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如梦惊醒。
像上次苏小漓回敬他脖颈齿痕一样,清明、安全,瞬间回归了内心一些。
“乖,躺到我旁边好吗?”
苏小漓将左手放到他脸上。
顾非寒深深看了她良久,没说话,最终却依言躺到了她身侧。
至暗时刻终于过去。
“刚才咬疼了你。”她抚过他嘴上的新伤。
哎。
干得“漂亮”。
果真被这家伙带歪了。
算了,管用就行。
顾非寒没回答,只将她整个圈住,搂到怀里,一只手摸索至她颈间,反复抚摸自己之前留下的“信物”。
“白天的时候,你想和我聊什么?”苏小漓安下心来,才觉得颈间酥痒,她尽量用随意平常的口吻问道。
顾非寒不想再聊——他改主意了。
关于林一成,他会自己查清楚。
现在,他不想让苏小漓躺在自己身边,心里还想着别人。
“别说话,我就想抱着你。”顾非寒语调孤冷。
苏小漓看他兴致缺缺的样子,“哦,好吧。”
看来这个话题没法进行了。
“你还没吃晚饭呢。”她突然想起来。
“不想吃饭。”顾非寒语气依旧无波无澜的,抚摸脖颈的动作却没停下,只是力道不自觉间稍稍加重了些。
——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行吧,这男人看起来情绪低落,完全不像要聊天的样子。
苏小漓干脆由得他去。
她闭上嘴,任他一下又一下地抚过脖颈。
许是过于舒服,苏小漓困意越来越浓。朦胧中,身边人扯来一条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紧接着,苏小漓听到他附耳轻言,压抑着难以名状的情绪,“知不知道……我发疯一样想chi掉你。”ωωω.χΙυΜЬ.Cǒm
迷迷糊糊的苏小漓瞬间清醒。
他说,想chi掉自己。
苏小漓是成年人的灵魂和心态,在这个世界也已经拥有合法的自主权。
最近的某些反应告诉她,她,似乎也越来越渴望。
她的呼吸不稳,半晌,轻轻应了一声:“嗯。”
男人整个愣住。
小漓……这给了自己回应?
得到了回应的顾非寒,慢慢抓起一只小手,试图牵着她去一个地方。
苏小漓,知道那是哪里。
心脏砰砰跳,她下意识地抽离开手。
男人再次僵住,没再去抓她的小手。
一时间怔怔难言,苏小漓有点乱。
像缺氧的鱼,急于跳出江面,却又无力动弹。
“吓到你了?”顾非寒沙哑的声音似乎很遥远,却有些——温软的诱人。
苏小漓听不真切,本能地想再靠近他一些。
半边动弹不得的情况下,不是交付彼此的好时候,可她仍然愿意,陪他一起度过难熬的时刻。
小手自己放了上去。
“我陪你。”语气坚定。
顾非寒心头,瞬间涌入无尽喜悦与感动。
隔着衣物,被触碰到的地方宛如起了火。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起来。
剩下的事情,完全交给了顾非寒。
没有经验可以学,更何况还有个无师自通的混蛋在。
一晚上就把这丫头教成这样,顾非寒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身残志坚的苏小漓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累极后,昏睡过去的。
她只知道在他怀里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的上午,昨天完好的左胳膊,现在貌似……也废了。
还好自己衣衫完整。
除了嘴唇生疼,脖颈处也多了些清浅痕迹,其他地方没有什么混乱的痕迹。
顾非寒不知何时洗的澡,换了干净衣服,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和眼底的清明又回来了。
清明背后,似乎又带上了些别的什么。
“早。”顾非寒一脸餍足,吻上她额头。
“嗯,早。”苏小漓拱了拱头。
顾非寒看见她刚睡醒后娇憨的样子,该死不死的,邪恶念头已经再次回归。
——想再被她吃掉。
苏小漓眯蒙着眼,眼看男人又要亲上来,忙把头侧到一边。
“在躲我?”男人轻笑,用头拱她脖子。
苏小漓慌得一批,把脸扭得更歪了。
“只亲亲,不做别的。”男人哄她的声音又逼近了些,笑意也更浓重。
苏小漓被唤醒了某些不可言说的记忆,脸“唰”得一下红了,手脚无措不知该去向何方。
“你不想亲亲吗?”男人揶揄的腔调。
苏小漓奶凶奶凶,“还没刷牙好嘛!”
男人笑得更讨厌了,滚烫的气息喷向她耳后,“原来你还想亲得那么深入啊。”
苏小漓整个噎死。
……原地去世吧。
男人乐开了花,用头又拱了两下之后好歹放过她了。
“起床吗?吃完早餐,我帮你洗头。”
顾非寒像在全力补偿什么一样,整个洗头过程无比耐心。只是在给苏小漓洗头发时,她又露出了细嫩干净的脖颈,男人手上那股青丝,不由地攥得又紧了些。
“我是不是趁机剪个短发比较好?长头发太麻烦了。”苏小漓和他话着家常。
“长发短发都好。”顾非寒回过神来,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了长头发的遮掩,没准更方便交换“信物”。
顾非寒有点期待。
给她吹完头发,顾非寒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根已彻底吹干,他这才关掉电吹风。
收拾完房间,顾非寒和凌义成总算坐下来,心平气静地谈了一次,至少表面上风平浪静。
苏小漓没去参与林家的家事,在确认两人绝对不会再“中二”之后,她默默退了出来,将门关好。
等到两个男人再见到她时,苏小漓已是一头清爽的耳上短发。
远远看过去,女孩细细高高的个子,清清爽爽的一个人,乍一看,倒更像个干净清俏的“男孩子”。
头顶轻盈的斜分短刘海,更多地带出些雌雄莫辨的中性随意,又隐藏着一两分残存的轻松俏皮。
女人帅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对面两个已是人间极品的男人,心脏同时乱跳了几下,脸上泛起微红。
凌义成有些不自然,率先走上前去,“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多保重。”
“男孩子”朝他笑笑,点了点头。
凌义成贪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苏小弟”的短发形象,参考年轻时短发的天海佑希、林青霞和曾华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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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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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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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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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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