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这么一问,鸿小朵这才注意到,那侍卫头子手中的鞭子。
他们这是,哦,鸿小朵心中隐隐有了答案,难道是因为昨晚自己收拾的那俩黑衣人?
但,她没有半点慌和紧张。
慌啥,鞭子抽的是坏人,又不是他们自己人。
何况,自己又没用剑,鞭子抽的黑衣人,肯定不像用剑那么血腥。
“不好意思,我等就是好奇,想看看,而且它就别在车厢外。”尹庆云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边说边把手中的鞭子朝鸿小朵递过去。
鸿小朵没接,边上的天枢一把拿了过去,拿到手还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鞭子没什么异样。
尹庆云看着空了的手,又朝天枢看去,刚刚他说这是他的鞭子!
鸿小朵看着天枢的举动想笑,看到侍卫头的表情也想笑,就一个寻常的鞭子而已啊,很贵的话那车行掌柜的也不会白送了:“我们家的车啊驴啊归他管,所以这鞭子的确是他之物。”
“小娘子没有自己的皮鞭啊?”有个侍卫在鸿小朵走过来的时候,就在她身上打量过了,并没发现有鞭子。
鸿小朵摇头:“我又没有马,要鞭子做什么,不过,等回头到了镇子上,是要去买一条的。”想到昨晚用鞭子的那种感觉,和效果,就真觉得鞭子挺适合自己的。
不用的时候卷起来挂在腰间,也不沉,也不难看。
何况这玩意从小偷小摸的啊、登徒子啊、到昨晚遇到的那类人都可以用,可以说是一款便捷且通用的武器了。
想象一下,遇到那种小偷小摸的地痞、纯嘴欠的色胚,怎么做?拔出剑来吓唬吓唬?还是把偷东西的手砍了?那嘴欠的色胚是割了他的舌头,还是阉割他的子孙根?
这就不是血腥不血腥,残忍残暴的问题了,鸿小朵自认不是那种圣母白莲花,但,就是觉得,还不至于要那种程度。
她的话,听在众侍卫的耳中,心中就更感到震撼了。
不是她专用的鞭子,就只是凑巧当时她在赶车鞭子正好在手中,招呼出去的效果就这么又准又狠了,那岂不是说明,这小娘子的功夫已经到了出神入化?
我的天,早就知道天赋这个词的意思,他们觉得现在才算真正的领会到这个词的真谛了。
他们这些侍卫,十有六七都是打小习武的,还有那少部分是少年后开始习武的,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只要没任务空下来就练的。
可,跟人家这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一比,感觉腰杆都直不起来了,咳咳,自家大人说了,不能这么样比,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也不对,尹头说这小娘子有可能是易容过的,毕竟人家都有七个娃了。
难怪之前说,只因为孩子头发有了虱虮就把他们头发都给剃了,感情人家是孩子的亲娘,那自然是做得了这个主的。
不过,说剃就给剃了,是不是说明这个做娘的有点懒?
别的不说,看看她的这几个孩子,都是早早的就起了,各个收拾的干净利落。而她这个做娘的,听说孩子们早饭都快吃好了,才起来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小娘子,我家大人让问一下,介不介意一起用午饭?”听到她的回答,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头了,尹庆云忽然想起来,问到。
鸿小朵笑笑:“这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我们本就是沾了你家大人的光,晚上才不至于露宿山野。一起用午饭多好,人多热闹。”
听她爽快的应下来,众侍卫松口气的同时,心中也是感慨,看看人家多直爽,半点不扭捏的就答应了。
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内心对这小娘子的变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觉得自家大人有惠于她。
尽管审问那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挑拨,说这小娘子是刻意伪装接近大人有什么意图,但是,侍卫们还是有点脑子的,并没有被影响到自己的判断能力。
已经说到这了,尹庆云赶紧的找了个由头,先离开了马厩。
“娘,他们怎么好像怪怪的?”待人走远后,天枢又看了看手中的鞭子,很是不解的问。
他们腰间的马鞭,看着质地就比他手中这条好,怎么就对他这赶毛驴的鞭子如此感兴趣?
“可能,是觉得你的鞭子,比较好看?”鸿小朵笑着逗他。
天枢知道她是逗自己,她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但她不告诉自己,那就不问。
鸿小朵站在一旁看着天枢喂毛驴,毛驴吃几口抬头凑到她手边蹭了蹭,鸿小朵抬手摸摸它的头,捋了捋它的耳朵。
这么通人性,即便以后有条件换马车,也要留着它。
毛驴又把头伸到天枢跟前,天枢也学着鸿小朵的动作,回应着毛驴。
“你好好琢磨琢磨,给它起个名字。”鸿小朵看着天枢,决定把这个起名权交给他。
天枢听罢,眼睛一亮:“我来起么?”
“是啊,但是绝对不能叫它小灰哦,要用心想,太敷衍的话它会伤心的。”鸿小朵也不知道为啥,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喜欢逗这几个孩子。
俩人正说着呢,天璇带着其他孩子寻了过来,围着毛驴叽叽喳喳。
“咦,毛驴也吃豆豆的么?”瑶光看着草料里有黄豆,边问边好奇的伸手要去捡夹杂在草料中的黄豆。
“瑶光小心。”鸿小朵下意识的就开口制止,以前看过新闻,说有小孩手去动猫狗的食物,被误会抢食而被咬伤。
因为有些动物,是会护食的。
当然,这也是有很多原因的,有些动物经常饥不饱腹,或者伺主没给养成好的习惯,动物是有可能因为护食而做出伤人的举动。
鸿小朵喊出来的时候,瑶光的手已经伸到草料中了,毛驴非但没有护食咬她,还把头抬了起来偏开了些看着她,好像在说,想吃么吃吧,别客气。
这一幕让手都伸过去,要把孩子拽回来的鸿小朵很是愧疚,就感觉有点对不住这毛驴的。
才说它通人性,要给起名字呢,转头就不信任了,为实是有点不太好!xǐυmь.℃òm
“娘,这豆豆好像是生的。”瑶光鉴定完毕,笑嘻嘻的抬头告诉她。
鸿小朵上前把人捞入怀中抱着起身,点了点她的小鼻尖:“怎么滴,是熟的你还想吃一个?”
一大七小嘻嘻哈哈的离开马厩,走在最后的天枢,抿着嘴笑着看着走在前面那个抱着小妹的身影,就感觉心又安了些。
“娘,咱们会一直跟着他们走么?”怀里的瑶光想起来问。
鸿小朵也好奇的看向怀中的孩子小脸似乎有点期待的样子:“你喜欢跟他们一起?”
瑶光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们会跟我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
“傻呀你,那是他们在跟咱们套话呢。”一旁的天璇开口道。
鸿小朵停了下来,看向天璇问:“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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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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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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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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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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