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吧。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霍东铭俯身将她圈在小小一方天地,唇与她相抵,接吻。
商晚晚本可以在他怀中软化,当个小女人。
可刚刚发生的事让她怎么也无法静下心与他做那种事。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认真去想,脑袋却是空空的。
除了霍东铭,她在脑海中搜寻不到与任何人有关的记忆。
这个认知令她觉得可怕。
她死死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向他寻求答案。
霍东铭托起她小巧又精致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深邃幽暗难以见底的黑眸。
“信我吗?”
商晚晚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放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她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现在,看着面前英俊又帅气的男人,她知道他是她的丈夫。Χiυmъ.cοΜ
商晚晚对他的熟悉感是骗不了人的,他的一言一行都能牵动她的心弦。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脸上洋溢的笑容,内心喷涌的爱意,心中感受到的幸福都那么真实。
“东铭,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
明明这几天的感知告诉她,她是霍太太,是被爱的。
心中为什么在这一刻会升起不安。
房间里床头灯泛着晕黄的光。
她黑色长发披肩,小脸温润,令她本就倾城的容颜更添几分魅惑。
气氛一度陷入僵持,商晚晚安静地倚着霍东铭,努力地想着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霍东铭努力想找话题的切入点,思索良久,连自己都找不到可以说的词。
他心里清楚给商晚晚催眠意味着怀里抱着的不过跟活死人没多大区别的空壳娃娃。
没有思想,甚至连灵魂都是空的。
门口传来有什么东西扒门的声音。
然后是几声细细的狗叫。
霍东铭轻轻推开怀里的商晚晚。
“是卷卷,我给你抱过来。”
商晚晚身后一空,刚刚的情绪瞬间转移。
她看着霍东铭手里的狗,尘封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出来。
“到你妈怀里去吧。”
霍东铭将卷卷放入她怀中。
商晚晚听到“妈”这个字心中似有所触动。
接卷卷的手有停滞,但马上就被怀里摇尾兴奋的狗带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霍东铭从后面搂着商晚晚,将她圈入自己怀中。
有卷卷在,商晚晚暂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张妈送来了一个冰袋,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霍先生紧紧搂着霍太太,那温馨又温情的画面令张妈心头直跳。
“来,脸都肿了,敷一敷。”
霍东铭将冰袋贴着商晚晚的脸颊,她眉头微皱。
商行远和陈瑶两人下手都过重。
霍东铭在医院有意识地抹去了她与父母甚至和黎落的记忆。
现在她能想到的只有他和她怀里的那条狗了。
商晚晚一边跟卷卷玩,一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
灯光下,霍东铭的目光晦暗莫测。
窗外又飘起了雨,屋外寒风刺骨。
屋内温暖缠绵。
他趁她跟卷卷玩得入迷,将手伸入她的衣服,握着那两片柔软。
商晚晚浑身像触电一样,酥酥麻麻的。
他从后面勾住她的下巴,与她接吻。
手慢慢地拉下她肩头的睡衣带子,沿着她手臂的线条与她十指交握。
卷卷从温暖的怀中被人轰下了床,它昂着头看着床上纠缠的两人,低低叫了几声,发现没人理便从开着的门缝钻出去了。
霍东铭将她轻轻地摁在床上,一边吻着她,一边盯着她的表情。
她浓密如海藻般的乌发披了满枕,与她莹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霍东铭拉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俯身亲了上去。
商晚晚沉醉于他的温柔,身上空了,唯一的那点布料也没了。
“东铭,等一下。”
商晚晚伸手抵住他的进攻,霍东铭眸色越来越深。
他早就不受控停不下来了。
“想说什么?”
他轻咬着她耳后根的软肉,手也摸着她细嫩的脖子拉着她坐到自己身上。
“我好像生病了。”
商晚晚一边享受着他高超的技巧,一边怀疑现状。
“嗯,你之前是生病了。”
商晚晚还想问什么,他用力,她的手跟着抓紧了他的。
他将她放下来搂着自己,商晚晚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力道,手指在他的后背划出深深浅浅的红痕。
思绪里所有的问号随着激情烟消云散。
过了许久,她累瘫在他的臂弯里,长发任他枕着。
霍东铭看着她沉睡的脸,眼睫轻颤。
商家那两个人的到来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霍东铭不需要一个有思想的妻子,他要的只是那份深爱与陪伴还有对他绝对的服从。
商晚晚的记忆深藏,她仍然是爱着他的。
霍东铭将她的手慢慢挪开,起床去浴室冲凉。
他出来后换了身衣服,打开门走出去。
楼下张妈正在喂卷卷。
看到霍东铭下楼,卷卷热情地又蹦又跳。
它围着霍东铭的脚边转圈,霍东铭冷冷避开。
“没事把它关到笼子里,别在外头乱跑。”
张妈赶紧应了声“是”,当着霍东铭的面把卷卷送进了笼子。
霍东铭拿了车,在深夜离开了家。
到后半夜,闪电划破天际。
一道惊雷将商晚晚吓醒。
紧接着狂风暴雨像从天上倒下来似的。
雷声伴着雨声,商晚晚半坐着,拉开了床头灯却发现枕边空空如也。
她看见霍东铭换下来的家居服还扔在房间唯一的沙发上。
墙壁上的挂钟显示凌晨三点。
他不在房间,总不可能在书房。
商晚晚披上衣服下楼,没有半点痕迹。
书房的灯也是关着的。
张妈听到外面有动静,赶紧起来察看。
“太太,这么晚了怎么了?”
“先生呢?”
她找不到他。
“先生去伊小姐那了。”
张妈脱口而出,商晚晚瞬间陷入沉默。
又是伊小姐。
张妈暗自骂自己,怎么这张嘴就不经大脑思考说话呢。
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去一个女人家。
商晚晚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她是女人,霍东铭表现再好,频繁听到这个名字,现在他人又不在了,让商晚晚怎么想。
“伊小姐家住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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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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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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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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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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