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为霍行铮做的药,你带去给他吃。”叶晚心道。
柳文杰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瓶,不解:“你做的什么药?”
“当然是解药。”
柳文杰闻言一笑:“你给他做解药?没用的,你做的解不了他的毒。”
他话音才落,叶晚心立即道:“我用我的血给他做的解药,你说有没有用?”
柳文杰闻言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用什么?”
“我的血。”
柳文杰瞪圆了双眼,好一会才出声:“你……师父跟你说了?”
不然她怎么知道,需要用她的血?
叶晚心摇摇头:“没有,我上次偷听到你们说的话,知道需要用我的血来做药,我就私下偷偷做了。”
“你偷偷做!”柳文杰再次震惊。
“你小声点,不要让我妈听到。”叶晚心连忙道。
柳文杰被她如此大胆的行为吓得不轻,如果叶静淑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
他没有接下那一瓶药,而是把她的手拉过来,将她的袖子推高。
看到她手臂上有好几道划开的伤害,还有一道是最新的痕迹。
“你真用了自己的血!你这是放了多少血啊!”柳文杰心疼不已。
叶晚心挥开他的手,接着将衣袖拉下,神色淡淡:“一点血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孰料她这话音才落,头就感到一阵眩晕,身子都摇晃起来。
柳文杰连忙扶住她,责备道:“你看看,如果只是一点血,你脸色会那么差?现在还差点要晕!”
叶晚心:“反正这药我已经做好了,你要是肯帮我就送去给霍行铮,不可能的话,我只能自己去送。”
柳文杰算是服了她:“你这脾气和师父一个样,做事都是喜欢一意孤行。”
叶晚心这会还生母亲的气:“我和她不一样。”
柳文杰知道她心里气什么,叹一口气后,把她手里的药瓶拿走。
“我帮你送去给他。”
叶晚心接着道:“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我妈,还有……你也不要跟霍行铮说,这解药是我做的。”
柳文杰拧眉:“为什么?”
“如果他知道解药是我做的,他不会吃。”
叶晚心已经猜到,母亲肯定跟霍行铮说过,需要用她的血做解药,所以他后面对她的态度才会变得那么差。
而且他还说了,不愿再和她来往。
他大概已经做了决定,以后都生活在黑暗里。
他也不想用她的血做解药。
柳文杰皱了眉:“那你要我怎么跟他说这药?”
“你就说……这些药是帮助他双腿更好的恢复,只要他服用完这一瓶药就行了。”
柳文杰和她对视着,沉默了好一会才出声:“你确定要我这样说?”
“对。”
叶晚心不想让霍行铮知道,是不希望他觉得亏欠了她。
只要他的问题都解决,他们以后可以完全不来往。
“你们……”柳文杰真要被他们几个搞糊涂了,为什么就不能坦诚,非要你瞒我瞒。
“行行行,我知道怎么做了。”他身为中间人,还不得不按照她说的去做。
柳文杰最后叮嘱:“你的伤要注意点,我明天叫厨师给你炖只老母鸡汤。”
叶晚心一笑:“谢谢你,不过你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
“我会小心的。”
柳文杰隔天就下山去找霍行铮。
叶晚心完成了心中要做的事,彻底放松了,连着在房间躺了好几天都不出门。
楚渊此时已经能够自由行动,听说她一直闷在房间,便来看她。
“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楚渊问。
叶晚心还懒懒的躺在床上,脸色有点白。
她做解药的时候用了不少血,她上回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根本还没完全养好,现在就放血,肯定伤了元气。
她对楚渊露出笑容:“我没生病,就是最近比较困乏,想偷个懒而已。”
叶晚心现在穿的是宽松睡袍,她没有注意到,手臂露出一大半,楚渊看到她手上有伤痕。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将袖子全部掀起来,看清楚了她手臂上的伤。
“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么多伤?”楚渊惊诧不已。
叶晚心没想到会被他发现伤痕,想把袖子拉下来:“我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做什么实验会让你受伤?而且这些伤口看起来不是意外,倒像是你自己用刀划的。”
楚渊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最好跟我说实话,不然我要去问妈究竟怎么回事?”
叶晚心连忙拉住他:“是,我自己用刀子划伤的,可以了吧?”
楚渊十分不解:“为什么?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自残?”
“我……这是为霍行铮做解药。”叶晚心只好把事情跟他说了。
楚渊听完就沉默了。
实在没想到,她会为霍行铮做到这一步。
楚渊还没开口,房间门蓦然被推开,叶静淑的身影出现。
里面两人看到她,一下子都惊怔了。
坐在床边的楚渊立即站起来:“妈……”
他心里暗道完蛋了,母亲应该听到他们刚才的话!
叶晚心的脸色亦是一瞬间变得糟糕,连忙从床上坐起来。
下一刻,他们就看到母亲阴冷着一张脸,大步冲他们走来。
楚渊挡在妹妹面前,为她求情:“妈,你不要生气,不要怪晚心……她只是不想欠霍行铮,她放了不少血,现在非常虚弱,你不要惩罚她。”
叶静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走过来就一把将他推开,直接走到床边。
叶晚心看到母亲生气的脸,心里有些惊慌:“妈……”
叶静淑一言不发,抓起她的手,把袖子推高,看到她手臂上好几道刀子割开的伤痕。
怒火一瞬间就蹿上她脑门,咬牙怒喝:“叶晚心,你真是好样的!”
“妈,我……”
不等她说完,叶静淑又是怒道:“我千方百计不让你给他做解药,你倒好,偷偷放血也要给他做,他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妈!”叶晚心提高了音调,终于阻止母亲继续说下去。
她调整一下呼吸:“妈,霍行铮以前对我而言,确实很重要,但现在,我放自己血给他做解药,是因为我不愿意再欠他任何!”
“他的双腿,还有他不能见光这个问题都是因为救我造成,那我必须为他治好。”
“现在,我不欠他什么了,我以后不会和他来往,你尽管放心。”叶晚心十分坚定的道。
叶静淑看着她不出声,似乎在想她说的这些话,有多少成分是真的?
瞧着她苍白的脸,叶静淑心疼又气恼,她已经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还去惩罚她?
楚渊站在一旁,暗暗握起了拳头,就怕母亲要罚叶晚心。
叶静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于出声:“好,我最后相信你一次,解药你做就做,从今以后你不再欠他,安心在这里做我的接班人,永远不和他见面!听到了吗?”
叶晚心迟疑片刻后点头:“听到了。”
叶静淑离开前,看向楚渊道:“既然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着你妹妹。”
母亲发话,楚渊不能不听:“我知道了。”
叶静淑不再多说,连关心叶晚心的话都没有,转身大步离开。
叶晚心却是松一口气,好在母亲没有惩罚她。
见母亲走了,楚渊看向叶晚心问道:“你真答应妈?真不和霍行铮见面了?”
叶晚心扯扯唇:“不然还能怎么样?”琇書蛧
霍行铮,我们到此也该结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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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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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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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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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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