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邱彩凤更气了:“他害你成了这样,害我花了五两多银子,还有脸来偷我们家的鸡?”
陈福立冷笑一声:“他们一家子,还要脸皮?”
邱彩凤秒懂,叹一口气:这倒是。
陈怀钱偷东西,从来都是能偷就偷,只要不抓现行,就抵死不认的。
不过有个那样的娘,陈怀钱做这种事情也就不稀奇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邱彩凤咬咬牙,看着陈福立:“那咱们的鸡,就这么没了?”
陈福立看一眼院子里,儿子还没回来,咬牙恨道:“我们家的鸡,也不是那么好偷的!”
“那……那怎么办?”邱彩凤茫然地看着自家男人。
陈福立拿起灶台上的空碗,招呼邱彩凤:“你扶着我,我们去找族长来。”
族长家也正准备做饭吃呢,就见陈福立被他娘子搀扶着来了。
想起陈福立早上那副样子,族长头皮发麻,强笑着问:“福立啊,你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族长,怕是要出人命啊!你快想想办法……”陈福立拿着个空碗,咕咚就跪下了。
族长吓得魂飞魄散:“你你你……你起来说!什么出人命?”
这几天他已经快被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弄得要疯了,这怎么还没完呢?
陈福立慢慢地将那碗放在地上,说了起来:“家里总是丢鸡,我怀疑有黄鼠狼,今日我娘子在炖鸡,我就从锅里夹出来几块,放在灶台上,拌上了老鼠药。”
“谁知道我睡着了醒来,锅里的鸡和灶台上那几块鸡,全都不见了!汤都没剩下一口。这黄鼠狼再厉害,也不可能偷这么干净吧?我这就怀疑……”
陈福立后面的话没说,族长已经听明白了。
什么黄鼠狼?
只怕是陈福光那一家子!
陈福光那一家子,可真是陈氏宗族的老鼠屎啊!
不过多的话族长也不好说,他当先就往外走:“你们快跟上来,希望还来得及!”
陈福立答应一声,又慢吞吞地让自家娘子扶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等陈福立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陈福光已经和族长吵起来了!
“谁说我家偷了鸡?不可能!”他一口都没吃到,怎么会有人偷了鸡?!
族长耐着性子劝:“我和你说,那放在灶台上的鸡肉,人家陈福立下了毒的,是为了毒黄鼠狼的!如果真是你家端走了他的鸡,赶紧倒掉!不能吃!”
陈福光:“我说了没偷就没偷……”
话音未落,就听屋里突然惨叫起来:“哎哟!哎哟……”
是大伯娘齐素金的声音。
院子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就连在屋里心虚龟缩着的陈怀钱也吓了一大跳:不是吓唬人的?是真的下了药?!
族长一跺脚:“哎呀呀呀!叫你倒掉嘛……”
众人一起往屋里冲了进去。
屋里,齐素金已经捂着肚子,疼得面色煞白,旁边放着个罐子,罐子里是剩下的三块鸡脖子鸡屁股和一小碗汤……
她一个人,居然将一只鸡差不多吃完了!
陈怀钱也愣了一下:娘不是说给自己留一些的吗?怎么只剩下这脖子和屁股了?
齐素金顾不得狡辩,只咬着牙求救:“救救我!我肚子疼……”
“我叫你别吃!叫你别吃……”族长恨铁不成钢。
齐素金也后悔啊!
原本她还想着给儿子留一些的,可族长飞奔过来,说是这鸡汤有毒,叫她别吃,拿出去倒掉。
她肯定是不相信啊,以为族长这是站在陈福立那一边,在诈自己一家呢!
为了不被抓住把柄,她还加快了吃鸡的速度,也顾不上给儿子留了……
谁知道那鸡竟然真的下了毒!
这陈福立好狠的心哪!他一定是为了报复自己一家偷吃了他们家几只鸡!
不过是几只鸡而已,至于要了自己的命吗?!
正好这时候,陈福立也被邱彩凤扶着进了他们家院子,一脸虚弱的模样,还在跌足长叹:“哎呀呀,真是你们端走了我家的鸡啊……”
陈怀钱顾不上其他,一把薅住了陈福立的脖颈:“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我娘,是不是?!”
陈福立一脸无辜:“我怎么就叫想害死你娘呢?我一看到那鸡不见了,我就去找族长了,族长这才赶过来的呀……”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告诉我?!”
陈福立更无辜了:“当初我家丢了鸡,我过来找你,你不是不承认吗?那我这次如果过来找你,你能承认?那两家不还得吵架?”
陈怀钱被噎住了一下: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可他会制止他娘吃,然后丢一块给狗吃,看狗没事了他们再吃。
正要反驳,陈怀钱也抱着肚子喊了起来:“哎哟!我肚子也疼……”
他偷了鸡汤回来的时候,馋的受不了,喝了两瓢鸡汤!
陈福光气得跺脚:“陈福立,今日我家要是出了人命,我叫你家的人填命!”
族长气得吼了起来:“这时候了,还掰扯什么?赶快去请大夫啊!”
陈福光顾不上别的,拔腿就往外跑:婆娘也就算了,儿子可是自己的种,不能出事!
大夫来了的时候,齐素金已经口吐白沫,开始翻白眼了,面色也呈现青紫之色。
大夫一看,就摇头:“不行了,救不回来了,瞳孔都散了。”
陈福光指了指躺在地上痛的打滚的陈怀钱:“那我儿子呢?快给我看看我儿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大夫这才叫人摁住了陈怀钱,开始给他检查。
好在陈怀钱吃得不多,大夫带来了巴豆,直接就叫人熬巴豆水,同时叫人去茅坑里舀粪水给他催吐。
陈怀钱被强灌了一瓢粪水,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还没缓一口气呢,又被灌进去巴豆水。
他吐得两腿发软,哪里还走得动?直接就拉裤兜子了……
院子里一时间臭气熏天!
看热闹的众人都往后躲,纷纷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站在一旁的顾豆娘早就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今日在山边时,肖洛依跟她说的话:她婆婆活不过三天了!
没想到,今日就没命了?!
这也……太准了!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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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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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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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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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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