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夜色下,东岛国之大纳言,山本堪助正带着几个心腹手下亡命奔逃。就这一会的功夫,几人便已逃了数十里。

  不过这一点距离,尚且还不足矣给这几个东岛国的人带来安全感。

  尤其是他们正中为首的,也就是山本堪助,就更是神经紧绷,脚步不敢有丝毫停顿。

  没办法,谁让追杀他们的人,和他之间的仇恨胜过江海。一旦落到对方手中,恐怕死都将会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然而想在对方手中逃出升天,显然不是一些易事。

  毕竟此时追杀他们的人,可是昔日在东岛国赫赫有名的绝世高手,天人境界的存在。而且还是那种在天人境界的高手之中,都无人愿意轻易招惹的人。

  就算是对方精于幻心之术,不善腾挪轻身,其速度也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企及的。

  因此实际上,包括那位山本堪助在内,其实这几个东岛国的人都在赌。赌自己等人吉人天向,赌那千分之一乃至万分之一的概率,自己等人能够逃出升天。

  而结果……从他们狼狈不堪的身影,已以及从之前的七人,减员到现在的三人就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并没有如愿。

  追兵依旧紧追不舍,而他们却已无力回天。

  没错,确实已无力回天了。

  这一路逃亡之下,这些东岛国的人什么招都想了。

  分兵为诱饵,企图将追杀者引走。

  反其道而行之,准备迂回返回池阳。

  ……

  然而这些招却没有一个奏效的,那追杀者就好像是锁定了他们所在的位置一样,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对方始终追在他们后面。

  然后如同猫戏老鼠一样,不时的以身边的草木竹石为暗器,于遥遥数百丈之外,射重创他们之中的某人,待那人被抛弃,然后对方再过来慢慢的收割此人的性命!

  一个、两个……

  让心头本就被阴影所笼罩的东岛国一方,心中渐渐的被绝望所填满。

  而在眼见已经逃出了近百里之后,身边最后的两个人也全部都折在对方的手中。绝望到极致的山本堪助也相当光棍的不逃了。

  因为他算是看明白了,或者说他终于算是接受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怕是逃不出对方的手。

  即是如此,他又何必死命争执,徒惹对方的戏弄。直接拔出了身上的倭刀,便准备自尽于此,免得落到对方手中。

  而对此,追杀者自然是不能让他如愿。

  毕竟玩归玩,但是正事却不能耽搁。

  要知道,他此行除了是要将这些勾连匈奴,险些致使并州沦陷的东岛国人拿下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将他们自玉门关之中,所带走的宝物给带回。

  那可是就连大周都没有多少和其价值比肩的重宝。左龙武卫之所以能够位列当朝十二卫之首,有四成甚至是更多的原因,就在于此宝。为此,大将军文鸯甚至险些因为丢了此宝,而被天子拿了大将军之位。

  而有关于此宝的藏匿之处,望月千代女应该不知道。

  毕竟东岛国的规矩,追杀者也了解。忍者的实力就算是再强,也是工具。也许表面会很尊敬,但是真正掌权、管事的永远是贵族,也就是大纳言这等高官。

  因此就在山本堪助企图切腹自尽,来逃避追杀者的戏弄,和其后的报复、羞辱之时。

  追杀者出手了。

  但见弹指一挥间,被他握于手中的一颗碎石便如同离铉的箭矢一样,向着那位大纳言疾驰而去。

  速度之快,甚至形成了音啸和音障,数百丈的距离,顷刻既至,根本不给目标丝毫反应的机会,便瞬间命中了山本堪助是胸口。

  而后伴随着石子上蕴含的那个如同暗潮一样的力量爆发开来,这位东岛国的高官便如同被攻城锤击中了一样,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像后倒飞而去,连续砸断了三棵树,这才跌落到了地面。

  “还真是难看呀,山本君。”

  月色下,追杀者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已身受重创的山本堪助眼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继而轻笑道:“本来杂家还以为,以山本君的意志可能会多坚持些时间。没想到,这才连半个时辰都没到,就寻死了。看来,所谓的道鬼,也不过如此。”

  “咳咳……加藤段藏,你也不要太得意,”山本堪助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虚弱道:“以你的能力,到那里都不会有人信任接纳你。幻心术这等控心诡术,就不应被人掌控,而且还掌控的如此……可怕!

  死,是你唯一的结局。在我日出之国是这样,在大周也会如此。这一天不会太远,我会在下面等着你,等着你,哈哈哈哈哈哈……”

  如这位东岛国的高官所说的一样,先前这位加藤段藏,也就是韦公公。之所以会在东岛国遭人忌惮,最后落个身死污名的下场。主要原因就在于他所修行到大成的幻心之术,实在是太可怕。

  一眼入梦,真假难分。

  哪怕是同为天人境界的强者,一不小心都很可能会着了道,就更不用说是普通人了。

  而一旦着了他的幻心术,那就真的生不不由己。到时候很可能会做出很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比如说在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之下,将身边的人当成是刺客或者是仇人,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子女等。

  像是东岛国的那位上将,之所以下决心要杀他,缘由就是在此。

  “也许吧,”经历了这么多,韦公公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钻研修行,而少于人情世故的东岛国天忍。自然也清楚详细,因此也就没有在这上面和对方纠缠,而是笑容不改地回道:“不过这一天,山本君恐怕是看不见。

  好了,今晚虽然不太尽兴,但山本君不想在继续玩下去了,那杂家也不勉强,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东西在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东岛国的大纳言反问道。

  “会,因为山本君是个聪明人,”韦公公直接半蹲了下来,对视着对方的双眼,笑眯眯的道:“想来应该不会作出不智的决定。”wWW.ΧìǔΜЬ.CǒΜ

  “那还真是让加藤君失望了,”山本堪助冷声道:“我有时候也挺愚蠢的。”

  “……何必呢。”就这么和山本勘助对视了片刻之后,因对方言语而紧绷的脸,便又重新冰消融解,叹了一声之后,韦公公继而道:“山本君,你应该清楚,在一个精通幻心术的忍者面前,挣扎、反抗,都是徒劳之举。

  明明能沟通解决的事,为何一定要选择让自己痛苦,来作为应对的方式。

  也罢,既然山本君坚持,那杂家也就不在劝了。同时也是时候该让山本君回想起,被幻心术所支配的恐惧了!

  来……看着杂家的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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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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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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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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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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