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也发生了十几来年罕见的一幕。
元丰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望着金銮殿里吵闹成一团的大臣们,终于,压抑不住火气,将手中的茶杯砸在龙椅下,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
这一砸杯,这一声怒喝。
立马让100多个大臣们,惊诧得抬头仰望着,紧接着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的元丰帝。
在所有大臣的记忆中,元丰帝是一个挺好说的皇帝,基本上,只要大家反对,就会将自己的想法藏起来。
说句好听的,这叫听劝。
说句不好听的,这叫胆怯怕事。
今天,竟然没想到,为了出行衡州这等小事,一向温和的元丰帝,竟然砸了杯子。
王得强想了想,率先反应过来,抢先劝解道:“皇上,你别生怒,小心把身子气坏了,我等正在协商陛下出行的安全和费用,你也知道,如今国库空虚,老臣等都有两个月没拿到俸禄了。”
说着,王得强不等元丰帝开口,瞟了一眼户部尚书卢进喜一眼的,示意他接着劝说。
“皇上-----”
作为王氏一党的核心人物卢进喜,不得不在元丰帝怒头关口,硬着头皮,喊了声。
可就在他想劝说时,元丰帝强行打断了他的话,非常硬气的左手一挥:“住口,朕的安全和费用都由我皇家基金负责,不需要各位大臣操劳。”
此言一出,金銮殿里又沸腾了起来。
什么?
费用和安全由皇家基金负责?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日子,不少的亲王和王爷都亲自或派儿子来到京城,参与了由衡王杨元庆发起的皇家信托基金会。
但没想,才五六天的时间,不止是皇家基金会成立了。
而且要承担起元丰帝自坐上皇位之后,首次出行的费用和安全。
那么,自己这些把控着皇上的人,岂不是当成的摆设。
“皇上,此举万万不得,万万不得呀!”
被打断了话的卢进喜双手摆动着,做出死了父母的惊慌状:“你身上一国之主,怎么能轻易离都,只有你坐在这金銮殿上,我等老臣和天下苍生,才心安禅定。”Χiυmъ.cοΜ
“胡说八道!”
谁知道,今天的元丰帝像吃了老鼠药,不止是砸杯,还开口骂起粗话来。
“这江山是联的江山,联在不在这金銮殿上,难道这江山就不是联的,不是我杨家的江山了吗?”
说着,元丰帝指了指大部分神色怪异的大臣:“刚才你们还说费用的事,现在联的出行不用你们管,安全也由禁卫军负责,那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元丰帝微微降低了声调,变得伤感起来:“联自从进入紫禁城后,就十年如一日的坐在这金銮殿上,虽然每天都处理着数不胜数的事件,自以为也是个勤恳的好皇帝。”
“可是,为什么国库越来越空,联的内库也越来越穷,天下的老百姓日子越来越苦,你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这番话,说得100多个大臣们,纷纷的低下了脑袋。
因为,元丰帝这说的都是真的。
目前金銮殿上的这位皇上,相比起之前的两位,可是听话也勤恳多了。
但是,大隋帝国就是这样,一年比一年破旧,一年比一年穷,一年比一年的地盘少。
元丰帝上台第一年的时候,每年的税银还有近2000万两,税收和开销基本保持平衡,甚至,还略有节余,地盘也北直达野营草原,西至青海高原剑南一带。
而现在十二年过去,税收萎缩到1400万两,足足少了三成。
地盘也萎缩了二三成左右,西北方向的险要之地,渐渐的落入野蒙几个蛮荒之手。
“你们为什么不说话?谁来告诉联,联的江山是怎么了?”
元丰帝见一个个此刻像打霜了的茄子一般,缩头缩脑,不由心血上涌,大声的喝斥:“所以,我在听衡王汇报,他们衡州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止人口翻了有一倍,税收从一个月10000两出头,到去年底,他们衡州足足收了10万两-----”
说着,元丰帝伸出自己的双手,极力的挥舞了两下,声音高亢得要穿透这死气沉沉的金銮殿:“10万两呀!足足翻了有十倍!十倍,你们听到没有?”
元丰帝这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将一个个低头低脑的大臣们,刺激得左右扭头观望。
像王得强和卢进喜这些早已知道衡州税收,且打主意换人马的大臣,还好一点。
但相当一部分,只闻衡州其名,不知实情的大臣们,则一个个如捏着了脖子的鸡,纷纷的叫嚣起来:“真的吗?真的有10万两税银吗?”
甚至,还有人拉住户部尚书卢进喜:“卢大人,你给大家说说,这是不是真的?”
卢进喜看了看王得强和元丰帝的脸色,尴尬的点了点头:“是真的,上个月底衡州的那场拍卖会就上交了5万两的税银,加上到年底的进账,自然就多了。”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管卢进喜的分析。
反正,衡州的确是一个月收了税银十万两!
我的天,帝都扬州100多万的人口,好像税银也不过这个数吧。
好像作为衡州的州首楚州,他们一年的税收也才二十多万两吧?
这时,作为兵部尚书,也是最急着要银子的曾子强,急吼吼的吼道:“卢大人,那衡州的税银收上来了没有?我们兵部都拖了三四个月的军费了,再不给我们银子,就军变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像是泼了一盆子冷水。
一个个盯着长着一脸胡子,看似粗鲁实则狡猾又贪婪的曾子强。
心想,你特么就是个无底洞!
去年一年1400万两的税银,你军部一家就吃了一半,还说欠薪,谁信呀。
你特么还动不动说军变,有本事你变呀,看你是不是第一个死的。
目前,整个大隋帝国的开销主要是军费,官员的工资,以及养皇家的那些后人,这三大块。
因为收上来的税收越来越少,使得各行各业,都大受影响。
就连金銮殿上的这些高官们,也都拖欠了二三个月,没有工资收入。
虽说,对于这些高官来说,工资只不过一点小费而已。
但是,对于京城一部分没有额外收入的小官员们来说,就非常的艰难。
听说,已经有小官员要么私下找些路子赚钱,要么,就想方设法的吃拿卡要。
甚至,还有一小部分的官员,挂官而去,直接连官位都不要了。
毕竟,在京城里的开销实在太大了。
另外非常奇怪的是,虽然拿到手里的钱越来越少,但是物价,反而变高了。
这些人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但让孙山来说,整个帝国随着混乱的加剧,财富在飞快的向着顶层的权贵世家集中。
于是,有钱者越来越有钱,没有钱的,连饭都混不上了。
并且,这些朝廷高官只知道节支,不知道开源,像衡州那样的创造就业的工作机会,才会让财富迅速的滚动起来。
才会形成良性循环,大家都变得越来越富有。
可以说,整个帝国除了衡州这些极个别地方,都陷入了深度的膨胀加通缩当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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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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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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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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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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