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位于中间的那个人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一张年轻过分的脸,而这个人正是一直在上方看着下方这场好戏的白礼:“那就走吧,广阳城那边,还有一场好戏等着我们呢!”
而此时,广阳城,还是那座客栈之中。
那位白面无须,穿着一身锦袍,被称为都知的皇城司的男子正在雅间之中品着杯中的美酒,听着下面人为他叫过来的广阳城之中最好三位琴姬之一抚琴。
就在这悠扬的琴声之中,一个下属悄然走了进来,面色之中带着忧郁不定,显然不知道此时该不该上前。
“什么事?”白面无须的男子一副被扫了雅兴的模样,端着酒杯头也不回的问道。
手下人一脸忐忑道:“回大人,我们安排去城外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消息,所以……”
“没回消息吗?”白面无须的男子目光一动,沉吟了片刻之后继而道:“派人去看了没有?”
皇城司作为监察天下的暴力机构之一,不光是组织构架很严密,形式也同样有很严格的章程!
像是之前派出去的人,除了夹杂在夺宝者之中参与行动以及引导的人之外,在外围区域还布置了专门监察,并且随时向外通报具体情况的人。
而为了能够让主事牢牢掌握住这边动向,按照惯例的话一般情况下大概半天,也就是六个时辰通报一次!
当然,这只是惯例。具体的其实多半是由负责的主事来进行规划。
像这次广阳城这次,根据白面无须男子的吩咐,一个时辰就必须通报一次。虽然时间有些紧,不过由于地点离广阳城这里也不远,不过三十里的路程,就算是一个练气期的武者也不是特别赶。
而现在,依照手下所言该来的通告在规定的时限之内居然没有到!那就有大概率的表示着,广阳城外的布置……可能出了什么麻烦!
“已经派人去了,”手下人连忙回道:“只是……”
“也没回来是吗?”白面无须的男子面无表情的放下酒杯道。
“……是,”手下人低头回道。
“……有趣,看来是遇到对手了。”白面无须的男子轻笑了一下,继而淡淡吩咐道:“来人。”
面对白面无须男子的吩咐,手下人知道不是叫自己,因此并没有接言。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守在外面,被他上官传唤的皇城司的人也同样没有开口!
这……
手下人都能察觉出不对来,白面无须的男子自然也不可能察觉不到!目光一凝的同时,脸色迅速一冷。
而正在他这边有所发作的时候,大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带着像是冰做一样,遮住半边脸的面具的人走了进来,而他的手中……则提着一个人头!
一个还淌着鲜血的人头!
“厉公公,你是在叫他吗?”白袍人在手下人惊怒的目光之下,和琴姬的尖叫声之中,扬起手中的人头嬉笑道:“抱歉,他可能无法回应你,所以……我只好将他给带来了。”
随手弹根位于手边的筷子,将有些吵闹的琴姬击毙!白面无须,被称为厉公公的男子在冷眼扫视了一眼对方手中,属于自己手下的人头之后,便再次将目光聚焦到了白袍人的身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冷声道:“白袍冰面,你是天门的杀手!”
“不错,”白袍人嬉笑道:“不愧是皇城司的副都知,厉文修,厉公公,居然能知道我等的区区薄名,还真是让我三生有幸,感激涕零啊。”
“薄名?”厉公公冷笑道:“你们的名声可不薄!三年内,大江南北死在你们手中的人不下三十个!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就连杂家的干儿子,也在一年前于襄阳死于你们之手!杂家就是想不知道,恐怕都办不到啊!”
“还有这事?”白袍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道:“哦……经历公公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一年前我的确在襄阳城杀了一个皇城司的千户,好像叫什么,嗯……李英纵的公公,该不会这么巧,这一位……就是厉公公您的孝子贤孙吧。”
“正是!”厉公公目露凶光的冷声道。
“那还真是遗憾呢,”白袍人戏谑道,语气没有丝毫遗憾的意思。
“不遗憾,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厉公公说着便直接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更何况,我马上就要送杀他的人下去陪他,想必英纵就算是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了!”
“有理,”白袍人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道:“不过厉公公你有没有考虑过,与其送一个陌生人下去,不如厉公公你亲自去,一家人团团聚聚……才是合!”
“呵呵呵,好一个合!”厉公公皮笑肉不笑道:“如果你有这个能耐的话,杂家倒是不介意去陪陪自己的干儿子!要是没有,咱家也只能委屈阁下……让您下去了!”
似乎也懒得再和白袍人废话下去,也可能是发现周遭并没有其他白袍人的同伙!因此伴随着话音落地,厉公公的身形便直接消失在原地,如同鬼魅一样瞬间便跨越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wWW.ΧìǔΜЬ.CǒΜ
比女人还要白皙光滑的手一扬,一直挂在他的锦袍之上的几个不起眼的小挂件便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一样拿起,眨眼之间便在空中组合而成了一柄充满着奇特美感,如同一汪秋水一样的利剑!
剑指一挥,利剑便犹如离弦的箭矢一样,对着身前不远处白袍人便电射而去!
好快的剑!
剑指一挥落,利剑便已然剑指到了白袍人的眉心之上!
好利的剑!
剑光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撕裂!就连远在十数布开外的那位手下,都感觉到了其上所蕴含的恐怖的锋芒!
近了!
不提也罢因为此剑的恐怖而勃然变色,下意识间准备连连后退的那位手下,眼见如此迅捷凌厉的一剑马上就要刺入白袍人的眉心处,白袍人未写出丝毫惊慌之意,反而露出的半个下巴之中尽显戏谑的笑容!
差之毫厘之间,身形微侧,便直接让这一剑,与其错头而过!轻描淡写的反手一指,风雷响动之间,直接就将这利剑点碎,爆裂在了空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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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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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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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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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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