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旭毫不犹豫地点头:“对!”

  “你说的保住,是指保住孙家的钱财?还是保住孙家人的性命?”肖洛依追问。

  孙元旭一呆:“那自然是钱财和性命都保住最好,实在保不住,那肯定先保命。”

  命若是没了,要钱有个屁用?!

  肖洛依点头:“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孙元旭再次呆了呆:这貌美如花的肖娘子,去掉那层娇娇弱弱的伪装后,竟如此犀利直接的吗?

  问的问题都直指核心!

  “若能保住钱财和性命,我孙家愿以两万两白银酬谢!”

  “若没办法保住钱财,能保住性命,我孙家愿以万两白银酬谢!”

  “不知肖娘子觉得,孙某的诚意可够?”

  肖洛依没回话,看向了门外。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陈怀瑾回来了。

  陈怀瑾进了堂屋,身上带了细微的血腥气,肖洛依惊得站了起来:“你受伤了?”

  陈怀瑾摇头:“没有受伤,是旁人的血。刚才确实有人跟到了附近,被我发现后想逃,让我伤了。”xǐυmь.℃òm

  之所以没杀了对方,是怕惹了人命官司。

  肖洛依这才放心,将目光再次看向孙元旭:“我答应你。”

  孙元旭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不知道肖娘子需要我孙家做些什么?”

  肖洛依详细地问了问孙家的情形,又问了他掌握的知府和司家的情形,一番深入了解后,肖洛依和孙元旭商讨起对付法子……

  陈怀瑾看着自家娘子专注认真算计人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

  娘子好聪明!

  娘子好厉害……

  孙元旭很快就离开了雷公村,走出大门的时候耷拉着脑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肖洛依却跟陈怀瑾盘算起来:“孙元旭离开这边以后,想必很快消息就会传进司家和彭家人的耳朵里,你看我们这样……”

  陈怀瑾看了一眼灶房的方向,灶房里传出吕盈盈咋咋呼呼的声音:“荡!嘶!烫烫烫烫烫……”

  陈怀瑜忍笑的声音紧随其后:“你急什么?叫你吹一吹再吃……”

  陈怀瑾点头:“等大哥回来,我们跟大哥商量一下。”

  当天晚上,陈怀现就没回来。

  看着外面的黑黢黢的天色,陈怀瑾有些担忧,都没心思拉着肖洛依胡天胡地了。

  肖洛依拉了拉陈怀瑾的袖子问:“若是你和我两个人一起在山里,你有本事护着我吗?”

  陈怀瑾很自信:“当然可以。”

  “你大哥护得住赵稚吗?”

  陈怀瑾秒懂:“也对。再说若有什么事,小白会回来叫我们的?”

  “对对对!他们还有小白呢!”

  陈怀瑾就放心了,再去看油灯下的肖洛依。

  年轻娇俏的肖娘子眼睛里仿佛盛了一汪水,正看着他。

  他不自觉就沉溺了进去:“娘子,我们……”

  ……

  山里。

  不大的洞穴位于一个巨大石头底下。

  倒霉的野鹿窝被两个人占据了,可这两个人却并没有珍惜,反倒是干柴烈火,噼里啪啦吵得厉害。

  赵稚说话很不客气:“我叫你别跟着进来,你非要追着来,这下好了,两个人挤这么小一个山洞,怎么办?”

  陈怀现难得的低声下气:“要不你进来一点,我出去洞口?”

  “那你出去!”赵稚毫不客气地命令。

  陈怀现老老实实去了洞口那边,还要顾忌着那堆柴火别熄灭了:“你先睡一会儿,我给你守着。”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我睡着了,对我做些什么?”

  陈怀现心头的火气拱了拱,忍了下去:“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赵稚冷笑一声:“嘁!从小没有爹娘管教的猎户,谁知道是什么品性!”

  这话本是无心之言,可陈怀现却被这话刺得心头一痛!

  是啊,从小爹没有管教过自己,娘也是个耳根子软的,来到雷公村以后,若不是有达叔暗地里护着……

  赵稚见陈怀现对着火堆发呆,知道这话起了作用,就想趁着这股劲儿再多刺激他一下,最好将他刺激得从此不再追着自己跑。

  “哟!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要我说,这男男女女的,不就那点事吗?至于为了那点事黏黏糊糊的?”

  “你若是想要,府城、镇上,妓馆多得是,只要你给够了银子,人家伺候得你快活似神仙!”

  “你放着那简单的快活不去找,非要追着我跑,我说你是不是贱……”

  赵稚话音未落,就见陈怀现陡然压低了嗓子断喝一声:“闭嘴!不要再说了!”

  蜷缩在火边的小白狗被吓得陡然炸毛,看了一眼陈怀现后,撒腿就冲进了夜色中不知所踪。

  赵稚吓得戛然而止:娘唉,他凶起来……好吓人!

  刺激过头了?

  定了定神,赵稚心虚地看着陈怀现:“你……”

  他脾气起来,会不会杀人啊?!

  听说有一种人,是平时看着沉默寡言的,一旦发起狠来,就六亲不认,下手从不容情。

  “你是不是贱……”

  某些久远的记忆浮现,陈怀现心头腾起一股火,让他很想骂人、很想打人、很想杀人。

  可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女子不能骂、不能打、更不能杀。

  撕裂的身心,让陈怀现眼睛都憋红了,他难受地扯开了领口的衣襟,露出健硕的胸膛。

  赵稚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她吞了一口唾沫,开始往回找补。

  “你放心,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再纠缠我,今夜过后,我还是那个治病救人的赵稚,你还是那个一家之主的陈怀现,我……我……”

  “别说了!”陈怀现牙缝里蹦出一句,呼吸都粗重起来。

  心头杀气翻涌,他在极力压制。

  一个满头珠翠的女子,如同巨大的怪兽,正嚣张得意地对着自己的娘说话:“你是不是贱……”

  小小的陈怀现只到那女子腰身高,他咬牙瞪着那女人,双手捏成拳头,却只能干看着,忍耐着。

  他想杀了那女人,可他力气太小,他杀不了……

  赵稚却显然是误会了:一个男子,气息粗重地死死握着拳头,还敞开了衣襟……怎么看都像是有了某方面反应,且正在极力压制的样子。(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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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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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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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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