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范逸春的得意门生和最疼爱的孙女,战司濯和范如烟深受关注,由他们两人来跳这支开场舞自然也是最好的。
他们配合的很好,范如烟灵动,战司濯沉稳,倒真像是天作之合。
跳到一半,音乐百转,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跳舞中。钱宁牵着余清舒走进舞池,一只手背对着,一只手轻放在她的腰间,两人随着乐声缓缓的动起来。
跳了一会儿,钱宁诧然夸奖道:“余小姐,你跳得比我想象中要好。”
“小时候学过一点,不过爱偷懒,所以学的不精。”余清舒稍抬头看着他,笑了笑,“要是等会儿不小心踩了钱先生,钱先生可不要生气。”
说完,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钱宁被她这一眨,眨得晃神,脱口而出:“我怎么会舍得跟你生气。”
余清舒只是笑,不说话。
“余小姐……你,结婚了吗?”钱宁突然生出了一种把余清舒娶回家好像也不错的念头,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等说出口了,钱宁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问得有些太唐突了。
不等余清舒回答,他赶紧解释:“抱歉,我就是觉得以余小姐的姿色和能力,应该有不少追求者。
“没关系,这个不算什么秘密。”要是钱宁知道她的全名,出去一打听,她那些事迹会有不少人争着抢着跟他说,没什么可避讳的,既然重生在余清舒这个人身上,她就不能否认掉原身做过的那些事。
“我结过婚,一个半月前刚刚领了离婚证。”她说。
钱宁的舞步顿了一下,看着余清舒泰然自若的说出自己结过婚的事实,心头怔了怔,直到余清舒不小心踩了他一脚,他才回过神来。
“真想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没眼光,跟余小姐你这样的美女离婚。”钱宁道,“如果是我,我肯定舍不得。”
舞池的另一边,范如烟不经意瞥见余清舒和钱宁,秀眉轻蹙,语气不悦的嘟囔:“怎么他们也来跳舞了!”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战司濯跟她面对面,把她说的话听了进去,抬眼朝范如烟刚才看得方向望去。这一看,他眼睛的眸色兀然沉邃下来,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陡然冷的刺骨。
范如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司濯,你还好吗?”
战司濯没回答她。
范如烟明显感觉到战司濯身上散发出来的寒凛气场,抿了抿唇,隐隐觉得他情绪上的变化是因为余清舒。
意识到这点,范如烟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司濯,你——”
想问的话还没说出口,战司濯轻放在她腰上的手忽然用力将她往后一推,她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因为重心倾斜,她不断的往后退,朝钱宁和余清舒的方向去。
钱宁眸子一紧,松开余清舒,赶紧接住要往下摔的范如烟。
余清舒也没想到范如烟会突然就撞过来,怔愣了一下,突然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腕,趁着她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把她猛的拽进怀里。
“战司濯,你做什么!”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木质香,余清舒回过神来,忍不住有些恼。Χiυmъ.cοΜ
她回头往钱宁和范如烟那边看了一眼,他们正好也看过来。钱宁是一脸错愕,范如烟则是咬着下唇,那双眼睛迸射出来的火苗要是能形成实体,她这会儿只怕是已经烧成灰烬了。
战司濯扣着她的腰,声线低沉:“余清舒,跟我跳舞专心点!”
他的力道有些重,余清舒吃痛,只好收回目光,跟上他的步伐,“战司濯,你什么意思?你可别告诉我是范如烟不小心摔过去的,我亲眼看到你——”
“余清舒,我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质问。”战司濯冷声打断她,讥诮道:“还是说,你是在怪我坏了你跟钱宁的好事?怎么?做不成战太太,妄想做钱太太了?”
余清舒一听,顿时不想跳了。
她本来多少对因为自己误会了他带她来参加范家寿宴的用意而有点愧疚,所以钱宁找上来的时候,奔着能多接近一些就接近一些,至少对他之后达成合作没坏处的念头才没掉头就走。心想着她帮了他,那余氏集团也多了分保障。
现在看来,真是狼心当狗肺!
余清舒挣扎了两下,结果战司濯放在她腰上的力道又加重三分,冷沉地警告她,“余清舒,我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以为钱宁看得上你?”
“你怎么就知道他看不上我?”挣扎无果,余清舒有些恼,一听当即气笑了,“刚才钱宁还在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呢,要不是你横插一脚,说不定现在我就已经——战司濯!”
突然,战司濯一把把她抱起来,众目睽睽之下往舞池外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余清舒一惊,瞪着眼,怒道:“战司濯!你又发什么神经!放我下来!”
战司濯脚步顿住,垂眸冷冰冰的看着她,“你确定?”
话落,他突然松开,余清舒猝不及防的往下掉,她心下一惊,赶紧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要掉不掉的。
“你——”余清舒脸色微白,要不是她反应及时,这么摔下去,孩子只怕不保!
战司濯伸手重新抱紧她,一句话也不说,脸色阴沉的抬步继续往外走。
舞池内,范如烟和钱宁见到这一幕,神色各异。
范如烟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娇声朝战司濯的背影喊了一声:“司濯!”
战司濯置若罔闻,继续抱着余清舒往外走。
余清舒挣扎了两下还是想要从他怀里下来,战司濯喉结上下一滚,森冷的声音撞着耳膜,“余清舒,你要是敢再动一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丢进海里!”
余清舒不动了:……她信。
风蕲一直在外面等着寿宴结束,看到战司濯抱着余清舒走出来,他怔愣了一下,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
战司濯直接把她塞进车里,“余清舒,只要我想,钱宁会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而你,也休想过上钱太太的好日子!”
“战司濯,你怎么敢——”
话没说完,战司濯眸光阴鸷,捏住她的下颌,冷笑:“你大可试试我敢不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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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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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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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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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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