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候回到后宅,不由对着白夫人庆幸道:“幸亏有我儿出手,要不然……将我镇北军卷入这一场战争也就罢了。毕竟异族当前,我等边军本就不干置身事外。
可要是这成男他们一旦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要让我如何向他们的父母交代呀。”
旁人不知,镇北候还能不知道吗?
所谓的天门杀手,全是白礼的手下。而救下刘成男等人,自然也同样是白礼的手笔。
对此,他也不由为之庆幸不已,自己能有这么一个为他分忧,让他自傲的儿子。
当然,庆幸的同时,也有些不满。
不满白礼明明早就得到了相关的消息,却没有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反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刘成男等人落入陷阱之中,陷入危险的境地。
不过镇北候就算是再不满,现在也无法拿捏处置白礼。因为早在他开会的时候,白礼就已然带着人出城,向西域而去。
不提镇北候府一方,商量着如何的准备着给朝廷一点颜色,让大行司的人明白,镇北候府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另一边,随着玉田那边负责接应的人迟迟没有得到回信,自是明白计划怕是出了问题。因此便连忙通过他的关系调查,而后在通过他在镇北侯府的关系证实了此事之后,便连忙一纸传书便直达大行司大行令王玄策的手里。
“天门地户!又是天门地户!”
王玄策眼见己方的计划,居然又被白礼等人给搅了,眼中顿时闪过一次凶光。恐怖的煞气也伴随着他的怒火,如同浪潮一样向四周狂涌。
让下面的手下人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做声。良久,这煞气才缓缓的收敛,归于平静。
而也正是这时,手下人才敢开口,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由左手边的一人率先站了出来,开口道:“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这计划……是否还继续进行?”
“继续做什么?”王玄策闻言面色不善道:“让我们的人送死吗?”
但凡脑子正常的都应该明白,有了之前的伏杀,镇北侯府一方,定然会提高警惕。这个时候动手,和让下面的人送死没什么区别。
虽然身处他们这个位置,对下面人的生死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也不代表可以随意消耗,尤其是将人消耗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是,可是……并州哪里该怎么办?”手下人又何尝不知这一点,但是将镇北候府一方的人给卷进去,是他们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见效的缓解并州方面压力的方法。
一旦取消这个计划,那么短时间之内,最起码大行司这边,是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解决方式来。
到时候,并州方面一旦承受不住压力,导致不支,致使百万匈奴南下。先不说天子那边会如何做法他们,光是因此而造成的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就足以让他们万死难孰其罪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是啊,并州那个该怎么办啊……”手下人头痛,王玄策又何尝不发愁。
毕竟相对于下面的人,他这个需要直面天子的大行司的负责人所要承受的压力更大。
天子现在本身就因为之前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气不顺着呢。他这么在做不出什么成绩来,沈千秋和丘聚的下场怕是就要落到他头上了。
因此一时间,脑海之中不由千回百转,开始苦思解决之道。
而且正是此时,又有消息来报,多地大行司的据点被人拔出,而据点中的人除了少部分之外,全部都被人斩杀。
这还不算,除了这些投身于大航司的人,不少人的家人也没有幸免,也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夜晚,被人满门斩尽!
一时间,让所有人皆不由为之骇然,目光之中满是惊怒之情!
“镇北候府的人,绝对是镇北候府的人干的!”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终于从这骇人的消息之中回过神来。其中几人直接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来表达他的愤怒之情。
显然,镇北候府一方犀利的反击,的确是打到了他们的痛处。
虽说自从干这行起,他们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家人,这是他们心灵最后的净土。
而现在,这净土被人铲了。
也就怪不得他们之中哪怕是平时最儒雅的,现如今表情之中都透露着狰狞。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见手下人的言语越来越狂乱,同样愤怒不已的王玄策终于开口,冷声斥责道。
而王玄策这个大行令显然是积威甚久,因此哪怕是手下人心中在怒、在惊,也不由止言静声。
“许我等做初一,就怨不得别人做十五,本就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嚷的?”
王玄策扫视了一眼已经冷静下来的手下的人,便继续道:“而且现在也不是我们纠结这些的时候,并州军情如火,等并州事情了结了,我们有的是时间来和镇北候府的人来慢慢算这笔账!”
“大人所言甚是,是我的唐突了,”手下人齐回道。
不提接下来,朝廷一方的人如何应对南下的匈奴,和今时的乱局。
另一边,夜,天下雄关之一的玉门关外,匈奴一方的营地之中。攻了一天关的匈奴人正在安歇,准备明天继续。
这也正是这个时候,匈奴人的中军大帐之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而这位不速之客,正是来自于东岛国。
至于他此次前来的目的,正是来向匈奴提出结盟,将来共同瓜分大周。为了表达他的诚意,此次他准备借花献佛,为匈奴人奉上一份大礼。
而这份大礼正是眼前的这座有着八大雄关之称的玉门关,在他来到匈奴中军大战中之前,他们东岛国的忍者早就潜入了关内。
只等一声令下,他们便在关内动手,到时候和城外的匈奴人一起里应外合,拿下玉门!
不得不说,东岛国一方的诚意是相当的足。按照常理来讲,匈奴一方是断无拒绝的道理。
然而偏偏匈奴人就迟疑了,没办法,谁让在一年多前,也曾经有个人在分水关前和他们这么说过。而结果,却险些些葬送了他们最精锐的一支部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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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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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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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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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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