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老生果然是打算给这些新生一个下马威吗?”看台上响起阵阵议论的声响。
“大学堂内的每年修行都至关重要,差一年那就是差的多。”一位入学两年的学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更何况雏鹰,潜龙都是专属于各自年级的榜单,而他们这总榜却要被入学一两年的学生分一杯羹,多少会有点不满。”
“更何况要是真让别人抢了总榜一两个席位,他们老生面子上也不好看啊。”另一学生沉吟道。
“看,有人上了!”
终究是一群血气方刚,自诩人间第一流的年轻人,被这高傲的作态,轻蔑的语气一激,血气瞬间上涌,当即就就有一道黑影直接跃上了一个演武台。
“不错的速度。”孙宏一身青袍,长剑负于身后,见着眼前一道黑袍青年眼睛微微一亮,略微收起了眼底的不屑,笑道:“在下孙宏,这位学弟是?”
“哼!”黑袍青年哼了声,反手掏出一柄闪着森森寒光的战刀:“打赢我你就知道了!”
随即双手将战刀高举过头顶,周身的气机鼓鼓作响,向着手中的银光战刀汇聚而去。
这黑袍青年显然也知道自己正面对战绝对不是对手,因而上来就打算全力一击!
“呵呵,给脸不要脸,新入学就好好在雏鹰榜里混,非要不自量力的来总榜?”孙宏见眼前新生如此不给他面子,脸色也是瞬间沉了下来,看着显然是在蓄势的黑袍青年,双眼微微眯起,而后轻蔑一笑:“既然你要时间蓄势那我便给足你时间,然后让你亲眼看着你那辛苦蓄来的力量在我手中不堪一击!”
“好气魄!”看台上顿时发出一阵惊呼,这样的举动虽说有些自大,但却正好迎合了看台上观众们的口味,若是孙宏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反而没什么看头了。
黑袍青年眼底火焰更甚,自掌中暴涌而出的气机徒然加重几分,而随着气机的不断涌入,长刀上传来的气息也是愈加恐怖起来,黑袍青年手臂微微颤抖,显然这样的力量已经快到他的极限了。
“啊!”
黑袍青年猛地一声怒吼,有些颤抖的手臂再次稳定了下来。
此时的他对晋不晋级,上不上榜之类的已经彻底不在乎了,他现在只想用把这把战刀狠狠的拍在眼前青袍身影的脑袋上,然后告诉他:“你就是个屁!”
一个二脉对战一个六脉,若仅凭凡技,二脉修为者几乎是不可能胜的。
而孙宏的狂妄则是他唯一的机会,既然孙宏自大到说出不打断他蓄力的话,他就要让他看看来自二脉者的愤怒!
感受着对面刀身上的气势越加恐怖,孙宏眉头微皱,但既然大话已经说出口,那就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倒要看看,凭你区区二脉的修为,凭什么跟我作对!”
“快到极限了!”黑袍青年感受着自头顶传来的力量,眼里露出一抹锋芒,这也许是他自学会这一招为止所发出的最强一击。
“那黑袍年轻人要到极限了!”看台上不乏眼力出众者,当即轻声道:“这蓄力一刀已经有威胁六脉的实力了,若是那孙宏继续大意下去恐怕要吃大亏。”
似是应了看台上的话一般,黑袍青年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手中赤红色的火光一闪,银白色的长刀威势顿时更甚几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斩向孙宏!
“斩!”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孙宏脖颈青筋暴起,长剑扬起,剑光明净清冷,宛若一轮碧月徐徐升起。
“破!”
嘭!
一刀一剑猛地碰撞在一起,强大的气浪爆出滚滚烟尘,而自那滚滚烟尘中,一道人影兀的向后抛飞而去。
“孙宏胜,钱浩博败。”钱老可惜的摇了摇头,淡淡的宣布着这场比试的结果。
“钱浩博么?我说过,你的力量不堪一击。”孙宏长剑洒然入鞘,双手负于身后,将那微微颤抖的手臂隐于宽大的衣袖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道瘫软在地上的身影淡淡道。
“学堂既然给你们弄了个雏鹰、潜龙榜,那你们就好好待着,何必来总榜自取其辱呢。”其他演武台上的身影也是轻笑出声,孙宏这一下给足了对面时间蓄力,而后一击破敌的样子可谓是打出了他们老生的气势!
“还上不上来了,再过会儿可就要算你们认输了。”另一个演武台上的身影道。
“认输也蛮好的,至少可以不用那么狼狈。”有人笑着回应道。
孙宏脚步轻盈的从演武台上走了下来淡笑道:“我建议你们还是再练上一两年再来争这总榜吧。”
淡然的语气加上刚刚大度容许一位雏鹰榜上的选手肆意蓄力并且将其云淡风轻的击败的战绩,令的他说上这句话,竟然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反而让人感觉是一个学长的好言相劝,令的那些还没上台的选手脚步微微一顿。
“也许真的该再修炼两年再来吧。”还没上台的选手不禁想到,毕竟他们的实力比起钱浩博就算强也强不出多少,而那孙宏可是任由他蓄力,并且在其蓄力至顶峰时将其一剑轻易击败的啊!
就在新生这边陷入一阵难堪的沉默中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兀的响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强呢,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嗓子里的那滩血实在憋不住就咽下去吧。”聂云双手抱胸高声道:“还有衣袖里的手也别抖了,赶紧敷点药吧,到时候留下暗伤就不好了。”
聂云的话语顿时吸引了在场选手们的视线,闻言纷纷向着孙宏的衣袖看去,虽然很不明显,但以他们脱胎境的目力细看之下却还是能看出来的。
“果然!”其他准备上台的选手微微松了口气,若是真的毫发无损,他们都要失去上台的勇气了。
“你...哼!”孙宏狠狠看了聂云一眼,随即猛地一摆袖袍,让人无法看清衣袖内颤抖的手臂,便走进了休息室内。
“瞧见没有,他连话都说不全了。”聂云没有在意孙宏投来的目光,淡然笑道:“我估计钱浩博再有一击之力,倒下的就得是他了。”
其实在这一句话上,聂云说谎了,孙宏的伤其实并不算多么严重,只是为了强行维持住毫发无损,风轻云淡的模样才如此狼狈,若是利落的将口中的淤血吐出,哪怕一个完好无伤的钱浩博来也还是只有落败这一条路可以走。
“哇。”刚走进休息室,孙宏胸中一口淤血再也抑制不住,一口喷了出来,诚然如聂云所说,他的状态已经是再多说两句话就要露馅的地步了,所以他才连狠话都没有说完,慌里慌张的便回到了休息室。
而未上场的选手本有些黯淡的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原来老生们也不是那么强,甚至只是雏鹰榜上的钱浩博都能将其拼至两败俱伤,那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甚至于潜龙榜上的选手机会可能更大些!
刷刷刷,随着破风之声传出,几道身影冲上了演武台,既然他们并非不可战胜的对手,又凭什么如此赤裸的轻蔑我们?若是真那么灰溜溜的认输了,那也枉费自己这一腔热血了!
哪怕还是会输,但只要有一丝赢的希望,我们就不会认!
朱达双肩扛着千斤铜锤,一步跨上演武台:“俺雏鹰榜第四,朱达,请教阁下高招”
杜贺提着杆黑铁长棍默默走上演武台:“潜龙榜第三,杜贺,请指教!”
赵鑫银色长枪直指对手:“雏鹰榜第三,赵鑫,坦白说我看老生不爽很久了!”
.......
“让小爷也来见识见识你们的水平!”唐源撸了撸手臂上的袖子,小腿猛地一蹬,圆滚滚的身子顿时站在了五号演武台上,走前还不忘叮嘱聂云如果自己被打的太难看记得给他抬走。m.xiumb.com
唐源血红色的长刀微斜:“雏鹰榜第八,唐源!”
“嗖嗖嗖。”一道又一道身影带着一腔豪勇,或沉默或豪迈的一跃,占据了那剩余那九座高台。
演武场的中心,九道身影分立于九座演武台上迎风而立,衣袍猎猎作响,猛地抽出各自武器直指前方,竟莫名有种慨尔慷的悲壮意味。
而由于旁观的大部分都是入学一两年的学生,他们这样“英勇就义”般的举动瞬间引爆了整片旁观席,连带着一些文科部学子也是跟着欢呼了起来。
“芜!”
“干翻他们!”
“让他们知道多修炼一两年没什么好了不起的!”
欢呼声,加油声弥漫在了整片演武场上空,也传到了演武场中心的各位选手们的耳中。
那率先上去的九名老生面色微变,手中的武器捏的更紧了些,但还是强撑出一副淡然的模样:
“些许嘈杂声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实力的差距。”
而与之对立的九道身影嘴唇微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底的火焰更加旺盛了起来。
“纵是输,也要打出我们雏鹰、潜龙两榜的气势出来!”
轰!双方眼神接触一刹那,一股股狂暴气机不约而同的暴涌而出,强横的波动瞬间弥漫在整片演武场的上空。
寒意森森的刀光,动人心弦的剑影,诡谲毒辣的长枪...
令人眼花缭乱的技法在九处演武台上接连上演着,让人不由产生一丝混乱感。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能量波动中,第一道身影倒飞出去,狠狠落在了地面上。
钱老平淡醇厚的嗓音再次响起:“崔济胜,唐源败。”
聂云默默走到唐源身旁,一把将那肥硕的身体扛在肩上走向了休息室笑道:“胖子,干的不错。”
唐源抬起那张因鼻青脸肿而更显得臃肿的脸,竖起一个大拇指含糊不清道:
“那必须的!”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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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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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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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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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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