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绾跟唐若菱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两,唐若菱的母亲在生下她后不久便因病去世,唐父为了安抚唐若菱,直到她三岁才另寻佳缘,但又怕唐若菱不能接受,所以唐父跟唐若绾的母亲迟迟不领证结婚,唐若绾五岁前都是在唐家外面的小洋楼跟母亲住在一起,唐父偶尔会陪她们母女两过夜。
唐若绾五岁,唐若菱七岁那年,唐父实在是不忍心小女儿在外面受委屈便跟唐若菱坦白,跟唐夫人结婚。但当年唐父跟现任夫人结婚那天,唐若菱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又不小心从二楼的楼梯摔下来,伤了腿,在医院住了整整一个月。
为了不再刺激唐若菱,唐父狠心将唐若绾放在唐家那小洋楼,独自长大,直到十八岁,唐若菱自己提出让唐若绾回家,她才真正的踏进了唐家门。
五岁后,十八岁前,唐若绾几乎是自己一个人长大的。
唐父工作繁忙,忙完好不容易休息便是陪着唐若菱,而唐夫人则是怕再刺激到唐若菱,加之当年她跟唐父结婚,唐若菱摔下来,哪怕后来精心疗养,她的腿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走路比正常人要显得迟缓,所以她也花了大部分的时间陪伴着她。
余清舒听完,只觉得有些可笑。
明明是有亲生父母的,却过得像个孤儿,有他们,跟没他们无甚区别。
“你好。”唐若菱站顶在她面前,勾着唇角,笑容温和,朝她打了一声招呼。
余清舒眉梢轻挑,对唐若菱主动跟自己打招呼有点意外。
毕竟,她现在这个打扮,是不大可能会让人认出是余清舒的。
“我叫唐若菱。”她主动自我介绍起来,看着余清舒,“抱歉,是不是让你觉得有点唐突了?我见过你,你是战总今天带来的女伴。你可能没见过我——”
“我知道你。”余清舒打断她,道。
唐若菱本还想骄傲地介绍自己的身份,却不想被余清舒兀地打断,让她还没完全扬起来的嘴角顿住,笑容也变得有点僵硬起来。
“你……”
“你是唐家的大小姐,对吧?”
“是。”唐若菱这一声,语调都是微微上扬的,显然是有点享受被人认出来的快感,而且还期待着看见余清舒对自己的羡慕眼神。
毕竟,她可是唐家的千金小姐。
在这场拍卖会上,虽然不少人的身份都比自己强,可眼前的女人不过是个陪着别人来的女伴,而且记忆中,帝都豪门圈里也没有这号人物,唐若菱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展现自己优越感的机会。
“你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唐若菱笑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继续说:“能够陪战总出席这次的拍卖会,想来你也是哪家的千金吧?”
“我叫洛旖。”
“洛旖,这个名字倒是好听,不过我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余清舒扯了扯唇角,她只是平时懒得计较这些,但不代表是个傻的,听不出唐若菱话中的意思,也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就是在炫耀自己的优越感罢了。
“我只是战氏的一个小员工。”她说。
“原来是这样,抱歉,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以为——”唐若菱仿佛后知后觉般,欲盖弥彰的解释着,可解释到一半却故意的不继续说下去。
余清舒皮笑肉不笑,“那唐小姐的意思是什么呢?以为什么?”
“……”唐若菱一顿,没想到余清舒竟完全不接自己的话茬。
她话卡在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眼看着又有人要过来了,余清舒也实在懒得费工夫跟人在厕所门口扯一些没用的话,提醒道:“唐小姐,我厕所上完了,你可以进去了。”
言下之意,别挡道了。
“抱歉……”唐若菱怔怔地让了让身子。
余清舒坦然的接受了这声道歉,抬腿便往外走。
不知为何,她不喜欢这个唐若菱。
余家身处帝都上流圈,余清舒有时候就算是刻意不去听一些流传也不能完全避免,譬如这段时间就不少人在传这位唐家大小姐唐若菱有当年第一名媛余晚晴的风韵,甚至比如今的季正茹更称得上第一名媛。
这一句话,可谓是将余、季两家都比了下去。
余清舒乍听见这个传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并没有跟余晚晴真正相处过,这个名字总是从别人的嘴里才听见,所以当有人在她的面前说有另外一个女人出现,把你的亲生母亲比下去了,说是要取代你母亲当年第一名媛的名号,她并没有反应。m.χIùmЬ.CǒM
可如今算是跟唐若菱打了个照面,她却真觉得这流传不可信,而且这流传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还十分有得考究。
传闻说这位唐大小姐称得上第一名媛,可她却丝毫不觉得。
唐若菱确实有一副温婉的长相,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可跟季正茹比起来还是相差许多,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显得小家子气。更何况,长相温婉可不代表人性格温柔。
不过这本来只是打个照面而已,想着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余清舒走出洗手间后便没再继续往下想。
……
拍卖会还在继续进行。
余清舒估摸了下时间,约莫还要半个小时左右。
她索性径自进了电梯,上到酒店的顶层空中花园。这个点,空中花园里空无一人,安静的很,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冬日里寒气。
余清舒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在长椅坐下,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刻的宁静。
但这抹静谧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道声音给打破了。
“先生,医生嘱咐了您不能吹太多风,尤其是帝都的风更冷,对您的身体不好。”
余清舒掀起眼帘,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身穿西装的男人推着轮椅上的人缓慢的走过来。
是盛北延和他的助理。
余清舒有些诧异,站起身正准备走。
“咳咳……咳……”盛北延咳嗽了几声。
助理担忧的皱了皱眉,还想说几句,余光却瞥见还没来及走开的余清舒,看向她,“是你?你……不是战总的女伴?”
余清舒顿住迈出去一步的脚,收回来,眉头为不可察的蹙起。
她并不是在懊恼没来及走开,反而被发现了,而是在奇怪,奇怪自己见到盛北延的第一反应竞是下意识的起身躲开。
明明,她跟盛北延也没有什么交集,更何况,盛北延也不可能认得出自己,根本没有躲着的必要……
“我是。”余清舒看向盛北延,大方的打了声招呼:“盛先生。”
盛北延抬眼看向她,面具下的那双眸深邃不见底。
“余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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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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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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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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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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