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谈谈吗直接说吧,我看到了你场上的表现,你愿意到我的球队里试试吗泽尼特16。”
这话让一边陪着笑脸的几个警察瞪大了双眼,从球场将他们带回来的啰嗦警察忍不住插了句:
“谢伊达耶夫先生,他可是个华国人,呃…我是说他只有15岁…”
察觉到在警局不合适公开说这些带有歧视性语言的啰嗦警察,连忙拿余晖的年龄说事。
谢伊达耶夫不耐烦的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制止了警察的干扰,脸上还挂着笑容等待余晖的答复。
从余晖凌乱的遮眼头发间可以看到他的眼晴毫无情感,头也机械的摇了摇。
这个动作不但让警察们惊讶,也让谢伊达耶夫的笑容凝固住了,缓了下情绪,谢伊达耶夫语速很快的追问到:m.xiumb.com
“为什么你是别的队的球员”
说着打量起他的队服,蓝色队服胸前有个盾章,里边绣个黑白足球,从少年时就关心足球的谢伊达耶夫一眼认出了这个队徽,眼神一凝:
“敖德沙黑海人你是敖德沙黑海人的球员!”
余晖的身体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长椅上,眼神中的哀伤一闪而过,不过盖过眼晴的长发很好的掩饰住了情绪的波动。然后先是点头,接着就马上摇头。
被他矛盾的表达搞得有些焦急的谢伊达耶夫往前走了半步,然后追问说:
“是还是不是”
余晖的声音有些干涩低沉:
“曾经是,现在不是。”
听到了否认,谢伊达耶夫松了口气,声音也不再急躁:
“发生了什么只要不影响注册,我可以帮你解决麻烦,也可以付你些学徒工资,能保证你在圣彼德堡生活的那种。”
“谢谢,但我不想在这里踢,我不喜欢这里,我不喜欢俄罗斯和乌克澜,那个都不喜欢。”
余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坐在俄罗斯警察局的长椅上,对着一帮俄罗斯警察说出了不喜欢俄罗斯的话,语气平淡的跟说不喜欢今天的天气一样。
谢伊达耶夫一把拉住了冲动的啰嗦警察,不过语气也难免有些僵硬:
“好吧,也许是有些不好的人让你对俄罗斯有些误解,但请你理解,任何一个国家都难免有些不好的人和事,不只是俄罗斯。这是我的名片,你改主意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以后谢伊达耶夫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一帮警察追星一样把他送出大门,啰嗦警察讨好的靠近谢伊达耶夫,轻声说:
“那小子出手很重,您不做证的话,我们可以给他吃些苦头,保管叫他什么也答应您…”
谢伊达耶夫警告性的瞪了啰嗦警察一眼,严肃的说:
“你最好别干蠢事,你知道我和你的局长很熟,我不想听到他出任何意外的消息。把他的地址告诉我,写起来。”
拿到余晖地址的谢伊达耶夫拒绝了警察们开车送他的殷勤,直接叫了辆出租车离开。
讨论着讨厌的华国小孩怎么会让著名的青训教练这么看重,一边走回警局。在门口见到了对华人男女在争吵,准确的说是身穿貂皮皮衣的女人正在训斥男人,看到几个警察连忙结束,赔着笑脸点头哈腰。
了解清楚来意和身份后,啰嗦警察难得没有为难他们,只说尽管是正当防卫,但出手太狠,几个人的医药费得赔。
夏云拧了一把余晖的哥哥余磊,把他挤到一边,问起得赔偿多少。听到需要50万卢布,夏云快速的心算了下汇率,然后又重重的拧了余磊一把,顺便瞪了眼若无其事坐在长椅上发呆的余晖。
“有两个人住院了,你们也不想惹麻烦,对吧另外多教导这小子一下,泽尼特可是家伟大的俱乐部。”
啰嗦警察退回了余磊推过去的500美金,即使余磊又咬牙加上了500,还是很坚持的拒绝。这个天大的怪事分了夏云、余磊的神,使他们没注意后边的半句话。
一直到车上,两人还在争论警察是嫌少还是真碰到好警察,没人搭理身后默默跟着的余晖。
挤上了沃尔沃60后座,刚才在球场警告余晖惹了大祸的华人男孩也在。他似乎对余晖安然无恙的走出警察局很惊奇,上下打量了一遍奇怪道:
“你居然没事”
余晖没理这个有些微胖,外表特憨厚的男孩,另一边扎了一头小辫的个女孩倒不乐意起来:
“夏阳,你真是够了!要不是你非逼余晖过来和安德烈他们踢球,怎么会出这事。打架时一群人不帮忙不说,现在说的什么话…”
女孩尖利的指责没让那个叫夏阳的男孩愧疚,却引起了副驾夏云的爆发:
“踢球!踢球!不踢球家里会出这么多事。余磊,我不管,反正余晖不适合呆在这,马上订机票送他回国!”
开着车的余磊声音没那么高,可也没避讳余晖:
“家里没一个人,他才15,这样让他回去我以后还见不见人了…”
一直没开口的余晖这时说了话:
“哥,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会跟大家解释的。”
仿佛这才发现余晖在车上的夏云转头挤了个笑脸:
“小晖,你知道嫂子性子急,再加上家里有出了这么多事,其实我没赶你走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的性格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不适应,要再出些事我们俩可担不起这责任。”
余晖只是默默的听着,知道想要的结果已经有了,就不肯再做多余的表示。
他叫余晖,99年4月26日出生,现在是14年5月27日,刚刚15岁。
他父母哥哥都是做外贸的,父母在乌克澜敖德沙,开了间鞋店,专门从华国进货,在敖德沙批零兼营。
从小余晖就是跟着奶奶在华国中原的古都洛城生活,直到8岁奶奶去世,被父母接到了敖德沙。
在洛城的河西区,建有一批大型重工企业,是在五、六十年代建成的,工人来自五湖四海。
其中有大量的奉天、旅大的工人,他们不但带来了技术,也带来了足球,大厂内部有比赛,之间有比赛,厂办学校之间也有比赛。
余晖的童年就是在这些大厂的幼儿园、小学度过,自然而然的从小就学起了足球。
到了敖德沙以后,有足球基础的余晖慢慢就在当地小学踢出了名气,然后被当地的乌超俱乐部黑海人俱乐部录取。
在洛城时余晖因为速度快一直被固定在边卫位置,不过踢的简单直接,个头又瘦弱,并不受教练喜欢。
然而到了敖德沙以后,这种风格居然与乌克澜简单明快的风格浑然天成,让黑海人俱乐部如获至宝。10的教练瓦希里-莫伊瑟更将他调到前锋位置,让余晖的速度、坚决、射门准确这些特点发挥了出来,如鱼得水。
从10起,余晖就是黑海人梯队的主力前锋,到14岁开始就越级在16踢上比赛,甚至得到乌克澜足协的重视,希望他能代表乌克澜踢国家少年队。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5月2日他父母到敖德沙工会大楼和乌足协会面讨论时,遇到冲突不幸遇难。
然后孤身一人的余晖就被敖德沙华人送到在圣彼得堡,他哥哥余磊在这里同样开鞋店。
至于球场冲突,是因为他嫂嫂夏云的弟弟夏阳和周围一帮俄罗斯小孩有矛盾,知道他曾是名准职业球员,便约了恩怨在球场解决,然后就发生了这一系列故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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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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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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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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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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