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湾,还有沙坪坝的社员们,关于我是谁,我相信不用介绍了吧?”
站在台子上的孙向阳目光环视,得到的几乎都是善意的笑声。
“三队长,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
“向阳队长,我们都相信你。”
不管双水湾还是沙坪坝,孙向阳都分过肉,跟每个人都说过话。
就算三岁的小孩子,都能认出孙向阳。
可以说,孙向阳在双水湾跟沙坪坝,绝对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从大年初四开始,沙坪坝的社员就来到双水湾挖窑洞,名义上,这些窑洞是给沙坪坝的社员暂住,方便今后两边来往。
但实际上,这些窑洞,也的的确确是给沙坪坝准备的,但不是暂住,而是常住。”
惊诧,愕然,不解,排斥,欣喜,种种情绪不一而足。ωωω.χΙυΜЬ.Cǒm
常住是几个意思?
“如今的双水湾,正迎来百年难遇的发展机会,黑垆煤矿,还有剪纸画,都是带领双水湾腾飞的希望,甚至我们还要让黑垆土地上长满庄稼。
等于自家直接多了三孔窑洞,以后住起来也宽敞多了。
更何况,孙向阳,老支书,沙支书,这三人决定的事情,又有谁能反对?
不过,双水湾的人也有些心生抗拒,不满。
对于双水湾的人来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们也渐渐习惯了沙坪坝的存在,当初开垦黑垆土地,人家一大早来,天黑了才回家,干活卖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抱怨。
甚至不少人已经有了分家之念,正好可以占用旁边的窑洞。
像煤矿跟剪纸画,如果没有沙坪坝的帮忙,光凭双水湾的人,根本就完不成任务。
后面黑垆煤矿,沙坪坝出的钱也更多,占比例反而小,大家同样没有说什么。
一步慢,步步慢。
而之前,一些消息灵通的,或多或少也听到了些这方面的传闻,再加上双水湾大挖窑洞,心中早就信了七八分。
可更多的人,却满脸茫然。
再加上这段时间沙坪坝的人每天来这边挖窑洞,两边的人早就彼此熟悉了,甚至还有了不错的交情。
当孙向阳说完这番话,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基本都是瞄上了在自家旁边挖出来的新窑洞,原本以为沙坪坝的人只是暂住,或者干活的时候借住,剩下的时间,还不是自家的吗?
所以,那些窑洞,后面都会用来安置沙坪坝搬迁过来的社员。”
社员同志们,有句话叫时不待我,指望我们双水湾慢慢生孩子,增加人口,根本赶不上这种发展机遇。
伴随着孙向阳的话,一小部分人心中恍然。
但是,仅凭双水湾三百口子人,却远远不够。
因为从孙向阳这边论,双水湾跟沙坪坝,就如同一家人。
于是,我跟老支书,还有沙支书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让沙坪坝搬迁到双水湾,集我们两个生产大队的力量,加快双水湾的发展。
虽然沙坪坝的人加入,的确有分一杯羹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双水湾的人的确太少了。
没想到,这些窑洞竟然是给沙坪坝那边的人住,还是搬迁过来的那种定居。
这怎么能行?
自家的算盘子都快打破了,结果就这?
而是沙坪坝的人加入,自己以后分的好处不就少了吗?
尽管他们不敢明面上反驳孙向阳,但不代表他们内心中就不会有怨恨。
在没有触及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甚至孙向阳不断给他们好处的情况下,他们的感谢,绝对是发自真心的,否则也无法转化为经验点。
可也有的人,在自己利益受损后,立即就像变了个人。
曾经的恩情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台子上,孙向阳突然愣了下,脸上似有愕然闪过。
虽然他早就知道,随着消息宣布,双水湾肯定会有人不满,但因此衍生出对他的怨恨?
心里将那几個名字记下后,孙向阳抬手,周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考虑到两个生产大队的情况,现阶段,沙坪坝只是整体搬迁到双水湾,两个大队暂不合并,大队的干部,也不做调整,一切按照之前的模式进行生产。
同时,两个生产大队在煤矿上的分成,也按照之前的合同,暂不改变。
除此之外,我前段时间也发现了一些适合开垦的耕地,等窑洞挖好以后,下一步便会转移到耕地开垦上面,让沙坪坝大队,拥有足够的耕地。
所以,沙坪坝虽然搬迁到双水湾,但短时间内,两个生产大队的模式并不会改变。
并且这件事情,公社跟县里都已经同意,用不了多久,文件就会下来。”
孙向阳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说辞宣布了这件事情。
这样一来,也能最大限度消除双水湾这边的抗拒,否则沙坪坝的人口比双水湾多一倍,对方来了,直接按照人口平均分配,那双水湾肯定要吃大亏。
尤其是在今年形势大好的情况下。
同时,两个生产大队如果直接合并,还会牵扯到两边的干部,能够成为大队干部,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
要是合并成一个大队,谁上水下,谁正谁副?
领头的都不满意,更别说底下的社员了,势必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孙向阳清楚的知道,几年后,生产队就会成为过去式,再加上有这几年的缓冲,就算还有人有意见,也绝对闹腾不起来。
所以,孙向阳一点都不着急。
眼下更是以稳为主。
果然,听到他的话,双水湾的人脸上的抗拒明显减少了许多。
而沙坪坝那边的人,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什么意见。
随着双水湾发现煤矿,还有找到剪纸画这条路,再加上年前那次发年货,早就让沙坪坝的人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大家都不傻,任谁都知道双水湾这边会越过越好。
甚至沙坪坝也是占了双水湾不少便宜。
而沙宏成也没少在沙坪坝宣传孙向阳的好。
像煤矿的那些工人,现在几乎都住在这边,一个星期回去一趟,他们甚至更愿意全家都搬来,婆姨孩子都在身边,每天下了班也不用再去挤宿舍,也有婆姨给做饭,拾掇家里。
就连那些剪纸画的妇女也同样如此,虽然剪纸画第一批已经完成,但不代表她们就没事做了,依旧继续留在这边剪纸。
用孙向阳的话说,剪多少,要多少。
她们已经尝到了剪纸画的甜头,出口创汇这么长脸,风光的事情先不提,光是一幅合格的剪纸画,就值十个工分,便足以让她们坚定的站在双水湾这边。
之前加班的时候,她们哪个每天不是两幅剪纸画?
也就是说,她们每天都能挣二十个工分。
谁要是敢砸她们的饭碗,她们都敢去跟对方拼了。
这两方面的人相加,已经占据了不小的分量。
更别提,还有沙宏成跟沙兆亮,旗帜鲜明的推动搬迁。
所以,沙坪坝的人,真正舍不得离开沙坪坝,不愿意搬迁到双水湾的人,几乎没有。
什么故土难离,归根结底是没有更好的去住。
尤其是整个沙坪坝集体搬迁,还是往更好的地方搬,就算有几个人想不开,他们的家人也会千方百计的让他们想开。
孙向阳说完后,就一直在关注着众人的反应,同时也在默默体会着收获。
相比而言,这次经验点贡献的主力几乎都是沙坪坝那边的人。
对沙坪坝的人来说,搬到双水湾是好事情,他们自然对孙向阳充满感激,源源不断的转化着经验。
而双水湾这边贡献的经验点就差远了,甚至里面还夹杂着几个另类。
这几个人,孙向阳也都认识,都是第一跟第二生产小队的人,家里也没人在煤矿上班,甚至没人在大队办公室剪纸,属于那种受益最小的。
唯独其中一人,让孙向阳有了些想法。
那就是孙恩山。
双水湾第一生产小队的队长。
也就是他的婆姨,曾经跟张桂花不合,以前没少说闲话。
哪怕后来分肉,对方提供的经验,也是最少的,几乎都是个位数。
眼下转变成怨恨,似乎也不难理解。
此时,孙恩山就站在不远处,脸上也带着欢喜,仿佛真的为这个决定感到高兴。
其实孙向阳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有人不喜欢他,怨恨他也都是正常的,不过他不在乎,反正就算怨恨,也是能够转化经验点的。
甚至还能区分敌我,谁是自己人,谁是仇人,一目了然。
孙向阳推动双水湾发展,包括让沙坪坝的人搬迁过来,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收割经验点。
沙坪坝五百多口人,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等全部搬迁到双水湾,就能提供给他满额,而不是打了折扣的经验点。
到时候他的经验点也会越来越多。
“事情呢,我已经说完了,谁要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了。”
孙向阳再度开口说道。
不过这次,面对的是双水湾跟沙坪坝的所有社员,他并没有用什么谁反对举手这一招,而是真心想听一听众人的意见。
随着孙向阳话落,先是短暂的沉寂了几秒,然后有人举起手来。
“向阳队长,我有个问题。”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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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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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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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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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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