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营洞庭湖的那一晚上,脱得只剩下内衣裤的她,轻轻从背后躺着身子搂上侧脸默默躺着,却没有睡在睡袋里的苏擎宇:“哥,要了我吧!”
明知道装睡也骗不过宁丹凤的他,直接轻轻坐了起来,并同时把身后的宁丹凤也拉了起来:“好美!”
这是他对宁丹凤发自内心的由衷的赞美:“好妹子,别这样让人心猿意马、难以自制!”他笑得很轻松。
“哥……”宁丹凤终于哭了:“别装了,好吗?”
苏擎宇还是笑着,只不过,原来的微笑变成了苦笑:“我也不想装,但不装又能怎么样呢?让你们都陪着我愁、陪着我苦?起码,想起自己的梦,在为梦努力的时候,我可以暂时把她放下。”
“把她要回来吧!”
“不可能!”苏擎宇火了,他是第一次对着宁丹凤发火。
“那就把她忘了!”宁丹凤非常理解。
“我也想呀……”面对楚楚动人的宁丹凤,苏擎宇的火气马上消了:“白天的时候,可以把自己的心思花在其它方面,可每到晚上……”
“我帮你!”宁丹凤轻轻地把身子朝苏擎宇身上贴了贴。
苏擎宇没有躲避,他抬起手,轻轻帮宁丹凤理了理头发:“这对你不公平!”
“不,哥,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更没有绝对的完美。”
“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与她上过床,但我却不能说服自己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装着别人,更何况,你的心里,也有别人的影子,不是吗?”
“哥,就因为我心里装着别人,你才不能接受我吗?”
“不,如果我们真的相爱,我有自信,赢回完整的你。”
“我也一样,哥,是你教我的,人要有自信,所以,我也有与你同样的自信。”
苏擎宇捧起宁丹凤的脸,在她的前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答应你,尝试着去爱你,等我爱上你的时候,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在宁丹凤的记忆里,这是她听到苏擎宇唯一的一句可以是算得上承诺的话,这句话,让她心慌、让她甜蜜、更让她惆怅,因为,在她自己的心中,的的确确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影子――这个影子不是苏擎宇!
“哥,说好了!”
“嗯,睡吧!”
“我要靠着你的肩睡!”
“好吧,但只是头!”
这一晚,可能是苏擎宇这些天来,睡得特别香的一晚,睡下去的时候,他们是形的,但等苏擎宇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了宁丹凤已经在睡梦中缠上了他……
美好的生活,总让人感觉到短暂,他们说是出游一年,其实,只出去了八个多月,春节来临之际,他们回到了宁江。
他们没有完全象别人旅游那样,因为,只要有橘子的地方,他们都会住上三到五天不等。
对其它人来说,每疯过一次,总是要休息一下,而对苏擎宇来说,正是向橘农手把手学习的好机会。同时,在偏远的山区,享受自然,享受已经非常少见了的朴实的风土人情。
苏擎宇发现,这些橘农,虽然目不识丁,但却都有自己的绝活,虽然简单,但那些经验,是书本上学不到的。
再次来到烟雨楼,郞思雅抛开古立雄亲热地挽住苏擎宇的臂膀:“哥,出年后怎么安排?如果时间紧,我就不回去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叫起苏擎宇“哥”来了。
“哥你可以叫,但臂膀却是我的,你可别见异思迁呵!”宁丹凤嘻笑地打趣道:“立雄,把你的小猫咪拉走,别占了我的位。”
“借我不行呀?就现在,又不是晚上!”
“哦,对了,现在可是晚上了,快还我!”
“嘻嘻,就不还。”
“好了!”苏擎宇下意识地轻轻扒掉郞思雅挽着他的小手:“回家吧,过年总要回家过的!”心头的那个影子,让他无法尽情地放开。
“我说,古家的小猫咪,你不是不想去的吗?你不是说你全玩过了,没有什么好玩的吗?大概国外你都玩遍了吧?我以为你会去月球、去火星玩去的呢,怎么还缠着哥呀。”也许与古立雄抬杠抬习惯了,邢阳春也把郞思雅当成了古立雄。
“关你什么事?死阳春!”郞思雅噘起了嘴。
“好了,思雅,说真的,你本来不想去,但一去就乐不思蜀,说说你的感受。”古立雄解围道。
“我说立雄,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说话,不与我抬杠了?”邢阳春继续戏道。
“爱情的力量!”古立雄自豪地看了一眼郞思雅,又把眼睛描上了曲婷芳:“怎么?我说婷芳小姐,你们没有爱情?”说不抬杠,又开始了。琇書網
“你们抬杠别扯上我!”曲婷芳说:“否则,我将与丹凤结成联盟!”
这句威胁非常有效,古立雄赶紧拉住郞思雅,转移了话题:“说说你故地重游的感觉。”
“那能算得上是‘故地重游’吗?与这次相比,以前的那些所谓的旅游,简直就是受罪。”郞思雅说道。
“哦,有那么夸张吗?”苏擎宇也不失时机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啰,风景区,人挤人,走路,拍照,好象就是这一些,好不容易碰到好玩的地方,正玩的起兴,又被人拉回到酒桌上,回到宾馆,烦不说,还累得不想动。”郞思雅回想道。
“这次也不是一样?我记得,有的同志好象似脚都磨出血泡来了,晚上还哭鼻子呢!”损人是邢阳春的习惯,特别是损古立雄,现在,又多了个郞思雅。
“我乐意,不行呀!”郞思雅瞪了一眼邢阳春。
“真的有那么好玩吗?”苏擎宇问。
“当然!”郞思雅竖起手指:“井冈山:第五次反围剿的历史――黄洋界上炮声隆,报道敌军宵遁……在那里,当我们换上租用来的红军军装……我仿佛听到了当初的炮声;晚霞下的腾王阁――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有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庐山……;浔阳江边想象那种浔阳江头夜送客的情景……黄鹤楼上享受孤帆远影碧空尽的意境……岳阳楼上把酒――享受了心旷神怡,宠辱偕忘的感觉;真有你们的,竟敢把酒带到岳阳楼上……”
郞思雅兴致勃勃地继续道:“以前来的时候,好象什么感觉都没有,而这一次,我却感觉到那么地清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略有所思地说道:“特别是漓江上,我们租来小渔船有渔网……哦,对了,那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你们的老大吃瘪--你看一开始,别人的鱼网撒出去是圆的,他到好,撒成了一条线……”
“几网下来,不就能撒开了?”苏擎宇没有吭声,古立雄帮着辩着。
“也是,整整一天下来,好不撒出了三角,天却黑了,一条鱼都没有抓到。嘻嘻!”
“第二天,你第二天吃的鱼是谁抓的?”听到郞思雅到笑苏擎宇,宁丹凤不干了。
“就算是这样,还有他们呢?”郞思雅指了指古立雄与邢阳春:“他们直到最后,也只能撒出个三角形--哈哈哈哈!好不容易打到鱼了,也才是几条二指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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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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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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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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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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