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逝水,叶落纷纷,十年光阴弹指间。
岳麓山位于京郊城外,比不得泰山高大,更比不过衡山广博,但论知名度却是不遑多让。
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岳麓山内有一岳麓书院,有好事者云“天下才华一旦,岳麓独占八斗。”
此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了岳麓书院于天下人心目中地位之高,毕竟,就连那位驱逐鞑虏,在统河山的大乾开国圣祖都曾在此求学。wWW.ΧìǔΜЬ.CǒΜ
清晨,岳麓山间还弥漫着蒙蒙的白色雾气。
雾气弥漫间,一白袍青年持剑飞舞,剑尖飘舞间甩出朵朵华丽却又暗蕴杀机的剑花,将原本宁静飘荡的白雾搅起整整旋涡。
良久,长剑入鞘,少年拿出水囊仰头灌入口中,雾气朦胧间,竟好似仙境中那放荡不羁的酒剑仙人一般。
温暖的阳光轻轻洒落,驱散了山中薄雾,映照在少年的脸上。
少年身段挺拔,一袭白袍,眉眼英气,俊俏的脸上还挂着点点汗珠。
少年喝足了水,将剩下的水浇在脸上,在初晨的阳光下,尽显少年人的昂扬的生机。
“小师弟,早啊。”
一道慵懒而清脆的女声从旁传来。
少女盈盈而立,穿着淡蓝色的纱衣,小蛮腰处,轻束着一条束带,将那腰肢勾勒的极为诱人,待微风吹拂,纱衣轻摇,一双如水的双眸不带一丝杂质,嘴角带着一丝浅笑,犹如清莲初绽。
“师姐,你又偷懒,到时候师父发现了又要连我一起罚。”聂云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摆出一副要找师傅告状的姿态恐吓道:“你再这样我可要打小报告了。”
“什么,你还敢打师姐小报告?”韩月闻言当即张牙舞爪的跳了过来捏着聂云的脸蛋,将少年俊俏的脸蛋拉长又收回去,拉长又收回去,“凶神恶煞”道:“你怎么敢的啊?”
“不敢啦,师姐,别捏啦,再捏收不回去啦。”聂云颇有些欲哭无泪的认了怂。
“哼,算你识相,今天就放过你啦。”少女如水般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嘻嘻,其实老师昨天出去访友了,最起码也要个把月时间,你想打小报告也没处打。”
“那你还欺负我!”聂云不禁委屈道。
韩月美眸一瞪:“咋啦,不服?”
“怪不得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聂云小声嘀咕道。
“嗯?”
晨曦下,绝色的少女一声冷哼吓得俊俏的少年连连摆手,竟是说不出的美好。
韩月得意的点了点头道:“走吧,还要去书院呢,要是又被夫子逮住咱们可麻烦了。”
“嗯嗯嗯!”聂云在一旁连忙点头。
一日之计在于晨,此时岳麓书院的学堂内正回荡着学生们认真早课的声音,夫子则是站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的念叨着什么“之乎”“者也”的东西。
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门弓着身悄悄钻进来的两道人影,悄悄走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处坐下。
“呼!幸好没有被夫子发现。”韩月纤手轻轻拍了拍已经初具规模的胸脯呼出一口气。
“对啊,不然夫子告诉师傅,等师傅回来,又要挨师傅唠叨了。”一旁的聂云眼神有些幽怨。其实他自己基本上不会迟到,主要是韩月总是睡过头,一个人偷偷走的话...要挨揍,叫她起床吧...她有起床气,又要挨揍...“哎,夫子诚不欺我...”
“哎呦!”聂云挨了一个毛栗,轻呼出声,随即委屈的看向他的好师姐。
韩月红润的嘴唇微微翘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神什么意思。”
呜呜呜,没天理了,用眼神发牢骚也要挨揍了。
“萧雪!你又迟到!”台上的夫子突然放下手头的书,看着准备从后门偷偷溜进来的小丫头勃然大怒。“回去给我把院规抄十遍!”
只见那准备从后门溜进来的小丫头脑袋低垂,两只手老实的叠放在一起,听到处罚后泪眼汪汪的抬起头看着夫子的眼睛道:“夫子,我知道错了....”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小丫头装可怜,夫子气也还是消了大半,但依旧没有好气道:“韩月和聂云呢?还有这两迟到大王有没有到,迟到回头一起去抄院规去!”
“到!”“到!”师姐弟俩的手掌高高地举起,一脸傲然,仿佛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到就到了,手举那么高干嘛,放下,放下。”
夫子看着这两师姐弟的神情也是有些无奈,事实上这两师姐弟各科成绩都足以算得上优秀,不管是走文途还是武途,夫子都相信他们能成功考入岳麓书院的大学堂,就是这有点惫懒的性子...嗯!一定要好好打磨打磨。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可没你俩,十遍,院规!”
“啊~”师姐弟俩得意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夫子没有管这师姐弟俩的哀嚎声接着道:“萧雪,自己找位子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月月pic...pic...月月...”
韩月悄悄扭头朝后面看去,一本宽大的书籍旁悄悄钻出一张白皙可爱的脸庞,萧雪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那个...月月来的挺早的啊。”
韩月灵动的眸子向上翻了翻毫不留情道:“是你来的太晚了。”
“是啊,托你的福。。。”聂云也悄悄转过头来没好气的道。
“嘿,什么话,咱三迟到大王不早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吗?”萧雪涨红了脸,压低着嗓子哼哼道:“更何况,读书人的事能算迟到吗?”
“谁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谁啊,我认识你吗?”聂云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师姐,你她认识么?”
韩月微微皱起了秀眉:“她是...?”
“啪!”正当萧雪张牙舞爪准备报复时,一声惊堂木的声音响彻整个学堂,只见夫子脸涨得通红,咬牙道:“韩月,聂云,萧雪你们,都给我站到后面去!”
三人脸色一僵,缓缓抬头对上了那饱含怒火的视线。
“完蛋了...”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聂云狠狠瞪了萧雪一眼,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都赖你这家伙,闹这么大声!”
萧雪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嗯。虽然没理,但气势不能输!
“都看看时间!”夫子看着下面还在做小动作的家伙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只剩二十八天了!”
还有二十八天就是岳麓大学堂升学考的日子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将是你们人生最大的转折点。”夫子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九载寒窗,就为今朝,行百里者半九十,万不可在这时候懈怠啊!”
“这话不仅是说给他们三个听的,你们所有人都要听着!”夫子看了看被教训的面红耳赤低头不语的三人,默默转头看向下面的学生道:“你们要记着,你们想出人头地,这也许不是唯一的路,但,这一定是最轻松!最简单!最少吃苦的路!”
岳麓大学堂位于岳麓山山后,整体比起处于前山的岳麓学堂要小了不少。
虽说占地是小了不少,可论起师资力量,学生综合素质,教学环境都比岳麓学堂高了一大截,传言就连当今开国圣祖偶尔也会回来如同一普通学子一般听课。
可以说从岳麓书院大学堂毕业的学子,才能被算是真正的岳麓学子,也是岳麓独占八斗的底气来源。
而这大学堂升学考试便是大浪淘金的过程,也被无数学子呼做“龙门之考”。
跳过化真龙,跳不过...泯然众人矣。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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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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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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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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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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