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给我跪下!”
刚进院子,赵富贵就冲着赵富海后腿弯踹了一脚,后者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支书,人我给您带来了,就是这个小畜生干的,要打要杀您说句话,我亲自动手。”
“胡说八道什么?杀人不犯法?”
老支书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被打成猪头的赵富海,却没有说什么。
很显然,之前赵富贵那顿毒打,还是起到了些作用。
倒是打井队的其余人,脸色不善的盯着赵富海,但既然老支书没发话,再加上赵富海被打的不成样子,倒也没有继续上前胖揍。
赵富海原本想要‘解释’一下自己昏了头的行为,但在这么多凶狠目光的注视下,愣是没敢张嘴,只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又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在一阵哭喊中,先前离去的那两人拖着钱婆子回来。
孙庆波手里还拎着半只散发着肉香的鸡,钱寡妇则领着闺女,带着两个儿子,忧心忡忡的跟在后面。
怎么能这么轻飘飘的放过?
不过碍于老支书的威严,倒是没人直接站出来反对。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放屁,是这个老虔婆不愿意在院子里打井,说这口井坏了院子里的风水,她的心口窝一个劲的疼,所以才找我帮忙。
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更不会害怕一个老婆子。
随后便有人‘押’着钱婆子跟赵富海离开。
你一开始还说用我儿媳妇那不干净的血,说那玩意邪性,准能坏了这口井,我没同意,伱又让我把鸡杀了,现在还把屎盆子扣我头上,我跟你拼了!”
“够了,给我把他们拉开,像什么话。”
“你个心里遭了蛆的小王八蛋,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哪敢做这种事情?
明明是你不安好心,不想让村里打井,才找的我。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钱婆子跟赵富海想破坏这口井的风水,也没什么好值得说道的。
钱寡妇站在那里,一副想上前拉,又不敢动弹的模样。
本来拉着她的人,这会也顺势放开。
而旁边的钱婆子梗着脑袋,虽然没跟赵富海学,但看她的模样,明显也松了口气。
老支书,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要是这口井打不出水呢?
“小畜生,还不谢谢老支书。”
“老支书,我找到钱婆子的时候,她正带着两个孙子躲在一个山沟里烤鸡吃呢。
“谢,谢谢老支书,我发誓,我以后好好做人,再也不敢了。”
只是,两人并未看到老支书嘴角挂着的冷笑。
至于说再去审讯两人,到底谁才是主谋,压根就没那个必要。
而赵富海,也是个惹人厌的坏种。
而作为亲属之一的赵富贵,这会同样没有动弹。
而老支书则拉着孙向阳到一边蹲下。
钱婆子说着,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张牙舞爪的朝着赵富海扑去。
至于说带铺盖?
老支书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扭头,看着孙向阳问道。
尤其是钱婆子,不少人早就受够她了。
这样大家才能解气。
事情已经明摆着了,两人谁都跑不了。
“老支书,我就一个小辈,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您做主好了。”
“您老这么做,肯定有您的原因。”
孙向阳并没有去接这份‘权力’。
在他们看来,钱婆子跟赵富海的行为,就算打死都不为过,即便要‘轻轻’放下,也得把腿打断,然后赶出双水湾。
甚至不需要别人去分辨真假,赵富海就已经急眼了。
孙庆波晃了晃手里的鸡,冷笑着说道。
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孙向阳想了想,看着不远处的刘春花三人。
“向阳,你看要怎么处置这两个混账玩意?”
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狗咬狗一嘴毛。
这也跟老支书以往的行事风格有关。
想得美!
冻死活该。
谁舍得拿去用火烤着吃?
至于说把鸡血送给赵富海……
打井队的人随之轰然,再度开工。
更何况,老支书也没直接说放过两人,而是先关起来,等打出水来再说。
钱婆子是什么人,整个双水湾就没有不知道的,凭她那吝啬的性格,会因为孙子一句想吃鸡,就把家里下蛋的老母鸡宰掉?
宰了鸡不说,就算要吃,也应该在家里用锅子加上土豆使劲炖,这样连土豆都散发着一股鸡肉味,喷香。
当众人看到那半只鸡,剩下的压根就不需要再问,就能确定,所谓挖出血来,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但孙向阳却本能觉得,老支书这次的处置,除了因为这三人,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孙向阳虽然也希望把钱婆子一家赶走,但却没有去质疑对方的决定。
本来还在哭喊撒泼的钱婆子一听,也急了,她死死瞪着赵富海。
目的是为了坏掉这口井的风水。
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当听到老支书的话后,不少人都愣了一下。
“那你说说,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老支书却没打算这么放过他,不紧不慢的问着。
“是跟社里打井队的刘队长他们有关?”
打断腿赶走,也是为双水湾除害。
而且她还死不承认跟这件事情有关,说昨晚她孙子想吃鸡,就把家里的鸡杀掉,正好被赵富海瞧见,她看在邻居的份上,就把鸡血给了对方。”
等人离开,老支书招呼一声,“都别愣着了,继续打井,以后打井队留人守夜。”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赶走他们吗?”
赵富海跪在地上这么长时间,膝盖又疼又麻,根本就站不起来,再加上一个不留神,竟然硬生生被扑倒在地。
“找个废窑洞,把他们两个关起来,直到这口井打出水来再说。”
令人没想到的是,赵富贵竟然又率先站出来,再度将赵富海给踹了个跟头。
这一家,也算全乎了。
然后才有人慢悠悠的上前,将两人给分开。
好在老支书也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看向满脸紧张的钱婆子跟赵富海。
老而弥辣!
所以他不至于做出什么糊涂事,更不可能是因为心软。
赵富海爬起来后,很光棍的开始磕头。
老支书满脸铁青的说道。
同样,也不会就这么轻轻放下。
听了孙向阳的话,老支书咧嘴一笑,然后从烟袋子里捻出一些烟丝塞进锅盖里,接着掏出火柴点上,并深深的吸了一口。
随后在烟雾弥漫中,老支书开始解释起来。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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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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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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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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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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