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尧等了半日也不见黄榕回来,急的不行,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肯定是出事了,悄悄的溜出院子去找黄榕。
她一路上避着人摸到了荷花池边,奈何天黑了,瞧不清人,只能轻声喊着:“小姐,小姐你在吗?”
突然,那边草丛里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影闪动,吓了她一跳,她猫着腰,轻轻朝那声音的源头走过去,“小姐,是你吗,我是春尧,小姐?”
那人发出呜呜的声音,激烈的挣扎着,春尧走进一看,吓得要叫了出来,她捂住自己的嘴咽下了声音,生怕把其他人吸引过来。
原来,黄榕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之后,已经分不清方向了,豆蓉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子,命人把黄榕捆了起来,又用破布塞住了她的嘴,扔到了这个偏僻的草丛里。
春尧看着被揍成了猪头的自家小姐,心疼的快要哭出来了,她急忙蹲下来去给黄榕松绑,“小姐,你忍一忍,春尧这就带你回去。”
小心的解了绳子,又将布团取了出来,春尧搀着黄榕就要往回走,奈何黄榕被帮绑了一下午,四肢早就麻了,刚迈出两步走走不动了。
春尧急的要哭了,想去叫人帮忙,可小姐被打成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指不定会被怎么笑,一时间手足无措,也没了注意。
黄榕扶着石头坐下来歇了会儿,想要说话但是疼的厉害,实在开不了口,她拉过春尧的手用手指在她掌心写着字。
“小姐的意思是,要我等会儿去引开院里的人,你好悄悄溜进去?”
黄榕点了点头,感觉的休息得差不多了,这次叫春尧把自己扶了起来,按照计划溜回了院子。
春尧守在外面,等黄榕进去了,又再三确认没有人看见,这才进了屋子,她取了冰块和药膏来,给黄榕处理其脸上的伤。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去教训的灵夫人的吗?”春尧一边给黄榕敷脸,一边问道。
说起这个,黄榕就来气,她挥了挥手让春尧出去,只想一个人静静。
等春尧出去了,黄榕这才拿着药膏走到梳妆镜前坐下,用手沾了药膏,小心的涂了起来。
“嘶——”
“死贱人,下手真重!疼死我了!看来这阵子是真的没法说话了。”黄榕在心里骂道。
一想到陈蕴灵那得逞的样子,黄榕就开气,但是说到底是自己先约她出来的,现在反倒是自己被打了,说出去谁信,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了。
“不想了不想了,先休息再想法子,要我吃这个亏那还不能够!”
看着自己那红肿的脸颊,黄榕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扇陈蕴灵两巴掌。xǐυmь.℃òm
想必黄榕这边的银城,陈蕴灵屋里那叫一个热闹。
豆蓉将自己所做的都说与了陈蕴灵听,陈蕴灵听完笑的一口茶喷了出来,还不小心给呛着了,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
“豆蓉你太有才了,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呢!”
“这不赖我,实在是这个女人太可恨了,一时没忍住。”豆蓉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蕴灵拍着桌子笑个不停,“没有没有,你做得太好了。哈哈哈哈!”
谢颉宥进来时,就看下陈蕴灵扶着桌子笑个不停,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笑的如此开心。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说来让我也乐一乐?”
陈蕴灵二人正乐着,都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听到声音着实吓了一跳。
“见过世子!”
陈蕴灵朝着豆蓉使了个眼神,豆蓉会意,行了礼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谢颉宥轻车熟路的找到地方坐下,看着陈蕴灵,手指敲了敲桌面。
陈蕴灵会意,上前拿了干净的杯子给谢颉宥倒了杯茶,“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谢颉宥问道。
陈蕴灵挥了挥手,“哪有,只是爷来的有些突然,妾身都来不及做准备。”说完,她都到了谢颉宥旁边坐下。
“准备?你想要准备什么?”谢颉宥好笑的看着她,问道,似乎意有所指。
闻言陈蕴灵像是想到了什么,撇开了脸,不去看谢颉宥,“世子这么晚过来,不会是想来看妾身笑话的吧。”
见着丫头害羞了,谢颉宥见好就收,“我来看看咱们的新进管家做的如何。”
“爷就别笑话妾身了,妾身只不过是想替您分担一点,算不上是管家。”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今日我就是来问问的,可有什么不适应的?”
陈蕴灵想了想,“妾身瞧着王府内有些人仗着自己入府的时间长,资历深,就不好好干活,整天不是吃酒,就是赌钱的,妾身想着,与其花一大笔银子养一群的闲人,不如打发了得了,既整治了风气,又能省下一笔开销。”
谢颉宥听了,觉得这到是个好法子,“这是你看着办吧,抓一些典例出来正正风气。还有其他的么?”
“没有了,若是又不懂得,妾身自会去请教孙管家的,实在不行再去叨扰您。”
“孙管家在王府干了几十年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是清楚地,你尽管问他。”谢颉宥觉得这个提议不错,自己毕竟不能时时都待在王府,请教孙管家倒是最为妥帖。
陈蕴灵看了看天色,又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事情要吩咐,于是偏着头看向谢颉宥:“爷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怎么,这就像赶我走了?小没良心的。”谢颉宥伸出手指弹了下陈蕴灵的额头。
“疼!”
“你还知道疼啊!你还是头一个,敢赶我的走的人,是不是最近太宠你了,总的你无法无天了。”谢颉宥看着身边捂着额头的人儿,宠溺的笑着。
陈蕴灵揉了揉额头,委屈着说道:“爷可就冤枉妾身了,妾身今日看了一整日的账册,是真的累了,您就心疼心疼我吧。”说完,她伸出手抓着谢颉宥的衣袖,眨巴着眼睛看着谢颉宥,以示真诚。
谢颉宥被她磨得没了性子,拍了拍她的手,到:“既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早些休息。”
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
“妾身恭送世子。”
送走了谢颉宥,陈蕴灵没有急着休息,而是找来纸笔,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过了片刻,豆蓉掀开帘子进来,见只有陈蕴灵一人,有些惊讶:“小姐,怎么就你一人?”
“怎么,你还想看见谁?”陈蕴灵放下笔,吹干墨迹,问道。
豆蓉走上前,“你怎么就不留留世子爷呢。对了,你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明天......”
“好戏才刚要上演!你也早些休息,明日可有的忙的。”
清晨,下过了一场小雨,洗刷去了昨日的浮尘,空气清新自然,就如同陈蕴灵现在的心情一般透彻。
俗话说有人欢喜有人愁,就比如黄榕现在的心情,那叫一个愁啊!
今天一大清早,不知是什么开始嚼舌头,说黄榕昨日被家里的婆子给打了,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等黄榕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压不下去了。
春尧在外面听了消息,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子来:“小姐,怎么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打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事本就只有黄榕和陈蕴灵知道,黄榕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现在外面的一切只有可能是陈蕴灵的手笔了。
黄榕坐在桌前,气的牙痒痒,好你的陈蕴灵,竟然玩阴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巧陈蕴灵带了一大帮子人大张旗鼓的闯了进来。
“呀,妹妹这是怎么了,谁这么狠心,下如此重的手!”
一进屋,陈蕴灵便装作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上前拉着黄榕嘘寒问暖的,那关切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
黄榕只恨自己不能开口,不能揭穿她的真面目。
“妹妹屋里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中用的,自己主子被人打了都不知道。”
“兴许是这些个婆子女使吃酒赌钱去了,给疏忽了,真是可怜榕妹妹了。”陈蕴灵安慰的拍了拍黄榕的手,“你放心,姐姐会为你做主的。”
说完,陈蕴灵喊了豆蓉来:“你去把那些个不中用的全都叫出来,既然做事不认真,就得受到惩罚,拿了她们的身契给孙管家,全都打发了。”
黄榕眼睁睁看着豆蓉带着人到自己院子里,一个一个挑人,全都是自己这些年种下的心腹,偏偏自己现在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别闷着出不来,只能狠狠地捏着陈蕴灵的手。
陈蕴灵哪里是好欺负的,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人就这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叫着劲。
“妹妹不必伤心,姐姐特意挑了几个干活麻利、忠厚老实的送过来,妹妹不必为着那些人伤心。”
做完一切,陈蕴灵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啧,手劲而还挺大的啊!
“既然人已经带到了,姐姐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黄榕看着陈蕴灵得意的羊场而去,恨不能能盯穿她的背影,看着这满院子的新面孔,黄榕恨得不得了,一想到这里面有可能藏有陈蕴灵派来监视着自己的人就一阵恶寒。
“先前怎么不见她这边精明,莫不是被恶鬼附身了?”黄榕想了想,片刻有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怎么可能有这种虚幻的东西!”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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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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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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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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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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