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样子,猜到是谁了?”
老支书见孙向阳若有所思,便好奇的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那一脉人干的,能老实这么长时间才下手,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
孙向阳也没瞒着,干脆告诉了老支书。
“差不多,我猜想也是那边,咱们双水湾本本分分做人,到头来却被人欺负到家门口,别说那老不死的没机会埋在咱们这边,就算真埋了,我也给他扒出来。”
老支书眼睛一瞪,恨恨的说道。
那煤矿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命根子,看做是双水湾的希望,现在有人要断他的命根子,他不拼命才怪呢。
“您老放心吧,既然知道了是谁,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孙向阳安抚着老支书,有句话叫风水师杀人不见血。
更何况,他的相术已经入门,最近一段时间研究,甚至隐隐让他把握住命运跟风水之间的联系,虽然不至于让他的风水堪舆提升到宗师,但也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让他对风水堪舆,有了更深的认知。
果不其然,或许是见孙向阳没有去炼焦厂那边疏通关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那边终于坐不住了,而这次出面的是孙家那一脉的老大,孙先和,以及孙晓清。
提起这个,孙先和脸色就显得有些阴沉。
“金凤凰?”
尤其是双水湾不断传来消息,请来的风水师已经行动起来,在坟地那边忙活,孙先和不得不带着侄女火急火燎的赶到双水湾。
经历过几次事情后,现在他已经不再把孙向阳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年青。
最终,孙先和将目光对准了双水湾的产业,既然孙向阳有依仗,那就打掉他的依仗,他就不信对方不乖乖就范。
哪怕一直关注着这边,知道那是研究所跟学校,但双水湾的这种大手笔,还是吓了她一跳。
这件事情,急的并不是他。
他虽然不相信什么风水,但老爷子言之凿凿,甚至让他去请了一位风水大师,去他家坟地看了一下,果然验证了老爷子的说法。
孙家的产业,也是他的根本,更是他的底气,这种衰败,不仅仅是产业,甚至也包括他的事业。
她上次失败回到家,就把在双水湾的见闻,还有孙向阳说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爷爷,最终,爷爷把大伯叫去,将真相告知。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动静,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孙晓清却慌忙的告诉他,双水湾从香江那边请了风水大师。
消息传出去,也实在正常。
难怪孙向阳对她家的产业毫不动心,对方的确是有这個资格。
这下子,就轮到孙先和坐蜡了。
再不动手,恐怕就真的晚了。
可惜现在的双水湾并不是瘸子走路,他虽然找关系,成功遏制住了双水湾的煤炭,不仅仅是县里那个炼焦厂,就连周围几个县的炼焦厂同样被他打了招呼。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惜就算如此,家里面的人仍旧看不起双水湾,认为这里就是个穷山沟,只是好运气卖出了点剪纸画。
尽管如此,他仍旧笃定,双水湾很快就会找上门,然后他就有理由出面了。
眼瞅着孙向阳从香江请来风水大师,自然会联想到孙向阳想要那个真龙穴。
毕竟风水改变的是一个人的运势,而命运二字又是紧密结合,彼此相辅相成。
孙先和这才知道,里面竟然还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该着急的是对方。
孙晓清心中苦笑,那剪纸画,可不就是金凤凰吗?
不但飞出了双水湾,更是直接飞到了香江。
“行,反正你是煤矿的队长,你说的算。”
“再怎么发展,也只是乡下,难不成还能飞出个金凤凰来?可惜香江那边咱们的手伸不过去,县里那位更是一个劲的敷衍,甚至还想让咱们来打擂,他在旁边看热闹。”
“大伯,这里就是双水湾了,我上次来的时候,那边还没建好,这边更是一片荒地。”
但剪纸画的生意,却是直接卖到香江那边,他别说禁止,甚至连关系都找不到人家那边。
毕竟徐丘等人从未隐瞒自己的身份,早就在双水湾传的沸沸扬扬了,尤其是最近又在帮忙改造坟地,大家自然充满了期待。
这下子,孙先和再也坐不住,并且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不过他已经明白孙向阳的依仗,甚至还托人找了县里那位,但对方却跟他玩起了太极,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甚至,在孙向阳看来,对方应该一直对双水湾有所关注,之所以选择这个节骨眼上动手,或许也跟徐丘等人有关。
老支书点点头。
孙晓清看着双水湾的变化,心中也是充满了惊讶。
他家眼下如烈火烹油,一个不小心,整个家都会给烧没。
所以,对方才着急着动手,甚至还会担心真龙穴被对方抢走,毕竟知道双水湾真龙穴的终究是少数,而那一脉,恐怕只知道双水湾有真龙穴,并不知道那真龙穴已经被孙向阳改造成风水格局。
相术窥的是命,风水堪舆改变的是运。
正因为明白这些,所以孙向阳反倒是不着急了。
这下子,孙先和害怕了。
第二天,孙向阳依旧待在双水湾,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对方的目的是为了让双水湾妥协,而不是真的撕破脸,弄的跟生死仇人似的,否则就没了缓和的余地。
就是怕对方先一步找到真龙穴,然后利用起来,那样一来,可就没他家什么事情了。
“大伯,咱们这趟来可得好好谈,要是再谈崩,后面就不好说了。”
孙晓清赶忙劝道。
他这个大伯,别看一副沉稳的模样,但孙晓清却很清楚对方的性格,爷爷也曾点评过他,为人自大。
可以说,孙家这一代三个儿子,没一个成器的。
要不然孙家老爷子也不会把孙晓清带在身边。
只可惜,孙晓清是个女孩子,迟早要嫁出去。
“放心吧,那个孙向阳再厉害,也只是个没多少见识的乡下小子,甚至是个傻子。”
孙先和自信的说道。
如果不是傻子,谁会拒绝那边几十万的产业?
至于双水湾这里的产业,那都是集体的,跟孙向阳有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孙向阳就是被双水湾那个跟老狐狸一样的支书给糊弄了,甚至是给洗脑了,不是傻子是什么?
而孙晓清说的那些,有关孙向阳不凡的话,更是被他下意识的忽略。
因为他已经知道,孙向阳从小到结婚,都没离开过双水湾,以前的经历也是历历在目,那剪纸画什么的,只是运气好罢了。
虽然会点风水,帮双水湾找到一个煤矿,但也就那样。
这样一个人,要说多狡猾,他第一个不信。
所以,孙向阳背后一定有人在出谋划策,把他当枪使,至于是谁,更是不言而喻。
孙晓清听到大伯的话,心中既无奈,又后悔。
当初爷爷要把事情告诉大伯,让他出面的时候,其实孙晓清就不看好,甚至想要劝说,但她是家里的女孩子,如果真的说出这番话,反而会加剧家里的矛盾。
毕竟大伯跟三叔,早就对她有意见了。
认为是她父亲故意把她送到老爷子身边,讨好老爷子,把更多的好处留给二房。
她如果说大伯不合适,被对方知道后,又会怎么看她?
甚至连她爷爷,都会多想。
至于她这一代的男孩子,因为她父亲结婚最早,反倒是她的年纪最大,大伯家的弟弟,只有十七岁,还在上学,更担不起这份重任。
最终,孙晓清不得不硬着头皮领着孙先和进入双水湾,心里想着,到时候自己帮着缓和一下,或许还有缓解的余地。
很快,孙晓清便找到孙向阳,刚见面,孙先和便看着孙向阳说道:“你叫向阳吧?我是你大伯。”
“哦,有事吗?”
孙向阳看着两人,不出所料,对方果然登门了,比他想象中,还要坐不住。
“上次晓清告诉过你,你爹跟我家的约定吧?这些年,你大爷爷一直遵守着伱爹当年的约定,那些产业是你爹留给你的,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你这么往外推,你爹九泉之下,能安心吗?
他当年之所以立下这个约定,就是为了你今后着想,那可是几十万,足以让你后半辈子舒舒服服的过完。
至于双水湾这边,发展的再好,那也不是你自己的东西,甚至我还听说,你们煤矿那边遇到了点困难?
我认识个人,只要你说一声,看在咱们一家人的份上,马上帮你解决,你看怎么样?”
孙先和慢慢的说道。
“我爹死的突然,没跟我提起过什么约定,你那边有我爹当初立下的字据吗?要是没有的话,你恐怕只能去找我爹谈了。”
孙向阳摇了摇头说道。
“自家人哪会立什么字据?而且你爹都死了,我去哪找他谈?”
孙先和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
孙向阳冷笑一声,不等对方说话,便已经继续开口:“没有字据,自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也许当年我爹跟你们说的是你们那一脉所有的产业呢?只不过你们见我爹死了,看我好欺负,就故意往少了说,你说对吧?”
“胡说八道,我家怎么可能把所有产业都给你。”
孙先和瞪着孙向阳,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孙向阳的想法,那就是嫌少。
难怪之前会不同意,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你看,你没字据,又不承认,那当初的约定,只能作废了,你们哪里来,还是回哪去吧,双水湾这座小庙,供不起你们家的大佛。”
孙向阳开始赶人。
“向阳哥,我可以保证,当年的约定是真的,先成叔还在的时候,爷爷就说起过这件事情,而且你要是不满意,爷爷说过,可以再给你加一些,保证不会让你吃亏。”
孙晓清看着谈破马上就要破裂,不得不站出来撑场。
但她的话,却让一旁的孙先和面露不快,原本对于给孙向阳的那一份,他就属于捏着鼻子认下,没想到孙晓清这个侄女此刻不经过他的同意,给孙向阳许诺更多的好处,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是什么?
而且,在他看来,既然是谈判,那就有来有往,哪有上来就主动给对方好处的?
这不是明摆着让对方得寸进尺吗?
“加多少?九成?”
孙向阳故意挑衅的看了孙先和一眼。
“不可能。”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孙先和愤然拒绝,死死瞪着孙向阳。
给出九成?
那他家岂不是什么都不剩了?
这些年的打拼,又有什么意义?
“向阳,你就不想想,你们双水湾的煤矿,如果一直没人收,你们就算挖出再多的煤来,也只能放在那里淋雨,只要你同意,不仅仅是答应你的那一份,煤矿的事情我也会帮你解决,不管你们双水湾产多少煤,都能帮你卖出去。”
孙先和干脆挑明了说道。
“煤矿的事情不过是小人作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卖不出,我们双水湾也可以留着自己烧,反正我们不缺钱,至于当初的约定,谁约定的你们就去找谁,跟我没关系。
对了,前不久我托人从香江那边请了两个风水大师,他们说双水湾是块风水宝地,我还得忙着招待人家呢,恕不远送。”
孙向阳直接下了逐客令,更是挑明风水大师,双水湾是块风水宝地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孙先和明显紧张起来。
要是真被香江来的风水大师找到了,肯定没他家的份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切断双水湾的煤,对方就会服软,但没想到,对方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留着自己烧?你们能烧的完吗?而且那个煤矿可是你们双水湾所有人的,你能做得了这个主?他们要是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导致煤卖不出去,到时候会怎么看你?
你以为你帮着双水湾做了那么多事情,他们就会一直感激你?
你错了!
大错特错!”
孙先和大声的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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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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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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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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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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