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依问刚刚说话那人:“你可知道五味楼的东家是谁?”
“还能是谁?孙家啊!”
五味楼是孙家的产业?!
上次孙老爷没说啊!
肖洛依愣了一下,看在老顾客的面子上,还是决定告诉孙老爷一声。
于是肖洛依拿着匕首去了五味楼,跟掌柜说起了后院的事情,让他去告诉东家。。
掌柜吓坏了:“我的天爷,怪不得最近一段日子,我总觉得身上冷,酒楼的生意也没从前好了,敢情问题出在这里?”
一边嘟囔,一边就打发了伙计去请东家。
孙老爷很快就来了,听说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挖出了漆黑的匕首,还是煞器,也是呆住了。
“您是说,这东西在楼里别的地方还有?”
肖洛依点点头。
孙老爷立刻就冲着肖洛依作了个肥揖:“还请肖娘子帮我啊!”
肖洛依既然指出了,肯定是愿意帮忙的:“没问题。”
最终,在酒楼的东西北三个方位又找出了三样煞器。
都是匕首,形状略有不同,效果却是相同。
“这东西怎么会这样黑?”孙老爷不明白,伸手要去摸。
肖洛依赶紧避开,冷声警告:“在坟里埋过,沾染了尸水和煞气,必然会这么黑。”
尸水?!
孙老爷吓得赶紧把手藏到身后:“布下这样的东西,时间长了会怎样?”
肖洛依看一眼掌柜青黑的眼袋和黯淡的印堂:“在这样的阵法中待的时间长了,轻则霉运缠身,身体不适,重则头昏脑涨,摔伤摔死。”
掌柜大惊:“这……怪不得前日那伙计突然就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腿了呢!当时他就说是突然头晕……”
这个活儿要人命啊!
若是不能处理好了,五味楼可就不能待了!
孙老爷思前想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定了定神才问:“这东西您能推算出来是什么时候埋下的吗?”
肖洛依笑了:这有何难?
“应该是半年内埋下的,若是时间再久一点,就不只是摔断腿这么简单了。”
孙老爷想了想,一拍大腿,咬牙切齿:“就是司家干的!”
“司家那个邪道?”
“一定是他!”
当着掌柜的面,孙老爷不好说家里的事,于是挥挥手让掌柜先下去,这才说起了邪道的事情。
原来司家被抄家后,那邪道也不知所踪。
被发卖出来的司家家仆心中不忿,将司家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邪道是司家一年多前养在别庄的,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还特意送了两个瘦马给那邪道日常宣泄,可算是下了大本钱了。
不过邪道也为司家做了不少阴私事。
摆风水阵害人只是其中之一,还有设局坑孙家大小姐的婚事、下咒、摆阵打击生意对手的生意等等。
这样的邪道自然为世人所不齿,可暗地里又有许多人羡慕。
若是能跟司家一般用上这邪道的本事,是不是自家也能一跃成为府城的首富?
孙老爷咬牙:“说不准这邪道又被哪家富户给悄悄养着了!”
肖洛依深深地看了一眼孙老爷:“福人居福地,风水随人走。若是心不正,有福也难留。”
这就是厚德载物。
孙老爷呼吸一窒,干笑道:“您说得有道理。是这么个事儿……”
给肖洛依封了个五百两银子的红包,求肖洛依处理掉那四件煞器,孙老爷就匆匆离开了。
可他刚一到家,城外别庄的管事就上前禀报:“老爷,别庄来了个人……”
等听清了管事的汇报后,孙老爷心头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敢来我家?!”
“是。”那管事知道轻重,只敢悄悄说。
孙老爷咬牙:“来人,跟我去一趟别庄……”
……
陶善昌最近很忙,刚跑完几个铺子和田庄,回到家就被夫人请了过去。
一进夫人的院子,陶善昌就对上了夫人贴身婆子暗示的眼神:夫人不高兴,老爷自求多福吧!
“嗯?”陶善昌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她又不高兴了?
不等他想明白,屋里就传出夫人的话来:“带老爷去隔壁屋,看看那位芸香姑娘。”
什么芸香?
陶善昌一脸茫然地被婆子带去了隔壁屋。
隔壁屋里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容貌艳若桃李,身段窈窕有致。
那婆子压低了嗓子快速解释:“这女子据说是司家发卖出来的,府城赵家二公子买下送过来的,说是给老爷铺床叠被,谁知一进门就晕倒了。”
“桃儿小姐说,这女子身上有邪气,被家中的正气冲了,这才昏迷过去的。”
陶善昌呆滞片刻后,才指了指隔壁屋:“所以娘子为这个女子生我的气?”
“是呢!”婆子指了指隔壁,“夫人觉得,定是老爷跟赵二公子商量好了,让赵二公子直接送上门,她就不好拒绝。夫人怀疑老爷想来个先斩后奏。”www.xiumb.com
陶善昌一拍大腿:“这叫什么话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着陶善昌一头又钻进夫人房里,婆子才捂着嘴笑了。
果然,陶善昌解释一番后,主动道:“既然是个贱籍,卖身契都给了你了,那你随便处置就是了,我反正是没意见的。”
冯慧娘黑着脸:“你若是这样说,那我可把这女子发卖掉了哈?”
“卖吧卖吧!我没意见!”陶善昌只觉得头秃:女人这种东西,又凶又不讲道理,哭闹撒泼哪一样不麻烦?
自己一个都应付不过来,哪里敢再来几个?!
趁早弄走!
冯慧娘叫过了身边的婆子:“你叫医婆看过了?”
婆子点头:“看过了,早非完璧,是个浪的。”
“又是个浪的,又有邪气,这等女子就不配好好过日子,卖去窑子里吧!就当为民除害了!”
冯慧娘二话不说,就决定了芸香的去向。
婆子见陶善昌没反应,高高兴兴地去了。
还是夫人有办法,总能叫老爷老老实实的。
芸香被马车拉出府门后,没了桃儿的灵力压制,很快幽幽地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顿时吓得不行:“呜呜呜……”
嘴里被堵住拉进了春香院后院,芸香闻着发腻的甜香,听着矫揉造作的女子逢迎之语,反应过来:这里是青楼!
她固然愿意委身与人,可那是在自愿的情况下,这地方是青楼啊!来者不拒的那种啊!
见管事接过老鸨手中的银票,将自己丢在地上,拉着空马车转身就走,芸香眼前发黑:“呜呜呜……”
老鸨子走过来,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芸香大腿上:“小骚蹄子,你给我老实点!”
芸香疼得闷哼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老鸨子轻嗤一声:“又不是个雏儿,本就是伺候人的玩意儿,在这里给我老实听话,伺候好老爷们,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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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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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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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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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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