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欧阳旭也见到了一旁站立着的清丽女子,正是随在身边的高慧。
见到欧阳旭谦逊知礼的模样,觉得心中怦怦直跳。
她出身名门,家中父亲对他十分宠爱,还有贴身的嬷嬷也事事护着自己。
时常还能借着姑母的恩宠,能够进入宫中拜见。
京中的勋贵子弟多是无所事事之辈,她钦慕有才华且儒雅谦逊的男子,她自崇政殿看见欧阳旭时便已经心动了。
如今在这么相对而立,就站在他的对面心中的感情也更加的明确起来了。
……
如今是状元及第后的第六日,杨秉暂时还住在一处租的小院里。
而家中许久未曾来消息今日也有人带来了书信,他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原来是杨运判将钱塘知县郑青田私开海禁借由市舶司贪墨大量钱财的事情传给了当地皇城司驻使。
而手下人也将消息传到了雷敬的耳中,他对于此事再清楚不过了,每年郑青田都会贿赂他大量钱财。
否则当地的皇城司也不会如此之久都未曾发现,而杨运判的突然联系让他们犹豫不决所以将消息传到了汴京的雷敬的耳中。
他权衡之下,如今杨秉官家关注颇多,若是杨运判一家被杀,一旦查起来牵连到了自己,到时候得和郑青田一起陪葬了。
于是为了双方都好,那就让郑青田永远闭嘴了,在消除了一切关于自己的痕迹后将此事上报。
毕竟一个钱塘县令无故死亡,自然会引起争论的不过若是畏罪自杀的话便没有了闲话。
这封手书乃是其父杨运川的亲笔书信,其中将近些日子发生的诸多事情都告诉了他,并且抚慰他不要过于担心。
因为如今杨秉中状元的消息还未传到杭州钱塘,所以家中并不知晓信中也并未此事多做笔墨了。
……
在一处客船之上,赵盼儿照顾着正处于昏迷状态中的三娘,他此行去往东京就是想要当面质问他,过往的那些誓言难道如今都不作数了吗?m.χIùmЬ.CǒM
一旁的宋引章怀中抱着琵琶坐在一旁,她本来因为乐籍在杭州钱塘所以并不能离开当地的教坊。
不过赵盼儿借着这些年里与杨运判买卖字画的交情,修书一封将宋引章的乐籍换到汴京。
这本不是一件易事,可杨运判在汴京有许多同年,只是调一份教坊女子乐籍而已并非难事。
若是将女子乐籍还良可能有些难度,其中手续便就繁琐了许多。
宋引章因为心中的不安眉头紧锁,只能依靠弹琵琶来缓解不安的情绪。
她关切的问道:“盼儿姐,三娘没事吧!”
赵盼儿也是叹了口气:“三娘因为落水染上了风寒,还有心头有一口郁气难消”
这客船上好在有精通水性的水手,若是渡口的那些商船是不会有这样齐备的人员组织。
商船之上主要是为了运输货物,可是客船上这些精通水性的水手就是避免一些客人遭遇不测之时加以施救。
当然要他们出手不是白白出手的,救孙三娘上船赵盼儿需要再另付一人的费用。
船上的郎中已经为三娘看过,也服用了过了药如今只需要等她醒来了。
“咳咳”
赵盼儿听见咳嗽声立刻转过身关切的问道:“三娘你可好了些?”
她想要起身,一旁的宋引章立刻上前将她扶起靠在枕头上,尽量让她感到舒服些。
孙三娘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睛,不解的问道:“盼儿,还有引章我们这是在哪里?”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赵盼儿还未说话,宋引章说道:“盼儿姐想要去京中见姐夫我与她一起,三娘你怎么落入了水中?”
宋引章并不知晓德叔来到钱塘茶铺的事情,此事只有赵盼儿与孙三娘知晓。
而赵盼儿心中还保存着一丝期盼觉得这件事情只是家仆擅作主张,所以想要亲自去往东京问清缘由。
孙三娘提到此事情绪一瞬间也就低落了下来,声音也微微发颤说话时也有些哽咽。
“傅新贵他把我休了,子方也不要我这个娘亲了,我想回到德清娘家,可是娘家的房子早就塌了,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就跳了河”
赵盼儿也是一脸心疼之色擦拭着三娘脸上的泪痕,轻声宽慰道:“三娘,莫要伤心这个世界上你还有我哥引章在就不是一个人”
宋引章也在一旁点头道:“嗯,三娘你还有我们”
赵盼儿将孙三娘宽慰入睡了,刚刚醒来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所以要好好休息。
她一个人走了出来,望着湖面情绪也有些低落,她明白欧阳可能真的违背了当初两人定下的誓言。
她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这原本是龙凤双佩还有一块便在欧阳手中,以往一个人之时想起两人的过往时便会拿出玉佩来。
那湖水在黑夜之中泛起的幽光,衬托着那一轮皎洁的清月。
她望着那皎皎清月,想起了当初司马相如一曲凤求凰与卓文君许下了爱情,最后却是以白头吟作为了收场。
她望着湖面呢喃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嫋嫋,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自己此刻的心境一如当初的卓文君一般,如今她要去往东京城中好好问问欧阳是否深情真得不堪许。
宋引章在里面没有见到赵盼儿的身影也走了出来,有些关切的问道:“盼儿姐,如今夜里外面的风浪大”
赵盼儿颌首笑着点了点头,宋引章也不是一个什么不懂的人自然看得出赵盼儿的情绪并不对。
于是问道:“盼儿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关于欧阳的”
往常向来她都是称呼欧阳为姐夫,而今直接称呼欧阳是发觉了赵盼儿的神色有异。
加上三娘的事情,所以她自然也就想的多了些。
她感怀道:“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三娘,她为何这么苦”
宋引章也是低下了头情绪有些低落,三娘平日里待她极好。
一天被丈夫和儿子同时抛弃,这样的打击如何能够承受的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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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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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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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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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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