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问星道长翌日一早垮着一张脸离开陈家:陈三爷做饭那么好吃,为什么陈二爷做的饭就那么难吃?

  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差距那么大吗?!

  真是一天都坚持不下去啊!

  呜呜呜……

  一家子人跑了一大半,偌大的家里瞬间就安静下来。

  肖洛依理所应当地躺平,陈怀瑾则忙成了陀螺:喂羊、喂狗、洗衣裳、做饭、清理院子……

  百无聊赖之下,肖洛依拿出了千年雷击桃芯木,用一把小刀开始一点一点雕琢。

  表面的焦黑一点点去掉,留下的一些黑色却恰好形成了玄奥古朴的纹路,经过一天的忙碌,千年雷击桃芯木终于被雕琢成了一把桃木剑的模样。

  常人只会觉得,这焦黑纹路大概是雷击时候留下的痕迹。

  可肖洛依明白:这桃木剑上的焦黑纹路,是自己在这几次作法时,引导灵气注入桃芯木时留下的痕迹。

  这痕迹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符箓,能够增强桃木剑的法力,也能让肖洛依在作法时节约灵力。

  端的是好东西!

  肖洛依很满意,拿起来左看右看,就连隔壁三嫂带了人过来都没发现。

  “老二媳妇?”何吉贞喊了一声。

  肖洛依将桃木剑放在一边,起身迎了上去:“三嫂?这是有什么事?”目光却落在了跟她过来的女子身上。

  “英兰说有些事情想找你,她一个人过来不好意思,就叫我陪她过来。”何吉贞说着,将女子推上前来。

  这女子正是同村的年轻媳妇徐英兰,此时的神色跟前几天过来时那种“事不关己、只管吃瓜”的模样截然不同。

  肖洛依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你弟弟被人下了合婚符的那个?”

  “对。”徐英兰忙不迭地点头,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那日徐英兰匆匆回娘家,就见弟弟和弟媳妇又在吵架,忙上前劝架,争执推搡间,徐英兰说出了合婚符的事情。

  弟弟还一脸茫然,弟媳妇却面色大变,显然,合婚符这事儿弟媳确实做了。

  徐英兰警告了一番弟媳妇,转头却被娘收拾了,说是弟弟和弟媳妇夫妻和睦就是最好,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娘,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掺和。

  道理没错,徐英兰心里委屈,却也听劝,就又回来了。

  可昨日徐英兰听去那边过来的村里人回来说,她弟弟和弟媳妇又和好如初了,弟弟又开始对弟媳妇言听计从了。

  这下显得徐英兰里外不是人。

  徐英兰的娘还托人传话:以后徐英兰若是无事,不要回娘家,免得影响弟弟一家的夫妻和顺。

  徐英兰心头又委屈又惶恐,这一夜坐卧不宁,这不,一大早就又跑来找肖洛依了。

  “肖娘子,我也不是非要让我弟弟他们一家不安宁,可我就是担心:我弟弟他们突然又和好了,是不是我那弟媳妇又下了合婚符?”

  肖洛依掐指一算,缓缓点头:“是。”

  “像她这样下合婚符,对我弟弟可会有什么影响?”徐英兰最担心的还是这个。

  肖洛依点点头,又摇摇头:“对你弟弟最大的影响,就是错过了他原本的姻缘,不过对你那弟媳妇……”

  “我弟媳妇怎么了?”

  “任何通过邪法得来的东西,冥冥中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天爷看着呢!”肖洛依指了指天空。

  徐英兰汗毛都竖起来了:“什……什么代价?”

  “夺人姻缘,她会被反噬。”肖洛依指了指自己的脸,“先是面颊生疮,然后浑身溃烂,痒痛无比却药石无医。”

  肖洛依这话说完,徐英兰和三嫂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回过神来徐英兰就追着问:“不知肖娘子你可有法子帮帮我弟弟?”

  肖洛依深深地看着徐英兰:“这是他们的因果,你确定你要掺和进去吗?”

  徐英兰被这话问得吓了一跳,迟疑了一瞬才问道:“若是我掺和,会不会也有什么……那个因果?”

  肖洛依点点头:“会。”

  三嫂一把拽住了徐英兰的胳膊,抢问:“会有什么因果?”

  “轻则会和娘家断了亲情,重则会将你弟媳妇的生疮溃烂转移到你的身上,会被你相公赶出家门,也会母子情断。届时谁也没办法救你。”

  “嘶!”

  徐英兰呆住了。

  她自然是不想满身生疮溃烂,也不想散了自己的家。

  可难道就要看着弟弟和弟媳妇这样下去?

  “可……难道我就看着不管?”徐英兰心头煎熬。

  肖洛依嗤笑一声,声音娇柔,低头看着自己嫩葱似的指尖:“阎王难救该死的鬼。她自作孽,就该自己承担因果,我是不会出手的。”

  徐英兰几乎是魂不附体地离开了肖洛依家。

  何吉贞送走了徐英兰后,又回来找肖洛依,神色郑重地道歉:“老二媳妇,今日是我想岔了,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找麻烦……”

  肖洛依拉住了何吉贞的手,目光真挚:“三嫂,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并没有为难我的意思。我不会怪你。”

  何吉贞这才放下心来,叹口气:“英兰她惦记着娘家弟弟,才会乱了分寸。”

  肖洛依懂:扶弟魔嘛!

  只可惜,徐英兰越界了。

  这就注定她一番好意,弟弟和娘却都不会领情,还会怪她多管闲事。

  这就是所谓因果,冥冥中也该徐英兰的娘家弟弟有此一劫。

  为了让何吉贞安心,肖洛依特意送她到门口,谁知刚到门口就遇上了问星道长和一个白胡子老道。

  问星道长一脸窘迫地开始互相介绍:“肖娘子,这是我师祖,道号鸿元。师祖,这位就是肖娘子,这位是住在隔壁的三嫂,我在她家借住过一段日子,她做饭很好吃的。”

  何吉贞看到问星道长叫那白胡子老道叫“师祖”,当下大惊,忙让开了身子:“啊哟,问星道长,这位道长竟是传说中的鸿元道长?真是失敬失敬!”

  白胡子的鸿元道长看一眼何吉贞:“这位娘子一副好相貌。”是个有福气的。

  何吉贞惭愧:“我这算什么好相貌?肖娘子的相貌才叫好。”

  那怎么能一样?

  鸿元道长笑得和鸭子叫似的:“哈哈哈……无碍无碍!我这徒孙嫌弃陈二爷做饭难吃,就跑回去了,我教训了他一顿,特意过来看看到底有多难吃。”xǐυmь.℃òm

  肖洛依:“……”

  何吉贞:“……”

  闻声从后院出来的陈怀瑾:“……”

  问星道长急得跺脚:“师祖!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想要月票。嗷嗷嗷~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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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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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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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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