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小孩捣蛋,干这种事情?!
那小娘子是看到了扫把里头的钥匙,才提醒自己的?
一定是。
左庆顺将大门钥匙随手放在窗台上,把扫把收回屋里,准备锁了门出去给约好的人家量尺寸打柜子。
可习惯性往口袋摸的时候,左庆顺却突然发现自己口袋里也有一把大门钥匙,且两把钥匙是一样的。
那扫把里的钥匙……左庆顺抬头看向了二楼,神情疑惑。
将扫把里的钥匙放回窗台,左庆顺正要出门,隔壁的泥水匠赵三合上门来了:“庆顺,借你扫把扫一下大门外的渣滓。”
左庆顺不是第一次遇上他来借扫把,随口就道:“就在门边,你拿吧……”
话音一落,左庆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扭头去看泥水匠赵三合。
赵三合正站在门边之前放扫把的地方问:“庆顺,放这里的扫把呢?”
左庆顺呆呆愣愣:“在屋里。”
赵三合自然而然地进屋,拿起扫把出门去了。
一个从没想过的问题突然浮现在左庆顺脑海中:他家没扫把?为什么经常来我家借扫把?
心中疑惑着,左庆顺转身收拾工具箱,准备出门。
这时候赵三合又进来了,一边主动将扫把放在了门边,一边左看右看。
当看到窗台上那把钥匙的时候,赵三合的眼神亮了一瞬,转而看左庆顺:“庆顺你要出门?你那量尺带了没有?”
左庆顺一拍脑袋:“哟!忘了。”
装模作样转一圈出来,窗台上的钥匙不见了,赵三合已经出了院子。
左庆顺垂眸,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赵三合在外面:“木匠你去多久啊?”
“半天吧……”
“哦,那你这门可要关好……”
从前很寻常的对话,如今听在左庆顺耳中,却格外刺耳,他看了一眼赵三合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楼上,楼上的门是关着的。
小木楼二楼,是左庆顺续弦的娘子最常待着的地方。
娘子年纪小,人也乖巧,平日基本不出门。
左庆顺锁了门,往外走去,走到大街上,绕个圈却又回来了。
刚刚才从外头锁好的门锁,开了……
那三双布鞋买回家,陈怀现立刻拒绝:“我还有鞋子,穿不完。你拿去退了,给弟妹买些别的吧。”
肖洛依笑着接话:“大哥,这就是我给你和三弟买的。”
“这是何必?”陈怀现愣了一下。
“天冷了,脚上冷着对身体不好,现在年轻体壮看不出来,等年纪大了,就吃不消了,还是要爱惜身体才是。”
对陈怀瑾很有用的话,陈怀现却听不进去,他见推脱不掉,只敷衍地点头:“那成,我收下了。”一转身鞋子被放进房间,却不见他穿。wWW.ΧìǔΜЬ.CǒΜ
肖洛依瘪嘴,悄悄问陈怀瑾:“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他买东西?”
陈怀瑾笑着安慰她:“你别担心这个,他只是光脚穿草鞋习惯了,不太穿布鞋。回头我劝劝他。”
兄弟二人去了后院,看到大大小小的房梁都准备好了,只等上了主梁就算主体完工,都松了一口气。
陈怀瑾:终于快有属于自己和娘子的房间了。
陈怀现:终于不用听隔壁的动静了。
母胎单身到现在,从未经历过人事的陈怀现,那晚听到隔壁的动静,心头若说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
各怀心思的兄弟俩说起了上梁准备的东西。
无非就是请大家吃顿饭,各家拿些东西来算是做礼,自家还些东西,算是还礼。
商定了之后,陈怀瑾看看身周没人,就凑到陈怀现身边,小声说起了今日遇袭的事情。
陈怀现两条眉毛紧紧皱起:“是冲着谁来的?”
陈怀瑾:“还不知道,达叔跟着去了。”虽然那人说是冲着肖洛依来的,不能轻信,要看事实如何。
陈怀现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前院的方向:“这几天,你看着点你媳妇,不要让她落了单。”
“我知道……”
肖洛依决定躺平摆烂:房子即将起好,明日就要上梁了,上梁以后盖瓦,然后家具就能进场了。
相公能打猎赚钱,对自己又足够好,自己还有什么好努力的?
躺平了都能过上好日子!
躺平生涯开始第一天,肖洛依就被陈怀瑾拉着一起练功,理由:你不经弄。
肖洛依陡然发现:想彻底摆烂是不可能的。
某个男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告诉自己,必须满足他的需求,否则他会说一些虎狼之词!
且这个男人对说这种话毫无负担,完全遵循“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
为了不社死,练吧。
不得不说,吕盈盈这套功法是真的厉害,不过几天功夫,问星道长吃饭的本事更厉害了。
其他人吃饭也比从前多,显然是消耗更多了。
陈怀瑜拿出新布鞋来穿,穿了半天穿不进去,他这才惊讶地发现:他的脚竟然又长了!
练功能长高!
陈怀瑜发现这个情况后,兴奋地告诉了大家,吕盈盈也兴奋了:“怪不得我觉得这几天衣裳短了些,原来我是长高了吗?”
赵稚拉她过来比划了一下,点点头:“是,长高了!”
从前有个饿死鬼在肚子里,营养被消耗殆尽,如今饿死鬼没了,吕盈盈又常年练功,吃得又多……她开始弥补似的长高。
“耶!我原来还能长高!”吕盈盈一蹦三尺高,高高兴兴去后院搬砖去了。
陈怀瑜看了瘦唧唧的吕盈盈一眼,决定以后每顿饭再多做一点。
午饭时分也是八卦时光,陈福东端着碗指了指外头:“今天陈福光领了个女的回来,你们看到了吗?”
肖洛依一愣:这大伯娘头七都还没过吧?怎么就领了女的回来了?
另一个顿时咕咕笑了起来:“你没看清楚那人是谁?”
“是谁?”有根本不知道这事的村民问。
“是肖花娘。”
“镇东头的肖花娘?那个暗门子?”众人大惊,纷纷表示不敢置信。
“这不可能吧?一点遮掩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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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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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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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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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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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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