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下面一个个,自己强制他们上穿着夹砂衣,下穿着夹克裤,排列得有些歪歪斜斜的样子,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时代的人非常能吃苦,比起自己在部队最能熬的战友,在意志力方面,也差不到哪里。
但是,大部分人因为家庭条件,伙食不好,身体就有些单薄。
虽说,自从他们来了之后,自己购买了大量的肉食,补实他们的身体,也肉眼可见的壮实起来。
不过,离自己的要求,还是有着挺大的差距。
“大家站好,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们说。”
下面的几十号白沙村连同张家之前的老伙计,这些日子,可被孙山折腾惨了,对于孙山那股磨炼新兵的劲,又是感激又是恐惧。
“首先,对大家说一件事,这几天之内,青龙帮可能会对我们君又来酒楼,会有一次突然袭击。”
此话一出,原本因为恐惧孙山而不敢出声的伙计们,开始嘀咕起来。
“你们好好的听着,慌什么慌,既然孙公子都知道了,我们有防备,我们有心算无心,还怕什么!”
难得一次与孙山一起,出现在这等场所的张学友,今晚跟着孙山站在最上方训话,见下面自己家的人比较闹腾,不等孙山发言,就大声的喝诉起来。
“伯父说得对,青龙帮没什么好怕的,你们没见我轻轻松松就收拾了他们,纸老虎一个。”
孙山跟着言带不屑的提了提自己的光辉战绩:“只要我们能够打败他们,等到我们拿下他们的地盘,你们-----”
说着,孙山豪情万丈的指着眼前的数十个伙计,又挥手划了一圈整个衡州府城:“你们也将是这片土地的地下管理者之一!”
这一下,下面的人又炸了。
虽说,之前大家也隐约的听几个为首的说过,他们组织起来之后,将取彼而代之。
这让一部分野心勃勃的人,顿起雄心。
一部分胆小怕事的,又心生恐慌。
但现在,作为他们的最大头目,也是他们的武术教练,孙山如此光明的说出来,还是引起了一阵轰动。
这次张学友没有出声了。
其实,他比下面的人更彷徨。
没想,自己在年近五十,家财万贯,儿孙绕膝的晚年时节,竟然被动的滚入年轻人才有的竞争当中。
他的目光,从站立在队伍最前方的两个儿子,脸上扫过。
见到,大儿子张玉山有些紧张和兴奋,甚至,还有些和自己一样,憋屈得到了释放的痛快。
他很理解这个大儿子,性情稳重,为了家族不得不和自己一样放弃了学业,也以一个童生的身份,从事这世人看不起的经商行业。
也和自己一样,在十几年的商战中,受了不知多少的委屈和勒索。
而才十八岁的二儿子张玉良,脸上更多的是兴奋和向往。
哪个男儿没有热血,哪个男儿不想挺起胸膛,亮亮堂堂的做人。
张学友之所以决定跟着孙山一起搏这一把,一来是屈于王家和青龙帮的逼迫,不得不铤而走险。
二来,孙山给他画了一张大饼。
这不,孙山首次的给下面的人公开画起大饼来:“你们先不要激动,也不要紧张,听我给你们详细说道说道。”
“首先,我们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帮派不一样,我们将有属于自己正规的产业,不只是从别人手上剥夺。”
“那么,既然有收益,我们自己就得分配。”
说到这里,下面的人一个个的瞪大了眼,心里想:我靠,我们帮派还有工资发呀?
“我们最基础的月薪,每人每月二两银子!”
这话一出,没等孙山宣布为头几人更高工资,下面的人,就沸腾了起来。
甚至,前几天才进入酒楼工作,正沾沾自喜的白沙孙氏伙计,也闹腾起来:“三叔,我也要加入,不在酒楼做了!”
等下面的声音稍微小了一点,孙山双眼一瞪:“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以后等你们想清楚了,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接着厉声喝道:“怎么就忘了是怎么教育你们的,以后,老大在上面讲话,再胡乱插嘴乱喊乱叫,大棒伺候!”
这下,在这几天强行训练中,基本上都被抽过的伙计们,一个个的夹着屁股,想起了,孙山所宣布的一些非人的条例。
比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还有,一犯规矩就罚站,罚跑,罚那个俯卧撑,深蹲,蛙跳什么的。
更严重的,就是用木棒抽屁股。
“我们既然从事相对来说风险比较高的行业,自然就应有更高的收入,可以不止让我们不受别人欺负,更要让大家活得体面。”
接着,孙山扬声一喝:“体面是什么?”
“体面就是兜里有钱,家里有粮,孩子读得起书,老人看得起病,婆娘穿得起漂亮的衣服,我们自己走到哪里,都有看得起!”
说着,孙山反问了一句:“兄弟们,这样的日子,你们想要吗?”
“想要!”
“要,做梦都想要!”
下面的几十个正当年,年轮在十几到三十四岁之间的男子们,一个个扯直着脖子,如初醒的老虎一般,被孙山描绘出来的美景,刺激得眼睛都红了。
别说,以前那些连饭都没有吃饱过的穷苦百姓,就连张玉山兄弟,都忍不住的吼叫起来。
他们家虽然有钱,虽然也读了书。
可一样的被人欺辱,就连一个卑贱的衙役,都可以任意的侮辱他们,想吞食他们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家产。
更何况,那些最底层的苦哈哈。
只不过,阶级不同,面对的压迫不同而已。
现在,有了孙山的带领,有了孙山所画大饼的诱惑。
这些人,恨不得立马就将青龙帮打倒在地,也成为这衡州府城有点脸面的人物之一。
张学友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强行压了压,好似要喷出来的呐喊声。
侧眼看向,眉清目秀,如同画卷里的书生,傲然而立如松一般的孙山,心里感慨无穷:人才呀!
这种人,不是王者,就是巨匪!
他这一生,绝对不会是一个平凡的人!
孙山此时可没想那么多,继续把饼画完整。琇書網
“今后,我们将实行像军队那样的管理,将来有条件了,地盘更大了,产业更多了,人员增加了,相应的组织就更完善。”
“那么,有能力的上,有能力当头目,有能力的自然有更高的报酬。”
说到这,孙山的目光落到站在最前方的孙兵脸上:“像孙兵这样的管理者,目前每月月薪-----”
说着,孙山微微停了一下,勾起大家的好奇心。
然后,轻飘飘的说道:“每月十两。”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而且,这只是暂时的,将来会根据相应的情况,每个人都能增长薪水,干得好,还另有丰厚的奖金!”
我靠!
下面的人差点又沸腾了起来,差点就叫嚣起来,好在孙山刚才警告过了。
而孙兵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双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心里暗暗的怒吼:爹!娘!奶奶,你们听到了没?我孙兵每月至少可以拿到十两银子了!
以前,他带着人在乡野里胡闹,大多混些吃混些喝,最多也就偶尔弄几百个铜板而已。
哪能像这样,光明正大的带领几十个人,每月能稳定拿十两银子以上。
另外,孙山提前和他沟通了,很有可能,能将衡州府城最大最高档之一的文斋阁,也拿下来。
那到时候,就不只是这十两银子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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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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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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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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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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