杜薇刚才就是从这个入口消失的?我来不及多想,直接俯身趴在地板上,用脚试探着移向暗道的入口,终于,我的脚踩到了暗道的阶梯,我迅速调整身体的方向,顺着阶梯向下走去,一节节的阶梯直通黑暗深处。
管它黑暗的深处有什么,管它阶梯通向哪里,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也要义无反顾的闯进去找到杜薇。
记不得走了多久,或许那是我走过的最长的路。
只记得黑暗中渐渐出现了光亮,随后我便顺利到达了阶梯尽头:面前是一个比较宽敞的正方形空间,空间的正面还有一条通道。空间的四个角落置放着四个与腰部齐高的架子。架子上面摆空空如也。地上掉落着一只手电筒。这应该就是杜薇的那只手电。
她一定就在附近!可这时居然从对面的通道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什么?难道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别人?莫非杜薇被他们绑架了?
在没弄清楚是敌是友之前,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好。我压低脚步声,静静的靠近通道入口。对话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我渐渐听清了对话的声音,但却听不懂说话的内容,因为他们说的居然是日语!虽然我不懂日语,但是通过发音和一些简单的词汇我还是能辨别出来是何种语言的。
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在一处拐角的位置停了下来,通过声音我确认对方就在拐角的另一边。我贴着墙壁,缓慢的探出头,从墙角侧身往里面观察。
杜薇!她被绳子捆绑住了双手,晕倒在靠墙的位置。而在她身边站着5个人,身着统一款式的防晒服,脚踩黑色沙漠作战靴,头戴着大檐遮阳帽,脸上还围着魔术头巾。
我摸了摸腰间的甩棍,还在。随即抽出了腰间的棍子,准备冲上去。但理智告诉我此时此刻不能轻举妄动,对方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盲目的冲上去不但救不了杜薇,而且很可能自身难保。
我继续观察着,这时,我庆幸刚刚没有贸然行动,因为我发现其中一人居然拔出了一把手枪对着另一个人凶狠的吼叫着。
枪!他们有枪!这事更难办了。对方五个人,我孤身一人,而且对方手里有枪。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此刻,我心急如焚,可却无能为力,盲目的冲上去或许会让我们两个都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只见刚刚拔枪的那个人,在一阵吼叫之后,又把枪收了回去。用命令的语气对其他人说着什么。我猜测,他可能就是这些人里的头目。
这时杜薇突然苏醒过来了,或许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绑住了。我的内像是在滴血,我无法想象当她清醒后的第一眼,看见眼前这些不速之客的感受是什么。她一定在怨我,这个时候怎么不出现在她身边。我内心痛苦,煎熬,此时此刻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也不过如此吧。
这时杜薇突然开口说话了。什么?杜薇居然会说日语?
只见杜薇用日语跟那个头目交流着什么,一会又摇摇头,一会又点点头,没多久头目就让手下给她解开了绳子。杜薇站了起来,指了指他们身边的箱子,又摊了摊手。好像在说,“这箱子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不知道。”Χiυmъ.cοΜ
只见头目又突然举起枪对准了杜薇的额头,我慌了,此时此刻我心乱如麻,心中充满了恐惧,我害怕枪声突然响起,我害怕这一眼就是永别!
我不可能眼睁睁就这么眼看着杜薇消失在我面前,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杜薇受到任何的伤害,对我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拔出棍子准备冲过去!就算死,也死在一起!
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杜薇做了一个摆手的动作。难道她已经看到我了?
于是我赶紧及时停了下来,蹲下侧身观察着:只见那人把枪又放了下来,嘴巴里嘟嘟囔囔着说了一大堆,然后指挥另外四个人把箱子抬起来。另外四个人抬起了箱子,什么话都没说,就往通道深处走去,拿枪的头目转头又看了一下杜薇,说了几句,随后转身跟上那四个人一起消失在了通道深处。
他们刚走,杜薇就赶紧向我这里跑了过来,我们紧紧抱在了一起许久没有说话。
这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不重要,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也不重要!只要此刻的相拥安好就足够了。
“对不起。”千言万语,我不知从何说起
“刚才幸亏你看懂了我的手势,要不然我们可能就真的会死在这里。”杜薇说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说日语?”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他们是什么人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总之那个箱子里应该放着对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至于我为什么会日语,我很早就自学日语了啊。”杜薇
“那上次在基地发现的那个笔记本?”我继续追问
“你还想知道刚才我跟他们的对话内容吧?”杜薇转移了话题
“我大概能从你的手势猜到一些”我也没继续追问
“我从头给你说吧。
刚刚我去到另一个房间,无意中发现了床下有一个暗道。我想打开看一下,结果打开之后,我看到有阶梯,也没多想就顺着阶梯走了下去。结果不知道走了多久脚底一滑,直接摔了下去。随后,就晕倒了。可能就是在晕倒的过程中,被他们绑了起来。
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抬头说话,而是一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查看周围情况,一边听他们的对话。
其实在观察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所以后来我才会朝你摆手,叫你不要轻举妄动。
我听了一段他们的对话:大概就是抱怨这么远过来,为了拿一个破箱子,然后那个带头的人就训斥了他们。
接着,他们就讨论怎么处理我。这时我开口说话了,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我说我也是日本人,只是过来这边探险跟同伴走散了而已。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的脸上又戴着魔术头巾,我也看不清你们的样子,你们总不至于因为我只是看到了你们抬着箱子,就杀了我吧?
带头的人就举起了枪对着我说:你如果能出去,那最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基本就是这些了。”杜薇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又接着说道:“不过,我们已经不可能从他们刚刚从出去的那个出口走出去了。因为他们刚刚说,马上就把出口炸掉。”
"原来如此。杜薇,对不起,我不该......"
"别这么说"杜薇打断了我“我们现在返回去吧,你刚刚说你发现了机关?”
“是的,我发现了那个暗门的机关。那我们现在赶紧上去,看看能不能从那个暗门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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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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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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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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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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