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一个老瘦和尚走上台来,一脸阴骘的望着谢逊,一时间均感诧异。
空闻方丈喝道:“圆真,你怎会在此?”
成昆冷笑两声,没有答话。
谢逊喝道:“成昆!今日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把你我之间的恩怨分说明白,我所说若有任何虚言,你随时可来反驳!”转头面向场外众人,高声道:“诸位英雄听着,这成昆乃是我谢逊的授业恩师,我一直敬其如父,哪知那一日这厮来我家中,装作醉酒,**我妻……”
当下便把成昆杀他一家十三口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谢逊问道:“成昆,我所说可有半句假话?你还有何话说?”
成昆冷哼一声,道:“你所说句句属实,当年我是故意杀你全家,逼得你发疯四处杀人,哼!明教阳顶天夺我爱侣,我几十年如一日,只为毁了你们明教,今日力不如人,有死而已!”
他自知必死无疑,索性把一切都坦白了。
谢逊面向场外,问道:“敢问诸位英雄,我谢逊该不该报此大仇?”
四下里不少人同时叫道:“该当报仇!”
谢逊转向成昆,喝道:“成昆,师父,我一身本领是你所授,世上若没有你成昆,也不会有我谢逊,今日你的大恩大仇,一并了断!你有伤在身,我也双眼早瞎,你我一决生死,你若能杀了我,自可活着离开,教中兄弟绝不会为难你!”
成昆一听竟然还有活命的希望,不由看向龙涛,面露询问之意。
龙涛笑道:“谢法王一言九鼎,本座也答应你,你要是能胜了他,明教上下绝不会为难你!”
成昆转向谢逊笑道:“好徒儿,就让为师看看,你守着屠龙刀二十年,到底有何长进?”
谢逊大喝一声,挥拳攻上,成昆出掌迎击,两人就在木台中心斗在一起。
成昆对谢逊一身武功,大都十分熟悉,唯有崆峒派的七伤拳是谢逊后来自己学的,原剧情中,成昆是利用从空见神僧那里学来的少林九阳功,护体反击,来对付谢逊的七伤拳的。
龙涛知道这一点,也料到谢逊可能会跟成昆单打独斗,所以在给成昆下生死符的时候,已做了手脚,他把生死符下在九阳功的关键穴位上,只要成昆一运功,必定麻痒难当。
况且他在一边随时可以催动生死符,因此,他才放心让谢逊跟成昆一决生死。
果然,两人斗了二三十招后,谢逊开始用出七伤拳,成昆渐渐难以抵挡,一运少林九阳功,腰腹间一阵麻痒酸软,砰的一声,胸口已中了谢逊一拳。
谢逊知道七伤拳的威力,成昆中了这一拳,基本已丧失反击之力,当即喝道:“成昆!你杀我全家十三口,又骗的空见神僧受我十三拳,今日,我也打还你这一十三拳!”
砰砰连响,谢逊十三拳打完,成昆身子摇晃不已,如醉酒一般,慢慢瘫软在地,全身骨骼碎裂,五脏六腑尽毁,一代奸人就此毙命。
谢逊大仇得报,仰天长叹一声,神情却是无比萧索,突然间往台上一坐,叫道:“谢逊血仇已报,但一身血债还未偿还,诸位有不少都是亲友命丧谢逊之手,有哪位想要报仇的,便请上来动手吧!”
场外众人听了这话,群情涌动起来,今天在场的确实有不少都跟谢逊有仇,只是大都慑于明教的威势,一时不敢上前动手,只等着有人挺身而出,当个带头之人。
良久,台上的少林僧众中突然响起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三个老僧从后面走出。
空闻分指三僧,介绍道:“卫教主,这三位是老衲的师叔,渡厄、渡劫、渡难。”
龙涛起身行礼道:“三位神僧好。”
独眼黄脸的渡厄合十道:“卫教主,听空闻师侄说,明教于少林派有救护大恩,我等本不该再来聒噪,只是我那空见师侄死的太冤,空性师侄也是毁于你明教之手,明教阳顶天与我三人更有深仇大怨,我们枯坐三十余年,全是为此,这数十年的恩恩怨怨,咱们今日一并了结吧!”
龙涛心想,空性是赵敏的人杀的,她已跟了自己,算在明教头上也不为过,微微一笑道:“不知三位大师想如何了结?”
渡厄道:“谢法王虽然杀孽深重,总算事出有因,而且他又身体不便,老僧三个今日只算与明教的恩怨,不论你们出三人也好,十人也好,少林就只是我等三个,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
龙涛来到台中心,哈哈一笑,朗声道:“也罢,今日所有的恩怨,明教与天下英雄一并了断!”转头对谢逊道:“谢法王请回。”
谢逊道:“教主?”
“本座命你回去。”
“是!”谢逊躬身退回座椅。
龙涛一转身,面对场外群雄,高声道:“诸位,咱们行走江湖的,谁手上没沾过鲜血?谁身上又没有血仇?杀与被杀,本是常事,若要一件件算起来,只怕十年八年的也算不清楚,今日卫某就代明教与你们把恩怨一下了结,凡是与谢法王或者我明教有仇的朋友,都请一并上来,跟这三位少林群僧一起,在下与诸位痛痛快快大战一场,不论生死胜败,只盼此战过后,再无恩怨,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推翻暴元,赶走鞑子!”
场下单与谢逊有仇的人,只怕不下百人,再加上明教以往的恩怨,人数就更多了,众人听他竟要一人挑战这么多人,无不大惊。
渡厄道:“卫教主果然豪气惊人,不过也不必如此亏了自己,老僧三个联手,再多来人,也只是累赘。”
群雄又是一惊,这老和尚好大的口气。
白脸的渡劫说道:“卫教主若能破了我师兄弟三人联击,只怕已是当世无敌,人数再多也是无用。”
众人听他语气平淡,言之凿凿,均想这三个老和尚看来真有些本事,否则以他们出家人的心性,绝不至在天下英雄面前如此大言炎炎。
龙涛笑道:“看来三位大师对自己的联击之术甚是自信,不知三位坐禅三十年,念念不忘阳教主的仇怨,坐的枯禅?还是苦禅?”
三个老僧都是一怔,仔细回味龙涛的话,不禁一阵惭愧,不过三人枯坐三十余年,心性早已坚定无比,瞬间便把那念头放下,各自从僧袍中抽一条长长的黑索,三人呈品字形把龙涛围在中间。
龙涛又是一笑:“三位大师莫急,在下绝不敢轻慢了天下英雄,还是等一等的好。”
片刻之后,一对年长夫妇从场下来到台上,那老妇道:“谢逊,杜百当、易三娘来啦!我儿子是你杀的,是不是?”
谢逊低头叹道:“没错!”
龙涛道:“好,两位的杀子之仇就着落在在下身上了。”
场下又站起一条魁梧大汉,相貌威严,喝道:“谢逊,我是山东夏青,我兄长可是为你所害?”
“正是!”谢逊道。
龙涛道:“夏老拳师也请上台,还有哪位有仇在身,都一块上来吧!”
场下一阵耸动,陆陆续续的又上来了近百人,站成半圈,面对着龙涛。
群雄不由纷纷倒吸冷气,这么多人,一人砍上一刀一剑也够龙涛受的了。
龙涛见不再有人上台,心想就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当世无敌,心中豪气大增,长啸一声,哈哈笑道:“诸位,请一起上吧!”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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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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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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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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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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