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余多少？]
【够她再活个几年了吧。】
秦寒然抵着她的眉心，将她推开，束缚当即解开。
“它呢？你把它弄哪去了？”
白优纪感觉脑海一片空白，内心一阵空虚害怕，泣不成声。
她在脑海不停唤着系统，这次别说回应了，连原本牵连着的羁绊都消失无踪。
无助地抱住自己的头，崩溃痛哭。
没有了系统，她的人生还怎么逆转？
秦寒然到底是什么怪物，她为什么能将系统剥离出去。
似乎是嫌她崩溃得还不够，秦寒然浅笑补刀，“你的作弊神器，我帮你销毁了，开心吗？”
白优纪满面泪水，崩溃控诉，爬过来扒拉秦寒然的腿，“凭什么，你凭什么！”
就凭它是破坏系统，破坏位面正常秩序的罪魁祸首的作案工具。
身为罪魁祸首，这点苦就承受不来了吗？
秦寒然轻而易举地踢开她的束缚，“现在倒是更加中气十足了。”
这话让白优纪一愣，她与系统是交易了灵魂，系统毁灭，但她的灵魂却没有摧毁。
这期间，为了能完全控制住陆霆，她允许系统提前汲取她的灵魂之力。
她捏紧拳头，感觉到身上的力量确实比这几日要更充沛了一些。
但又有什么用呢？
这番话是想告诉她，她的灵魂之力是由秦寒然帮忙取回来的吗？
可她并没有请求秦寒然的帮助，真是惺惺作态！
她根本不需要这种施舍，也不需要恢复灵魂之力。
她需要的是逆天改命，让秦寒然不得好死。
只要能做到这些，被系统吸干又如何！
白优纪神色由惊愕、恍惚转变为恨意与杀戮。Χiυmъ.cοΜ
对此心知肚明的秦寒然不以为意地走到陆霆身边。
打了一个响指，陆霆周身的精神力网消失，他没有支撑地跌坐在地。
闭着眼睛，眼珠子微转，手指微动，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秦寒然踢掉鞋子，盘腿靠在沙发上，捞过抱枕，“你看，他要醒过来了。我顺手恢复了他的记忆，你说，你会怎么样呢？”
轻飘飘地看向还在地上崩溃痛哭的白优纪。
“不……不……”
白优纪摇着头，不能让陆霆恢复记忆。
如果让陆霆知道她这几天是如何驱使他的，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么骄傲，怎么忍受得了有人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她已经失去了系统，她不能再失去陆霆了。
不能！不能！
她慌里慌张地爬到陆霆身边，捧着他的脸却不知要怎么做。
虐恋情深的场景，俨然让秦寒然有一种她是拆散有情人的恶公公。
她语重心长，“谋其事，担其责。”
做了坏事就得承担责任。
侥幸逃避要不得。
退缩推卸不可取。
白优纪撕心裂肺，“你是魔鬼！魔鬼……”
杀猪般地惨叫让陆霆皱眉，渐渐清醒过来。
他起身第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寒然，你没事吧？”
他的脑海里有一些模糊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捋顺。
头疼揉了揉太阳穴。
他恍惚记得他看见了当年女孩的那双眼睛，多次试图醒来，却被一个力量压制住。
秦寒然勾起周纯刚刚殷勤跑去冲泡的红茶，抿了一口，才回答，“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没事就好。”
“后续就交给你处理了，陆总。”
陆霆这才注意到身边还蹲着一个女人。
她嘴里碎碎念叨，泪水糊了满脸，妆都花了，头发也粘在脸上，邋遢极了。
身上的红裙也皱巴得不像样，光着脚丫子坐在地上哀嚎，怎么看怎么像个疯婆子。
听见陆霆的声音，白优纪抬头，爬到他脚边，抱住他，嚎啕大哭，“阿霆，她不是秦寒然，她是恶魔，你快杀了她，杀了她，她是恶魔……”
把鼻涕眼泪都蹭到他的裤脚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陆霆感到脚边湿濡一片，忍着恶心拔了拔自己的脚，没想到疯婆子抱得更紧了。
他闭了闭眼，忍无可忍地直接踹飞了腿上挂件。
“啊——”飞出一道红色绚烂的抛物线。
他挣扎着清醒那时清晰的听到，一个声音说着“杀了她”这些字眼。
声线逐渐与这个疯婆子重合。
又渐渐与白优纪的声音重合。
他才恍然记起，那日他正是在白优纪病房里失去意识的。
再结合周围的环境，那边癫狂的貌似白优纪的疯婆子，躺了一地的黑衣保镖。
他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掏出口袋的手机，“赵毅，你在哪？”
赵毅欣喜的声音响起，“我在门口，您醒过来了？”
陆霆蹙眉，“发生什么了？”
赵毅对自家老板藏不住话，脱口而出，“你最近对白小姐唯命是从，甚至还带着保镖冲去秦总监家里，我怕出什么事，就在门口守着。您没事吧？”
陆霆脸色越来越沉，“没事，进来。”
“哎，好。”
赵毅推开没锁的房门，手里还提着一袋外卖。
“太好了，您终于恢复正常了，最近你那黑眼珠子就那么呆呆一瞪我，我就慎得慌。”
差点就跑路了，还好他爱这份工作爱得深沉。
“阿霆，她真的不是秦寒然，不是……”不懈爬回来的白优纪又要抓住陆霆的腿。
陆霆飞速躲开，将赵毅推出去挡住。
赵毅看着地上蠕动的白优纪，惊讶瞪眼，迟疑道，“怎么这有问题的变成白小姐了？”
陆霆黑眸幽幽望向贫嘴的赵毅，赵毅心都颤抖了。
“叫救护车，白小姐受到刺激精神状况不稳定，需要及时的治疗。”
“您是说……”
“去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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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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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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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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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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