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信笺,夜筱爱特有的书画体书信便露了出来,顾锦看着便心情越发好了。夜筱爱喜欢用画画的形式记录下一天的情况,每一幅都格外的传神,令人看着就十分开怀。
这一封恰好是夜筱爱抱怨自家哥哥爱吃甜点的,把她的哥哥画的格外有趣,京中传闻夜侍郎家的公子可是文武双全风度翩翩啊,在夜筱爱的画里却是爱吃点心的傲娇猫咪一样。
看毕,顾锦研着墨水,很快回了一封让冬雪派人送了回去。
顾锦心情大好,而另一边的沈寂夜却是坐立难安。
沈寂夜好不容易拖住了自己的祖母,敷衍着自己的祖母不需要再考虑婚娶,只是也不知道能挨到什么时候。然而这一会他忧愁的事情并非是这一桩。
沈寂夜擅长占卜,因为顾锦他这一次格外留意睿王,还特地给出征的睿王占了一卦。
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该如何是好呢?
沈寂夜清冷的脸上再一次出现了波动,想到了一种可能,他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可是,睿王在锦儿心目中是那样的重要!何况,她是他的妹妹!
沈寂夜咬着唇,深吸口气,摸着自己手腕间的翡翠念珠,终于做了决定。
这么多日的犹豫抉择,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他当日问锦儿问题,他亦有了选择,让她幸福。
他拂了拂衣袖,掩饰好自己眼中的黯然,勾唇一笑。连日来心头上的阴影全数散去,脸上如皎月破云而出,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俊美风流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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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中
沈寂夜避开众人,径自走了进去,由着冬雪的带领,沈寂夜找到了顾锦所在的书房。
“哥哥,你怎么来了?”顾锦感觉到有人注视,不由抬起头,看到是自家哥哥,眼睛蓦地一亮,忙站起身来迎接。
沈寂夜已经压下了自己所有的情潮,闻言淡淡一笑,摸了摸顾锦的头发,“怎么,哥哥不能来吗?”
“这是什么话,我可打算等子墨回来就搬出睿王府,毕竟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也不像话。到时哥哥你来找我也就方便了。”顾锦看着自己哥哥俊美风流面色淡然的模样,知晓自己的哥哥已经恢复过来了,心中更是开心,微微勾了勾唇角。
沈寂夜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沈府你是暂时不能回来了,到时重新置办个地方也好。房子的钱你不必担忧,哥哥替你出。”
顾锦再次笑弯了眉眼,“哥哥,祖母可将那些地契商铺都给我了,是以后我替你出钱才是。嗯,你和祖母那件事如何了?”
沈寂夜微微垂下眼睛,淡淡地回复,“祖母已经被我劝好了,此事到时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法子的。”
见着沈寂夜明显不想提起自己的婚事,顾锦自然不再多问,在她看来,只要祖母和哥哥关系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婚娶总是来得及的。
“锦儿,我此次来,并非单纯是来看你。而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替睿王占了一卦,情况却不容乐观。”沈寂夜面上波澜不惊,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只是眼神中满是担忧。
顾锦心头咯噔一下!事实上,这几日,她也有一种隐隐的担忧,而沈寂夜的话恰好将她的担忧落实了。
这一次,李钦出征到底会发生什么?到底是怎样不容乐观?
“哥哥,占卦的结果是什么?”顾锦忙不迭询问,沈寂夜的本事她很是相信,鬼谷子传授的相士之术,沈寂夜已经学到了极致,几次占卦下来都没有出过错,否则李晟祁哪会这样相信沈寂夜。
沈寂夜并不隐瞒,深吸口气说道,“大凶!”
竟然是大凶,不是什么逢凶化吉,更不是大吉。
情况比她想得还要差!顾锦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只是指尖微微颤抖。
沈寂夜说出这话后,瞥见顾锦的神色,哪里会不明白,只是让锦儿早点知道也好,毕竟早点知道才能想想对策。
此时他全心为她着想,不由出策道,“锦儿,若不然,我这里还有几个能武的人手,让他们现在赶去,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
顾锦越发冷静下来,摇摇头,“谢谢哥哥,不过子墨的人手肯定是不愁的。这一次的问题肯定也不在人手上。哥哥,此事先让我再好好想想。”
“嗯。”沈寂夜点点头后交代安慰了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沈寂夜走后,表现的很是坚强的顾锦不由陷入了深思,她下意识地研磨。
“呀!”不小心按上了石砚的尖端,猛地刺了下去,疼痛让她反应了过来。
随手抽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指尖的鲜血,扔在了一旁,顾锦深吸口气,走出了书房。
不多时,冬雪走进书房收拾东西,见到被一条染了血的白帕子,猛地愣住了。
想到自己之前的情况,冬雪攥紧了手心,这帕子明明是小姐用来擦拭嘴的!那——上面的鲜血是小姐的?
这是咳血了!小姐是和她一样中毒了吗?冬雪心中大惊,眸光一闪,收好了帕子匆匆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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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亲王府
顾锦将消息一跟江彦华一说,江彦华便微微收敛了戏谑的神色,反而带了点疑惑,“你是说,子墨此次会再次遭遇不测?”
“按卦象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顾锦立刻点点头。
江彦华十分相信自家好友的能力,只是他想起上次的情况,眸光不由微微一闪,有些事真是防不胜防。
他微微垂下眉眼,“此事让我想想。”
他们俩人都在京城,实在是鞭长莫及!难道让李钦立刻赶回来?
一时间,连向来点子极多的江彦华都没了主意。
顾锦心中大急,真是后悔自己没有一同奔赴战场,眼下她根本没了法子,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李钦会遭受怎样的灾祸。真不行,过几日她交接完商铺,就去战场,好歹能帮上一点忙。
江彦华微微皱眉,“这一次若是我在他身边就好了。”也不用再这样担忧。
顾锦亦认同地点点头,两人相视无言。
江彦华像是能感觉到顾锦的痛苦一样,心里也难受起来,不由安慰道,“上一次子墨已经躲过去了,后来他亦跟我说了,他并没有服下什么忘情丹。这一次他应该也能躲过去。”
“希望如此吧。”顾锦已经下了决定,这几日就去处理商铺,处理好了就奔赴战场,她说过生死相依,这句话绝不是什么假话。
“对了,和泰一直很想你,你要去见见他吗?”说起来真是怪了,和泰这小子一天到晚念叨着顾锦,真像是念叨着自己的亲娘一样,若不是为了避嫌,他早就带着和泰冲到睿王府去了。
那个可爱的小男孩!顾锦想起便唇角微微一笑,只是现在时间有些不够了。便微微勾唇道,“不了,待此事了了,我再去找和泰。”
想好后,顾锦的眼中只剩下了坚定,凤眸中满是神采,战场有何可怕,她亦去了便是!
“也好。”江彦华见着顾锦走后,立刻召来了自己的死士,立刻派他们上了战场,多一分希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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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顾锦如何加快,待顾锦将手头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算算日子,李钦也已经出征半个月了。
她心里越发焦急了起来,事情一弄好了,便和冬雪一起将东西收拾好,准备明日出发。
难道小姐是要去见睿王最后一面?冬雪心中想着,眼中都快要哭出来了,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没错。
“小姐,我来就好。”冬雪深吸口气,按捺住心中的难过,将顾锦推到了书房,自己手脚麻利地开始整起了东西。
顾锦点点头,走向了书房,再次查看起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因着要离开,于是扶风和秦言帧都被顾锦派出去处理那些商铺了,此时她身边除了冬雪,便只剩下梦机旋了,顾锦也准备带这两人上路即可。
早前想开的钱庄,因着扶风的回报,顾锦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主意,便暂时搁置了下来。
翻了翻书桌上的账本,事务处理地差不多了,是该启程了。顾锦心一直被揪地紧紧的,也不知道李钦还好不好!这里她什么消息都接收不到,也只有平白担忧了。
阳光暖暖地照了进来,顾锦的心情却并不这样明朗,连看着夜筱爱的信笺都不能让她心情好起来。她沾着墨正打算回几句话。
却有小厮拿着东西上前来说,“顾姑娘,门外有人送这个东西过来,说一定要送到您的手中。”
“放下吧。”见只是轻飘飘的一张纸,顾锦便微微点点头。
待小厮走后,顾锦打开这张纸,便见到了一行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纸上写着:今日酉时三刻,素兰江边小院见,有关于睿王的要事相商。——月妖娆。
字体龙飞凤舞,纸条上还熏着月妖娆特制的香料味道,因而绝不可能是他人伪造。
是关于李钦的!难道说月妖娆知道了什么?
顾锦心中隐隐带起几分急切,反正明日才出发,那此行便正好去看看到底何事。不过扶风被她派出去巡视商铺了,只能带上冬雪和梦机旋了,依照梦机旋的本事,应对逃离是足够了。
这样想着,顾锦站了起来,也不忙着回夜筱爱的信笺了,反正回来回信也是来得及的,反而是叫过冬雪和梦机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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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钱庄内
轮椅之上的月妖娆面色极冷,细看还带着一丝恼意,淡淡地开口,“好了,你让我做的事,我已全部给你做完了,我妹妹的消息,你现在告诉我。”想到自己所作所为,月妖娆心头涌上了一丝愧疚。
沈贵妃出了宫,便接到了月妖娆的消息过来了,此刻知晓事情定了,面上带出了一丝深深的笑意,冰清玉洁的面上满是愉悦,“我不是已让你不必再去追求顾锦了,你如今自在逍遥,不过这样一件小事,既然做好了便好,何必动气?”
被她一提起,月妖娆更是想到了自己做的,心里极为不好受。只是为了他的妹妹,不得已罢了,毕竟一个外人哪里比得上妹妹重要。
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做的是对的,顾锦那双漆黑充满神采的眸子却不断浮现,他哪里还有心思和沈茗思说什么,不由不耐地重复道,“我妹妹的消息,你赶快告诉我。”
此后他再也不想见这个毒妇。月妖娆妖娆的面上覆盖着一层冰霜。
沈茗思抿唇一笑,摸了摸自己并不明显的肚子,心情极好地说道,“她啊,原本在沈府中,现在嘛……本宫也不知晓了,可真的找不到了。消息我全部跟你说了,剩下的那是你自己的事。”
有了这消息就好办了!月妖娆不再多问,更不再多说,只是略微不屑地淡淡地点了点头,忙推着轮椅走了出去,竟是再也没有回头看过沈茗思一眼。
真是太妙了!沈茗思低低一笑,面上满是得意,摸着自己的肚子,由谷凝搀扶着,也回到了倾钰宫中。
回到宫中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刻,李晟祁这几日每日都来,今天也不例外。
两人对着一桌好菜。
沈茗思拿着筷子,亲自给李晟祁布菜,李晟祁忙伸手挡住,“爱妃,朕自己来。你要留心肚子,这几日孩子都还乖吗?”
“孩子可乖了,皇上自己摸摸就知道了。”沈茗思俏皮一笑,李晟祁的大掌便抚摸上了沈茗思的肚子,揉了揉,格外温和地说道,“是很乖。”
两人相视而笑,此刻真有点世间平常夫妻的意味。
待得李晟祁用了几口饭菜,沈茗思素手一扬,拿起边上的酒盏,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臣妾伺候皇上是应该的,皇上日理万机的,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
“爱妃。”李晟祁动容一笑,握住了沈茗思的手,拍了拍满是感慨。
沈茗思轻轻一笑,推了推酒杯说道,“听说边关捷报连连,臣妾先在这里祝贺皇上了。”
“嗯。”李晟祁点点头带着笑将酒喝了。
只是喝完后他微微皱眉,“小九这一次又要凯旋而归,会不会锋芒太盛?”
“睿王能胜利,不正是皇上您选择的人好吗?世人只会赞叹皇上您慧眼识英雄。”沈茗思想到自己的安排,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反而是微微一笑,恭维的话儿像是不要钱一样送了出来。
李晟祁闻言,心头大喜,揽过了沈茗思笑了起来。是啊!再怎样,他才是皇上!
沈茗思倒在了李晟祁的怀中,亲眼见着李晟祁将酒一地步啦地喝下去了,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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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
用完膳食后,李晟祁处理着奏折,刚开始还好,只是后面身上却发出了一层汗。
到了黄昏时,更加是烦躁难挡,不断地喝着冷水,都还是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今日正好高力有事被派遣出宫了,在李晟祁身边的是另一个大太监袁忠通。
袁忠通瞥了眼李晟祁的模样,上前说道,“皇上,天气燥热,黄昏风景最美,不如您出去御花园走走。”
李晟祁实在觉得燥热地不行,穿着龙袍已经黏了一层汗极为不适,便点点头,“也好。”
换了一身便服,李晟祁走在了御花园中,天色确实很美,空中还有晚霞,淡淡的金色余晖洒在地上,初春时节,花都渐渐开了起来。
只是李晟祁根本无心欣赏,他越走越是热,仿佛整个人都要被烧起来一样。
蓦地,大太监袁忠通看到了什么,指了指墙角说道,“皇上,您看那是什么?”
李晟祁这才压抑下内心的燥热,抬眼看了过去,御花园的角落中竟然有一只麋鹿。
“来人,给我上弓。”御花园中竟然有麋鹿!李晟祁来了兴致,也正好也可发泄一下心头的燥热,拿过弓拉开便准备射。
麋鹿却突然跑了起来,不多时只留下了一个影子,根本再射不到了。
猎物要跑?岂有此理。李晟祁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朕的马,把朕的马拉过来。”
李晟祁骑上马便追了上去,袁忠通和侍卫们立刻跟了上去。
麋鹿不停地跑着,已经跑出了宫外,只是李晟祁和麋鹿的距离越发近了,他哪里会善罢甘休,不断地追逐着。
风在他耳边呼啸,只感觉到整个人都爽快了起来。
“哈哈!”终于,麋鹿跑得力尽了,李晟祁却策马快行,距离一下子缩短了,拉开弓就射了过去。
“嗖”的一声,弓箭精准地射入了麋鹿的身上。
“皇上好箭术。”袁忠通也赶了上来,擦着汗上前恭维道。
“将这鹿收起来,今晚正好能给贵妃加到菜。”李晟祁眼中带着笑,自傲地勾着唇角。
身后的侍卫们立刻动了,“是。”
停住了马,李晟祁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是身上却有了些异样,方才只是燥热而已,而现在这异样简直让他难以启齿。他夹着双腿,走路姿势都不再自然了。
“那里是什么?”瞥了眼江边的一个小院子,李晟祁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幸好他这次穿的衣服宽松,否则可真是要难堪了。
袁忠通急忙上前打探,这才回来说道,“主子,那是一间青楼。”
青楼?李晟祁眉眼一动,大步上前道,“走,进去看看。”他恐怕是坚持不到回宫了,幸好,这里正好就有——
“是。”袁忠通跟着李晟祁走了进去,其余的侍卫候在了门外。
这是个青楼,却是一个分外不一样的青楼。
李钦刚踏入江边小苑,便感觉到了一点异常。是的,他一进来竟然没有遇到一个青楼女子的骚扰,反而江边小院中带着阵阵琴音,分外的优雅。
不多时,有一个老鸨出来上前迎接,“这位官人,您想要找谁?”
找谁?李钦微微皱眉,已是难耐非常,整个人都要冒火了,他哑着嗓子说道,“找你们这儿长得最美的,朕…我要处子。”
“官人您真有眼光,咱们这儿正好来了几个未动过的姑娘。”老鸨笑得花似得,像是完全没看到李晟祁身后侍卫的异常,面带谄媚地将李晟祁引入了一间房中。
李晟祁先让袁忠通进去查探了是否有异常,待得袁忠通说没有后,方才踏步进去。
只是——他一进去就完全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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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按着纸条到了江边小苑,却看到这里竟然是个青楼模样的,想到上一次月妖娆就是在青楼之上与她见面,微微皱了皱眉,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带出了几分不悦,月妖娆怎么格外喜欢这种地点,幸好她已经做了男子的妆扮。wWW.ΧìǔΜЬ.CǒΜ
既然走到了这里,自然是走了进去,老鸨立刻迎接了出来,将她带入了房中。
“月公子早就说好了,他马上就到。”老鸨说完后便下去了。
顾锦打量着屋内,倒是一点也不像青楼,反而格外优雅清朗,便坐着等着月妖娆的到来。
“主子,你要喝些水吗?”见顾锦等着无聊,又走了这么久恐怕是渴了,冬雪不由上前摇了摇茶盏,见着里面有水,不由询问道。
顾锦还未说话,站在一边警备状态的梦机旋出声了,“外头的水还是不要喝了,何况在这青楼之中,万一下了助兴的药物可就糟了。”
“嗯。”顾锦亦点点头,赞赏地看了梦机旋一眼,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冬雪红了一张脸站在了一旁,只是来不及多想,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腰间一麻,整个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顾锦此刻正站着看窗外的景致,却感觉一块湿布猛地蒙住了自己的口鼻,“是——”
还不等她把话说出来,她便感觉整个人软绵绵的没了力气,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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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筱爱在府中坐立难安。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每天顾锦都会在每日的戌时回她信笺然而今日没有回,而更奇怪的是,她派人去睿王府问了,知晓顾锦竟然在黄昏时就出门了,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为什么会出门这么久还未归来?
夜筱爱又等了一个时辰,还是没等来今天的信笺,不由急了,亲自去睿王府找人,却根本找不到。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夜筱爱身边的大丫鬟红桑不由询问道。
夜筱爱虽然单纯却不愚笨,此事定然是锦儿出了状况,她宁可是多虑了也不愿真的出什么事!她想了想,让马车立刻掉头,“去宗亲王府。”
到了宗亲王府后,继王妃并没有出来,夜筱爱很是顺利地直接见到了江彦华。
江彦华很是奇怪会有贵女来找他,含着一丝笑淡淡地问道,“夜姑娘前来可有要事?”天色都晚了,这姑娘可真大胆的。
夜筱爱在家中称王称霸的,可是现在却完全不敢对上江彦华含笑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面孔烧了起来,再听到他话语中的几分戏谑,更是烧到了耳朵根。
江彦华低低地轻笑了出来,“夜姑娘何必脸红?”他就没看到过有贵女一说话就会这么脸红的,一张脸完全成了个红苹果!
夜筱爱这才强制自己抬起眼睛,一双水汪汪的秋水眸子一对上了江彦华含笑的面孔,瞬时像是受惊的小兔一样猛地低下了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你知道锦儿去哪里了吗?她有跟你说过吗?”
江彦华正看得有趣呢,却听到这话,整个人愣住了,“她不在睿王府中吗?”前几日才来找过他,后面便再未相见了。子墨给了她那么多暗卫,总不会出事吧!若是真出了事,那他可就糟了,一定会被某个醋坛子打死的。
“不在。锦儿每日都会准时给我回信,这一次不知为何,已经四个时辰了,我都没收到她的信笺,去睿王府也没见到她。你说,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夜筱爱说到这里,已经顾不得脸红了,反倒是带着一丝哭音。
“你不必担忧,我这就去派人找找。此事我知道了,多谢你,你先回侍郎府中吧。”江彦华闻言,面孔瞬时严肃了起来,黑眸淡淡地瞥着夜筱爱说道。
夜筱爱点点头,明白不宜久留,用余光瞥了江彦华一眼,告退了,“好,到时有了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
江彦华立刻出动自己的暗卫调查了起来,只是这结果,却让他怒火三千丈!
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还来得及吗?
江彦华猛地站起身正要前往,却发现一个人猛地冲了进来。
**
待顾锦幽幽醒来时,对上的竟然是李晟祁的面孔!
“啊!”顾锦发出一声尖叫,想要用手去拿袖中的毒针,却发现四肢无力。
想到之前的湿布,她立刻了然了,自己之前是被下了什么药物,她眼光一瞥,发现冬雪正倒在一旁,而梦机旋却是完全没了影子。
没想到——李钦给她的人中竟然出了叛徒。幸好她没带着去了边关,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顾锦狠狠地咬着唇,瞥见李晟祁整个人扑上前来,恨不得逃开,却完全没能力动弹一下。
“你要干什么?”顾锦冷冷地开口,一双凤眸亦染上了怨恨的血色!她发誓,这件事她一定会好好回报!不管是谁干的。
李晟祁血红了一双眼睛,低下头细细地看了,才依稀能看到是顾锦,舔了舔唇角,整个人都快活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自己九弟的美人会先给他享用。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身下就一直充溢着鲜血,难受地不行。
他猛地压了上去,哑着声音说道,“锦儿,朕会好好疼你的,在这里都能遇到,可见咱们是有缘分,哈哈。”
他的气息喷在顾锦的脖颈间,激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顾锦整个人都想再死一遍,左右躲闪着,只是李晟祁却是带着笑,双眼更红,一把掐住了顾锦的脖子,仿佛一收紧顾锦的脖子就能断了。
“哈哈……”脆弱的美人啊!李晟祁更是被激起了*,大笑着,放在脖子上的手渐渐往下移。
顾锦想要咬舌,只是身上办法力气都没有,连手都抬不起来,难道她要让眼前这个畜生为所欲为?
她面上缓缓地掉落下了泪珠,没想到再来一世,她原本以为的美好,其实是这样的远。
此时——还有谁能救她?
李晟祁的大手已经开始躁动地解起了衣服,他很快将自己剥干净了,带着笑准备解开顾锦的衣裳。
只是他向来由人伺候的,哪里解得开顾锦的衣衫。
顾锦羞愤地想死,咬着唇,可是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在粉红色的樱唇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而已!掌控权根本不在她的手中!
这时候李晟祁的欲火已经烧上来了!
李晟祁眼中已满是血色,完全看不清了!连顾锦的模样都看不分明,他脑中只有无比的燥热与想要发泄的冲动!
当然是弄了半天都解不开,顾锦穿了一身男装,根本不方便解开!李晟祁瞬时怒了,大掌一动,正要上前撕碎。
“嘭!”一声巨响!
房门被猛地踹开了。
门外是身穿银甲,银甲上滴滴答答滴着鲜血宛如修罗的李钦!
关键时刻,他竟然来了!顾锦眼中是狂喜,在她眼里,此刻的李钦虽然面容沧桑,却比任何时候都俊美难挡!
“谁?”李晟祁吼着,眼中满是血色,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常年的警觉性让他喊了出来。
李钦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简直要目眦尽裂,他大步上前,将李晟祁微微一推,将顾锦整个人横着抱了出来。
李晟祁眼中满是血色,看不清人,却发现自己身下的女人不见了,发出了一声野兽一样的嘶吼。
李钦没有回应,反而是点点头,令人将另外一个女人送上了,眼中冷光一闪而过,呵呵,你们好好享受吧!
再不多看一眼,李钦抱着顾锦便转身走了出去,命人将冬雪一并带走。
门外是早就候着的江彦华,江彦华见着顾锦虽然衣服有些乱了,但还是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不由松了口气。他们还是及时赶到了!幸好幸好!
李钦强大愤怒的气势迎面扑来,让他都说不出来,只能沉默地看着。
只见李钦不说话,整个人散发着无比的冷光,将怀中的顾锦抱得紧紧的,顾锦一直在李钦的怀中流泪,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沉默着回到了睿王府中时,江彦华率先打破了僵局,“没事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顾锦难过,便觉得自己也格外难过一些。
“彦华,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李钦挥挥手让江彦华离开,江彦华撇撇嘴,有很多话想问呢,却知晓这一次需要将空间留给这两人,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宗亲王府。
江彦华走后,李钦不顾自己还穿着铠甲,更不顾自己铠甲上的鲜血,只是将顾锦直接抱住,喊了一声,“锦儿。”他的声音中竟然有一丝唯恐失去的恐慌,到了此刻他才发现,眼前这个小女人已经完全嵌入了他的内心,他根本不敢相信失去会是什么样子。
见着顾锦没有反应,李钦用下巴蹭着顾锦的头顶,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你都是我的锦儿。我只是开心,我赶到地正好及时。”
顾锦猛地大哭了出来,她浑身无力,多么想紧紧地抱过去。
李钦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为顾锦擦着眼泪,他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顾锦却觉得自己像是闻到了世间最令人心安的味道,非但没有嫌弃,反而靠的更近了一些。
哭了一会,顾锦才红着一张脸,慢慢地说道,“我也很开心你能及时赶回来。”
顿了顿,顾锦继续说道,“你来的时候,李晟祁还什么都来不及做,所以——”
她的话还未说下去,李钦已经深深地吻了下来,他自然看到了。
要是他晚回来一步,那后果,他还敢想吗?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幸好他赶到了。
两人难舍难分,这个吻仿佛点燃了所有的激情,以及几日未见隐藏的思念。
不知道吻了多久,房间内都出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李钦这才停下,眼中很是温柔地说道,“锦儿,你也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睡个好觉吧,什么都别想了,反正一切未发生。”
此事,他一定会为她亲手讨回来!
想到这里,李钦眼中闪过无比的冷光,满是锐利与讽刺。幸好,他当时就给李晟祁塞了个好女人。
顾锦点点头,心中满是甜蜜与庆幸,这时候她才想起,“你怎么会突然回来?没出什么事吧?”不是说占卦大凶吗?明明人还好好的啊!
“当然没事。铠甲上的鲜血,都是别人的。”李钦淡淡地笑着,却想到冬雪的回报,正色道,“锦儿,你没事吧?”
顾锦诧异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啊。”
李钦淡淡一笑,“哦?冬雪给我回报说你中毒了,是以——”
是以本来要打一个月的仗,他硬是压缩到半个月了,后面的事交给那个他亲手提拔起来的人干了,一人从战场上匆匆赶了回来!唯恐就出什么事,事实也是如此,多亏他立刻归来,否则,他无法想象,会不会将整个大晋毁了给自己的锦儿出气。
顾锦哪里会不明白李钦的意思,为了她,他竟然从战场上直接赶了回来,方才的苦闷与痛楚她已经全数忘了,眼前这个人才是她心里眼里的一切。
顾锦笑了起来,“冬雪搞错了,待会我去问问,到底是什么让她判断出我中了毒。”
“不用,此事还要嘉奖她。”李钦眼中亦有了一丝笑意。
想到了什么,顾锦淡淡地说道,“此次,梦机旋竟然背叛了我,所以我差点就中招了。”
原来如此!他道锦儿向来警惕,何以会中招?竟然出了叛徒!还是自己给的暗卫,真是可笑,可恨!
李钦眼中闪过星星点点的血色,浑身散发出了无数冷气,狠狠地攥紧了手心,银甲上带着鲜血,真的像是修罗地狱的王者临世!整个房中的气温瞬时降到了冰点!
待他很快反应过来,唯恐吓到顾锦才收敛了神色,淡淡地应道,“嗯,此女我会处理的。”千刀万剐都不足为惜!
顾锦信任地点了点头,收拾一番后便睡下了。
这一夜,对她来说,有着李钦的归来,一切都是美好的。
而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却是如坠地狱!
沈茗思怎么都想不到,明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没想到自己到了李晟祁的面前。
见着眼前满眼血色的李晟祁,正压着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狂乱地啃着她的脖颈。
这个畜生!自己肚子里可还有他的孩子!她的孩子啊,她来了这里这么久,一直没有什么归属感,但这孩子不一样,这是与她血脉相通的孩子!她绝对不要失去!
沈茗思咬着唇,剧烈地挣扎着,大声吼道,“你别过来!皇上,您醒一醒啊!我是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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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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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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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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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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