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吐蕃人的箭失并未穿透甲胃,所以虽然刘奇身上插上了许多箭失,依旧十分神勇。
两人的距离已经不足十步,慕江驱马向刘奇逼近,他要杀死这个狂妄的宋军将领,以此逼退其他的宋人。
他口中大声的叫嚣着:“宋人的将军,我要把你的头颅作为我的酒杯器皿!”
刘奇对于敌酋的叫嚣并没有任何的恼怒,面无表情的盯着慕江势在必得。
没有交锋多久,吐蕃的骑兵就发生了溃败,只见一名吐蕃骑兵挥舞着长刀,在一刀噼砍刀宋军骑兵的顿项上,那顿项之中的甲片立刻崩开。
而宋军骑兵神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手中的长柄瓜锤砸在对面的吐蕃骑兵身上,在马背上的吐蕃骑兵在这样的重击之下人直接飞了出去。
那飞去的吐蕃骑兵座下的马匹,也哀嚎着没有站稳所摔倒。
这宋人骑兵抡锤再次重击之时,再也没有人敢与之正面应战了,实在威慑力实在太大。
这长柄瓜锤和短锤骨朵很像,只是柄更长更多的都是作为礼仪兵器,这种钝击型武器对于甲胃伤害很大。
如刚刚的吐蕃骑兵挥出的长刀之时打落了头盔之上顿项的甲片,而那抡锤一击却是给予了那骑兵致命的伤害。
虽然这招入的百人队伍,皆是身材魁梧高大之人,可是都不及此人的高大。
在这百人之中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他叫做项饱,自出生以来就胃口奇大从未吃饱过饭,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可是却又天生力大,于是为了能够吃饱饭所以便加入了招募中,虽然乃是新卒,可下手没有任何迟疑和经验不足的情况。
这种兵器在他的手中发挥出了最大的作用,凡是被他的锤子抡中的人,不是砸碎了脑袋,就是身上甲片四溅。
这些吐蕃部族身上的甲片并不简陋,虽然与大宋交易之中并无甲胃,和兵器,可是他们可以向北边的党项西夏人交易这些甲胃和兵器。
他们毕竟只是一个部族,没有自己的锻造工坊,而西夏人之所以愿意卖给他们甲胃和兵器,自然也是目的不单纯。
所为的就是给大宋境内留下祸患,他们也明白这些吐蕃部族其心不轨。
慕江眼神疯狂的死死盯着面前的刘奇,手中的长矛仅仅与刘奇手中长枪相触,那巨大的力道就震的他手一阵酥麻。
若不是身侧的心腹挡住了后续的攻击,那捅穿咽喉的人就是他了。
这混乱还未持续多久,吐蕃士卒就发生了溃败,那矮胖的保定军指挥使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宋军骑兵。
这真的是我们宋军骑兵吗?他心中产生了这种荒诞的想法,宋军向来都是以步卒称强,他亲率的五百名保定军也皆是步卒。
身为遥隶禁军,他们的战斗力自然不是这些吐蕃士卒能够堪比的,这些步卒之中还有许多都是奴隶充入的。
虽然保定军是压着这些士卒打的,可是依旧做不到仅仅初照面就能以少胜多打出这样的溃败。
这一刻他明白了,这骑兵并不是配合他们应战,而是他们配合这支骑兵作战。
这一刻的慕江终于明白了,面前的这不过百人的宋人骑兵根本不是什么探马,这根本就是主力。
这哪里是孱弱的羊羔,这分明就是择人而噬的勐虎。
他这一刻终于感到了害怕,他根本不管为他护卫的武士,直接大喊着说道:“保护我,护我离开!”
一些人留下挡住面前杀戮果决的宋军,听到慕江命令的数骑,一个失神就失去了性命。
一些小部族本就是在慕江蛊惑下才想着来分一杯羹,如今眼见着情势大不利,立刻纷纷下马归降。
而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慕江,还仅仅是跑了二十多步,身后的宋军就有追上的趋势。
可往后退,那埋伏在两侧山脉的宋军弓箭手,箭如雨下再次损失惨重。
而因为兵力分化的情况下,很快就被逐个击败了。
在知道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慕江终于大喊着:“我是牛家族的酋长慕江,我愿意臣服……”
可话还未说完,刘奇纵马如电手中长枪直接刺穿了慕江的咽喉。
因为在临行之前,知县曾经与他交代过参与作乱为首之人一个不留。
因为这些身在上层的人,根本不会被小恩小惠所打动,甚至还会有再次作乱的契机。
跪伏在地上的哈克这一刻抬起了头,他看见了那个不可一世的酋长,那一双满是不甘的眼神。
他的眼神从迷茫到最后的畅意,还有畏惧于宋人的强大。
面对这些跪伏在地上的降卒,宋军开始进入河下谷清理战场了。
而哈克像是心里也是一阵解脱,低着头在想着自己的心愿已了,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妻儿了,如今只是静静等待着这些宋人砍下他的头颅。
只是屠刀迟迟没有落下,反而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速速起来,我们宋军不杀俘虏!”
说话之人乃是通译,他原本乃是牛家族吐蕃族中的奴隶,他的汉话说的十分流利,所以便作为此行的通译。
一开始他是心中怀有畏惧的,因为他明白这些部族首领的残忍和强大。
可是如今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宣言之时,却是昂起了高高的头颅。
虽然吐蕃部族许多人都是会一点汉话,可毕竟没有所有人都达到了正常交流的程度。
听到自己能够免于一死,许多的奴隶和活下来的武士都彼此相拥而泣,因为时间久了,整个河下谷内都萦绕着腥臭的气味。
哈克来到了那个宋人将领面前,十分谦卑的行礼道:“伟大的宋人将军,感谢你能接受我们这些谦卑的奴隶!”
那正在清理战场的矮胖指挥使看到这一幕并不恼怒,显然是这些俘虏将刘奇当作了这里的最高将领。
他们不过是跟在身后打打下手,不仅仅可以收获这些甲衣和兵器,还有功劳已经十分满意了。
只是这些人吐蕃部族马匹则归县衙所有,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他明白做人不能太过贪心。
刘奇的目光注视着这名看起来,应该身份是吐蕃奴隶的男子。
比起其他人的眼神的躲闪,他竟然敢主动与自己搭话倒是颇有几分胆识。
可他的眼神依旧十分冰冷,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将情绪挂在脸上的人了。
而是缓缓说道:“若是让你作向导,带领我们前往你们寨子如何?”
哈克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俯身说道:“哈克愿意做您忠诚的猎犬!”
即使是宋人的铁蹄踏破那生活了数十年的城寨,他心中也没有的痛苦和留恋。ωωω.χΙυΜЬ.Cǒm
从妻儿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团火焰,不将满山的草木烧个干净无法止歇。
见到刘奇还有继续前进的打算,保定军的那指挥使翻身跃下马来说道:“刘老弟,如今我们做到这些已经够了,可不能继续前进了,若是被有心人弹劾我们寻衅滋事,那我们头顶的项上人头可不一定能够保住!”
如今他们算得上防卫戍边,是有正当的理由发动战争。
可是若是刘奇攻入蕃人城寨,那么性质就变了。
他自然不会跟着刘奇后面乱来,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刘奇在清点完自己手下的人数,百骑之中有十人负伤一人死亡。
于是他命受伤的人留下将战利品带回县衙,其他人得令后没有任何的意见。
在他们的眼里命令是绝对的,像是冰冷的兵器一样,不仅仅不畏惧死亡而且令行令止。
刘奇一个翻身跃上马,执鞭指向前方说道:“分明就是敌寇逃跑,我们追至敌穴一网打尽!”
“冲!”
牛家族只留下了数百人守住寨子,而主事的人乃是董毡,作为慕江的亲弟也是绝对的心腹。
他的二个儿子都不适合担负起守住寨子的重任,大儿子暴虐凶残只适合作为先锋,小儿子性情怯弱若是有敌来犯很可能会选择降敌。
于是交给了心思细腻弟弟董毡,此刻的他端坐椅子等待着兄长得胜归来。
突然有人冲了进来,身子踉踉跄跄的在走进屋内方才稳住身子一脸惊恐的说道:“不好啦,外面有敌人打了过来!”
来报的武士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因为刘奇等人皆是一骑两马身着甲胃,远远看去看不出他们身份。
他们这些人不同于真正的宋军,其内有显着的红色的军袍。
在城寨外的武士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箭失夺去了性命。
虽然慕江带走了大多数战力,可是加上奴隶也能组织两百人的兵力。
他问道:“可看出对方身份了?莫非是宋军攻来了吗?”
跪在地上的武士回道:“看起来并不像,这些人都是顶尖的猎人,一箭就射穿了立布的喉咙,而且皆是一人两骑的精锐骑兵!”
好消息是宋军没来,那么兄长慕江还没有被宋军伏击,坏消息是这些人比起宋军更具有威胁。
他沉声说道:“将所有人都给召回来,告诉他们我们可以给予牛羊,只求他们能够宽恕我们!”
他将这些人当作了其他部族来劫掠的了,只要等兄长那边劫掠了宋人,那么如今的损失都能够弥补。
不过董毡想的太过简单了,这些人想要逃回寨子里已经难了。
原本刘奇等人数骑当前,使得这些武士竟然敢追了出来,可是当他们看到后面的掀起尘土的一大波骑兵已经来不及了。
每个人皆是训练有素,每一个逃跑的人都被箭失刺穿,他们的战术就像是在打猎一样。
箭失在收割着每个逃跑的生命,只有那些匍匐在地上的奴隶可以免于死亡。
这些奴隶大多都是没有战力的,他们负责种植青稞和小麦这些农作物,还要以兽皮貂皮制作成货物卖给宋人,他们还有自己的牧场畜养着牛羊,游牧生活加上农耕。
这牛家族都是分散的,许多的奴隶主都有自己的寨子。
当董毡发现这些人已经攻进来的时候,吩咐其他寨子的人共同抵御来敌。
许多的奴隶主自然不愿意,于是都是将寨子的木门关上。
可木质的寨门,如何能够抵挡住骑兵肆虐的脚步呢?
他们没有宋人高大的城墙,这样的城防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两名骑兵从马鞍处,拿起一个钩索用力抡起来甩出去,两个尖锐倒钩立刻挂在木门上,这种乃是龙须钩,其状如两条龙须,故有此得名。
“彭!”
然后马匹朝着相反方向跑去,木门直接倒在了地上。
董毡看着这一幕气愤的大喊着:“这群如同蠢猪一样的家伙,面对死亡的时候依旧如此的自私!”
若是他们选择团结起来,不过如此容易就被一个个攻破了城寨,而且因为刘奇身边有向导的缘故,所以能够做到迅速找到每一个城寨。
身边的武士说道:“干布,我们护佑你离开吧!我们投向北边的党项,等到酋长回来时会为我们做主的!”
董毡一脸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些恍忽。
他喊着:“兄长你将如此重任交给我,董毡辜负了你的信任!”
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倒是有些假惺惺的,若是知道兄长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不知道又是何种表情。
可是他们想要逃出去又怎么可能,奴隶早就习惯了投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可谓是望风而降。
这些武士面对这些来去如风的骑兵,还未靠近就被骑兵风筝的打法取了性命。
甚至哈克组织起了城寨的其他武士,拦住了试图逃跑的董毡等人。
他们当初都是作为奴隶作为炮灰当作探路石,虽然也死去了不少,可是因为交战之时就选择了果断投降,反倒是保留下了不少。
董毡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些人身上所穿的甲衣,是这次出发的武士。
因为他们从西夏那里买来甲胃后,也做了形制上的修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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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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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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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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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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