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鸢并不知道她已经引起了裴家的注意。
此时的她秉持着万事都不能影响睡眠的想法,早早就陷入了沉睡,直接睡到了晌午时分。
等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醒目的几十个未接来电。
都是来自同一个人,冉哥。
她在这个时代的经纪人。
傅宁鸢想起前几天神识未归位时的所作所为,认命般叹了口气,回拨过去。
“傅!宁!鸢!”
傅宁鸢差点被冉哥的喊声给震聋。
她默默地将手机放远了点,道:“以后不会了。”
傅宁鸢大概知道经纪人要说什么。
她前段时间就已经知道了秦剑寅出轨的事情。
结果,她非但没有踹掉那抠搜的烂黄瓜,反而昨天在未与经纪公司沟通的情况下,在媒体面前暗戳戳提起她才是秦剑寅的正牌女友。
媒体捅到秦剑寅那里,秦剑寅一句‘她是谁’直接将傅宁鸢给钉到了娱乐圈的耻辱柱上。
原本她就是出名的‘蹭’神,大家只会觉得她纯蹭还不够,已经开始跪舔资本了。
所以,采访发布半个小时内,她就又被骂上了热搜。
可就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在接到了秦母的电话后,立刻屁颠屁颠地去见了秦母,做着搞定‘未来婆婆’嫁入豪门的春秋大梦。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你……”冉哥那一箩筐骂人的话突然卡住,停顿两秒后不确定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和他分手了。”
……
……
……
听筒里寂静了几秒后,突兀地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她奇怪地看了眼手机。
至于这么震惊吗?
就在傅宁鸢考虑打回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外面小孩子哼哼唧唧的声音。
糟了。
忘了外面还有三个小鬼了。
傅宁鸢飞速下床,在它们刚嚎出第一声时,就眼疾手快地将酸奶塞入它们口中。
唉,想念在星辰山招猫逗狗的日子。
观内弟子众多,这种小事根本不会被人拿来烦扰她修行。
等它们安静后,傅宁鸢连忙在手机上下单婴儿奶嘴,然后又去书桌旁画符。
它们身上的怨气已足够在人前显形,万一被人撞到就惨了。
虽然惨的是撞到它们的人。
三个小邪祟抱着酸奶瓶,大眼睛轱辘轱辘地跟着傅宁鸢忙碌的身影,看起来十分乖巧,根本没有半点在秦夫人面前那可怖的模样。
在傅宁鸢最后一笔落下的同时,她的手机再次响起。
“你在哪儿呢?”电话一接通,冉哥就气喘吁吁地问。
“在家。”
“家?我就在你家门口!”冉哥语气瞬间就古怪了起来,他问:“不会是秦家吧?”
“……我搬家了。”傅宁鸢站起身,一边将符箓贴在门后,一边道:“忘记告诉你了。”
冉哥:……
他问清楚地址,又连忙驱车赶来。
十分钟后。
傅宁鸢听到门铃声就去开了门。
然后……
入目就是冉哥面色发白、双唇翁合却只是不停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啊?
符箓掉了吗,把人吓成这样?
傅宁鸢回头。
可符箓明明好好的在门后贴着呀。
“你看什么呢……”冉哥脸又白了几分。
“你看什么呢?”傅宁鸢疑惑地反问。Χiυmъ.cοΜ
“你不会是脑子秀逗,给人喜当妈了吧?”
冉哥说着,同时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袋子上飘着张纸条。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大字——
安抚奶嘴。
傅宁鸢这才想起她刚刚让外卖员把外卖挂在门把手上的事情。
怪不得冉哥会是这副表情。
她顶着冉哥的目光,有些迟疑地道:
“如果我说,我是帮别人买的,你信么?”
“信你个大头鬼!”
冉哥生气地将手里的袋子扔到沙发上,道:
“说吧,秦总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给他的私生子当妈,他就承认你是他女朋友?”
“我们已经分手了。”傅宁鸢蹙眉道。
“昨天还爱得要死要活的,今天就说分手了,你真当我是没脑子的傻子啊?”冉哥咚地倒在沙发上。
三只小邪祟连滚带爬,才从冉哥的屁股下逃过一‘命’,此时正缩在沙发的小角落,面带哀怨地盯着冉哥。
冉哥突然觉得有点冷。
他搓搓胳膊,随口问了句‘你空调怎么开那么低’,才道:“说吧,这次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好好的搬什么家?”
傅宁鸢神色复杂地看了冉哥一眼。
等会儿她还是给他画张符吧,省得他接下来几天处处倒霉。
她走到书桌旁坐下,提着笔道:
“昨天他被我捉奸在床,就分了。就他那烂黄瓜,我还怕得病呢。”
烂黄瓜?
这可绝对不是傅宁鸢会用来形容秦剑寅的词。
难不成他们俩真分手了?
冉哥狐疑地看了傅宁鸢一眼,短短一夜,一个人的态度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以后别和我再提起他。”傅宁鸢认真地道:“我现在只想搞钱,有没有什么本子或者广告代言?”
听傅宁鸢这么说,冉哥瞬间就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就差破口大骂了:
“你还好意思问有没有本子!就你做那些事,公司没雪藏你都够好了!”
“难道公司不是见我黑红的热度太高才没雪藏我?”傅宁鸢反问。
冉哥瞬间哑言。
半晌后,他才叹了口气道:
“我多帮你留心一下吧。互联网没有记忆,只要你别再犯病,还是有办法洗白的。”
“谢了,冉哥。”傅宁鸢道。
公司虽然没雪藏她,但这么多年可没少让公司新人吸她血。
倒是冉哥一直对她多有照顾,为了她的事情没少费心。
“别谢我了,你安分点儿,让我多活几年就行。”冉哥无奈地挥了挥手。
傅宁鸢笑了笑。
她当然知道冉哥还不相信她是真不喜欢秦剑寅了。
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来验证。
“你这么急着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问。
冉哥这才想起跑这一趟的目的,神色古怪地看了傅宁鸢一眼,“你都和秦总分手了,他为什么还让秘书给你送今晚慈善宴会的邀请函?”
慈善晚宴?
傅宁鸢先是一愣,随即了然。
“可能是想羞辱我吧。”
“那我帮你拒了吧。”冉哥吓得连忙道。
“别呀。”傅宁鸢毫不在意地挑眉:“说不定明晚哪路资本、导演看上我了呢?本子不就来了?”
“你不会是还对他旧情难忘吧……”
“……”
傅宁鸢无语。
看到她的表情,冉哥才松了口气。
可她向来不擅长社交,晚宴这种场合更是出席一次就多一次黑料,又怎么会主动参加呢?
除非……
“不会是你那丧良心的爹妈又找你要钱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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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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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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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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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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