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
“那岂不是亏大发了,这种事再怎么解释,都会让人怀疑。这陆行川真不是个东西,把你坑惨了。”
“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偏执。”
“不过话说回来,裴砚这么能忍的吗?他都觉得你给他戴绿帽子了,竟然还能容得下你?”
纪眠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还能因为什么,他对我没有感情,我们也只是契约婚姻,能有什么在意的。我告诉你,就算我脱光光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为所动。”
“他怎么忍得住的?我们家眠眠那么漂亮,身材又好,他怎么敢的!”
秦舒言都有些不平衡了。
她要是男的,做梦都能笑醒好不好。
“谁知道呢,反正我对他是一百个放心。”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出来换药。”
纪眠和秦舒言结束了通话,就去上药。
伤口碰了水,擦干后再敷药。
“嘶——”
她疼得倒吸凉气,这口子很深,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
裴砚在一旁看着,有些自责,是他失手的原因。
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否则迟早会毁了她。
好在后面缝针的时候上了麻药,不然真的会疼死。
一开始因为麻醉的原因,她睡得很沉,可能是后面麻醉药效果去了,疼痛慢慢泛了上来。
她做起了噩梦。
梦里,陆行川像是发疯的野兽,撕扯她的衣服,扯着她的头发逼问她。
“你到底爱不爱我?三年!三年就这么容易舍弃吗?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能那么快收手?”
“纪眠,你是不是一直骗我,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只有金钱权势!你选择裴砚,是不是因为报复我?”
“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你说啊,你说啊——”
他的手慢慢下移,扼住了她的脖子。
她觉得窒息,双脚都离了地。
他目眦欲裂,阴沉狠辣。
“你一定爱我……”
“救命……救救我……”
“纪眠?只是梦,你看看我,清醒一点。”
突然,有人在剧烈摇晃她的身子。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裴砚,她立刻投入他的怀抱。
她身子颤抖,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裴砚的手僵硬在那,迟疑了很久,才轻轻落在了她的后背,慢慢抚拍着。
“不管你梦见了什么,那只是一个梦。”
他放心不下,想要来看看她,却不想她陷入梦魇,不断挣扎,说什么放开我,救救我……
也不知道她到底梦到了什么。
纪眠半天才回过神来,感觉抱着裴砚特别有安全感。
她松开了他的身子。
“你怎么在这?”
“从书房忙完回去休息,在门口听到你在说话,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他神色平静,说谎面不红气不喘。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好。”
裴砚离开了,纪眠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伤口疼得厉害,肿得不像话。
她想找点止疼药吃。
她下楼去找备用药箱,发现布洛芬竟然没了。
那怎么办?
那晚上还怎么睡觉,岂不是要疼死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裴砚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止痛药,没有了。”
“我让医生带点过来。”
他拿起手机就要打电话,却被她阻止。m.χIùmЬ.CǒM
“不用了,这么晚了,医生也要休息,就为了点止疼药没必要。明天我自己去药店买就是了。”
一晚上而已,又不是熬不了。
“很疼?”
纪眠怕他自责,干脆撒了谎:“也不是很疼……”
说话间,裴砚竟然抬手,轻轻抚摸她的伤口。
贴了一层纱布,他很轻很轻地擦过,她还是疼得龇牙咧嘴。
真的好疼!
裴砚见她这样,紧锁眉头。
“还有一款止疼药,你要不要?”
“还有?在哪里?只要能止痛,什么牌子的都行。”
她急急地问道。
裴砚听言,走近一步,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锁紧她的腰,将她拉入怀中。
她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他菲薄的唇已经覆盖在她的唇瓣上。
舌尖熟练地撬开牙关,与之纠缠,两人呼吸交织,心跳加速。
她大脑一片空白,怔怔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容。
他闭着眼,沉浸在这个吻里面。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松开了她的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神漆黑幽邃。
“现在,好点了吗?”
纪眠终于有了反应,刚刚真的忘了一切,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她想到,之前他中弹没有麻药,她想要帮他止痛,分散注意力,他就吻了自己。
估计这次也是为了让她分心,别注意伤口,就会好受一点。
“是好受一点了,但……但这个是短效的,不经用。”
她稀里糊涂地说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裴砚笑了,轻声说道:“那就多用几次。”
他又吻了过来。
这一次她也闭上眼,很认真品味裴砚这个吻,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成就感。
凭他心里到底喜欢的是谁,他的吻技是自己一点点培养的,是和她一次次实操中变得炉火纯青。
以后,他和别的女人接吻的时候,会不会想到曾几何时,拿另一个女孩子练手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她觉得荒诞极了。
这一次,两人都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她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依偎在裴砚的怀中。
裴砚的呼吸也乱了,心跳得厉害,他深深看着她,眼底有着汹涌的猛兽,仿佛下一秒就会挣脱束缚,不受控制。
纪眠猜测,他要止步了,他不会让自己更加意乱情迷。
果不其然,裴砚开口了。
“回房间休息。”
“哦。”
她嘟囔一声,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脚都有些发软。
只是一个吻就这样了,真的实战起来还得了?
裴砚这个体魄的男人,一看就很健康,能一举得男的样子!
想到这,她脸烧得厉害,赶紧拍了拍。
别胡思乱想,做人还是要纯洁一点。
她回到房间,哪里睡得着。
疼啊。
疼得她恨不得哐哐撞墙。
缝合了七针,肯定会留疤,还好在侧边,头发可以遮挡住,不然真的丑死了。
就在她在床上疼得打滚的时候,有人敲门。
“睡了吗?”
纪眠去开门,裴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袋子。
“止疼药。”
她一愣:“哪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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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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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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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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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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