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宏成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去后,孙向阳倒是没有立马回家,而是打量起正在修的路。
这条路,明显加宽了不少,原本也就一米半的样子,刚刚能走辆驴车。
不过现在,却加宽到了两米半。
原本,在孙向阳想来,为了以后的发展,这条路怎么也得三四米,最起码也得让两辆拖拉机能够错开,这样才不耽误往后运煤,走一些稍微大点的车辆。
但经过孙恩国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或者说目光太过超前。琇書蛧
往年,双水湾走拖拉机的次数,屈指可数。
就算是往后,满打满算也就两辆拖拉机往外运煤,基本也是同进同出,偶尔需要会车,也只需要隔段距离稍微加宽一下,留出个会车的空地就可以了。
即便双水湾发展的比较快,过两年换成解放卡车拉煤,但这会的解放型号卡车基本也就在两米一二的宽度,两米半的路,足够了。
便是公社通往县城的路,实际上也就三米的样子。
这样一来,能大幅度减少工作量。
哪怕是出义务工,社里也不可能故意浪费。
那什么双车道,就是个笑话。
为了让这条路结实耐用,表面的浮土层要先挖去,一些低洼的地方也要垫起来,然后将路基捶打结实,接着再铺一层石灰跟碎石子,用那种大石碾子,反复的碾压,直到地面邦邦硬才算合格。
并且,路的两边还要留出排水沟,要不然一旦下大雨,容易把路冲的坑坑洼洼,甚至是直接冲断。
可就算这样,接下来双水湾也得时不时的修路,过上那种缝缝补补的日子。
单纯的论修路经验,孙向阳自然远远赶不上这些修过很多次路的社员,所以他主要就是看,至少沙坪坝这边,没有糊弄,似乎还生怕修不好。
孙向阳一路走过,不断有人跟他打着招呼。
上次在沙坪坝讲话,并且分了一次肉,大家对他的印象可谓是极好,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对待。
而双水湾正在修的路段,就更不用说了,孙恩山跟孙庆山这两座山,瞪着眼睛巡视,谁要是敢偷奸耍滑,直接上去一脚。
修过的地方还得检查,如果不合格,不仅要返修,还得扣工分。
哪怕双水湾的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条路对双水湾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懒惰,才是人的天性。
三分钟热度的,比比皆是。
所以不监督根本不行。
“向阳,干嘛去了?要不要检查一下?”
看着孙向阳的身影,金香兰第一个迎上来。
“七婶,有您这个妇女主任在,哪用得着我检查,也不知道哪个生产队的人嫉妒咱们双水湾挖出煤矿来,一个劲的在外面造谣,说咱们双水湾有什么真龙穴,这不是在宣扬封建迷信吗?
所以我去就沙坪坝找了找沙支书,让他帮着找找,看看是哪个生产队的人在造谣。”
面对金香兰,孙向阳还是这套说辞。
关于那处真龙穴,双水湾这边也就只有他,老支书,孙恩国三个人知道。
因为这两人完全可以信任,但别的,就未必了。
保不准哪天就泄露出去。
“向阳,你悄悄告诉七婶,咱们双水湾真没有那什么真龙穴?”
外面现在几乎都传遍了,金香兰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而且她也有怀疑的理由,孙向阳什么时候开始一下子变好,变厉害的?
不就是从孙父死了以后吗?
难不成,孙父埋的地方,就是双水湾的真龙穴,然后才出了孙向阳这条龙?
毕竟双水湾眼下的一切,都是孙向阳一手带来的。
所以听到那个传言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孙向阳。
似乎唯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发生在孙向阳身上的一切。
不过她也没嫉妒,毕竟孙向阳是带着双水湾一起大富大贵,没有忘了乡亲们。
真要换个人,有什么好东西,只会藏着掖着,生怕别人知道。
“七婶,你不会是怀疑,我家葬在了真龙穴上吧?
我爷爷死的时候,家里正遭变故,那坟还是老支书帮着选的,后来我爹走的也突然,家里没个做主的,又是老支书安排人在我爷爷坟旁边刨了个坑。
难不成老支书才是深藏不露的风水大师?
谁要是觉得我爷爷跟我爹埋的地方是真龙穴,那简单,回头我把坟迁了,让他把自家祖宗埋进去。
七婶,不是我说你,封建迷信要不得,我能够找到黑垆土地,还有煤矿,靠的是寻龙尺感应磁场,这可是科学手段。
甚至,咱们双水湾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靠着咱们一点点挖出来的,是地下早就有的资源,只是刚好被发现了而已,跟风水这些迷信有什么关系?
想填饱肚子,要发财,还得靠自己努力才行。”
孙向阳自然看出金香兰的怀疑,稍稍一琢磨,就明白过来,所以直接把话摊开来说。
“瞧伱说的,七婶就算不相信你七叔,还能不相信你?依着我看,就是有人嫉妒咱们,眼红咱们的过上好日子,所以才用出这种歪招。”
金香兰立即就说道。
“是的七婶,你人脉广,所以麻烦多留意一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孙向阳点点头。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孙向阳才离开。
而刚刚的话,他同样没有遮掩,旁边自然有人听到,相信这些话,很快就能传遍双水湾,甚至传到外面。
恰好,这也是孙向阳想要的。
来到之前桩功提升的地方,孙向阳站定,开始仔细的感应起来,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也随之再现,只不过相比提升的时候,进入的那种类似跟周围融为一体的天人合一状态,眼下的感应明显弱了很多。
这也跟寻龙点穴技能刚刚入门有关,所以孙向阳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提升。
【初窥门径】→【小有所成】。
500点经验消耗后,更多跟寻龙点穴有关的记忆灌入脑海,周围的那种感应也清晰了许多,压根就不需要罗盘来辅助定位,孙向阳便能大体的把握住方位。
为了找到这处真龙穴,都已经消耗了一万多经验,孙向阳自然不会在此刻退缩吝啬,干脆再度选择了提升。
【小有所成】→【登堂入室】。
2500点经验下去,孙向阳只觉得脑海中像是扎破了什么东西,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清晰起来。
而在他的感应中,就在右前方五米的地方,一个微弱的漩涡正在转动着,而这个漩涡则是因为两条水脉磁场的交融,恰好形成的一个平衡点。
从袖口针脚缝里抽出一点棉花,孙向阳循着那股感应,来到那处所谓的真龙穴,轻轻将棉花放上。
顿时,棉花便打着旋飘了起来。
单纯的用肉眼来看,一点棉花似乎被风吹着跑。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点棉花是遵循着一定的轨迹在飘荡。
可很快,一股更大的风从旁边吹过来,将棉花给吹走。
这里毕竟不是室内,外面的北风强劲,吹走才正常。
但那磁场形成的漩涡,却稳定的继续游走转动,并未受到干扰。
只是这种磁场太过微弱,正常人根本看不到,也无法感应到罢了。
不过孙向阳上辈子在网上看过不少有趣的磁场小实验,在特定的情况下,磁场是可以被‘看’到的。
再度找到真龙穴,孙向阳也放下心来,只是因为村碑还没到,所以这会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再度趁机观察了一会磁场形成的这个真龙穴,孙向阳也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造化,有时候真的很神奇,以至于令人惊叹为奇迹。
从这边离开后,孙向阳又来到煤矿。
此刻煤场上堆的煤并不多,倒不是有人偷懒,而是之前挖出来的煤,都被双水湾跟沙坪坝的人拉走了,要是自己生产队有煤矿,还得从外面买,或者冬天只能挨冻,传出去会让人笑话。
毕竟这种生产队的小煤矿,名义上可是归属于所有社员的。
大家都是煤矿的主人,凭什么不能免费烧煤?
“队长。”
碰巧孙恩光从矿井里出来,看到他就招呼了一声。
“为什么不戴安全帽?”
孙向阳扫了一眼对方头顶,冷冷的说道。
“啊。”
孙恩光本能的摸了一把脑袋,可不,安全帽不见了。
“队长,那什么,刚刚下井急,而且我也不挖煤,就是下去看了看情况,不戴也没事。”
孙向阳却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不远处正记录的出煤情况的孙建刚招了招手。
孙建刚原本就是三队的会计,记工员,保管员。
这会来到煤矿,这些工作自然还是他的。
当然,他亲爹孙庆余晚上也没少加班,帮着他检查,有算错的也会给指出来,确保不会出问题。
“队长,您找我?”
“孙恩光违反纪律,下井不戴安全帽,通报批评,扣十个工分,另外再让他写份检查,明天早上上工的时候,当众检讨。”
孙向阳毫不犹豫的宣布了处罚。
顿时,孙恩光就急了。
而孙建刚则是在庆幸,因为他戴了安全帽,不过他倒不是为了安全,而是暖和。
在他的安全帽里,可是垫了不少软和布子,甚至将以前的帽子耳朵给缝了上去,这样一来,就冻不着耳朵了。
但井下什么情况,他可是知道的。
因为下面没风,也暖和,有时候戴着安全帽干活不舒服,所以经常有人下井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安全帽摘了。
“队长,我知道我违反了纪律,扣我工分是应该的,但能不能不写检查?”
孙恩光苦着脸说道。
写检查也就算了,关键是还得当众检讨。
这让他的脸以后往哪搁?
“恩光哥,我看你是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你可是三队,也是如今矿井队的副队长,你要起的是带头作用,连你这个副队长下井都不戴安全帽,下面什么情况,我不用下去都知道,要不要咱们打个赌?”
孙向阳瞪着孙恩光开始说道。
“不,不赌。”
孙恩光使劲摇头,这不明摆着自己输吗?
“恩光哥,这下井挖煤,不比在地面上刨地,万一头顶掉下块石头,或者出点别的意外,怎么办?
而且煤矿就怕疏忽大意,要是纪律不从一开始就抓起来,散漫惯了,以后就更不好管了。
害死自己也就罢了,要是连累别人,咱们双水湾跟沙坪坝得散多少个家庭?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强调安全,哪怕进度慢一点,也必须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才花那么多钱买设备,把大家保护好。
咱们叫黑垆煤矿,不是黑心煤矿。”
孙向阳认真的说道。
很多矿井出事故,就是因为不遵守生产纪律,图快,图省事,这边糊弄一下,那边糊弄一下,你糊弄的越多,迟早就会把自己的命给糊弄进去。
当然,那些黑心小煤矿的老板也是一个主要原因。
但双水湾的黑垆煤矿,压根就用不着搞这些。
对孙向阳来说,多几个人,远比多几吨煤矿更有用。
“队长,我错了,辜负了您,检查我写,也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检讨,至于这个副队长,我也……”
“闭嘴,犯了错误就要撂挑子,不干了?你不当这个副队长,谁当?”
孙向阳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自己平时那么‘忙’,哪有空天天在这边盯着?
肯定得找个放心的人才行。
而孙恩光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如果对方不当副队长,一时间,孙向阳还真不知道该选谁。
说完后,孙向阳又看着孙建刚。
“你这个安全员,有没有记录过违反纪律的情况?罚了几个人?看到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制止?你也扣十工分,跟副队长一起写检查,一起检讨。”
这次,轮到孙建刚傻眼了,刚刚他还在庆幸自己戴了安全帽,听到孙恩光写检讨,还有些幸灾乐祸。
结果刚高兴没多久,火就烧到了他的头上。
看到他这副模样,孙向阳觉得,自己更有必要将这把火烧起来了。
补昨晚的。
从上架到现在一个月零五天,更新了32万字,平均每天更新9100字。
这其实是次要的,我不努力大老爷们看什么?
主要是更新时间问题,我看了看更新时间记录,基本都在凌晨两点左右,最晚一次到了凌晨四点半。
昨天晚上一点的时候,突然感觉心慌的厉害,起来后也头晕,差点摔倒,然后我就知道,不能再熬夜了,要不然真的会猝死。
所以欠了一章就去睡觉了,这章是补昨晚的。
以后我会把码字时间换成白天,晚上尽量不超过十二点。
最后,感谢大老爷们的支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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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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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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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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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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