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被自己儿子的话给气坏了。
张之极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不敢反驳自己的父亲。
张世泽忙是劝道:“祖父,莫要生气,父亲也是有些口不择言。”
“哼!口不择言?祸从口出的道理难道你不知道吗?”
张维贤也不顾张世泽在场,劈头盖脸就把张之极给骂了一通。ωωω.χΙυΜЬ.Cǒm
张世泽见状,无奈说道:“祖父,时候也不早了,您一天没有好好休息,孙儿和父亲就先告退了。”
说完,张世泽还对自己父亲使了个眼色。
父子俩出了正堂,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张世泽对自己父亲埋怨道:“父亲,您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祖父他老人家。”
张之极沉声道:“我英国公府和皇家走的太近了,已经引起了京中勋贵的不满,这次整顿京营,如果我们再和皇上站在一起的话,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
张世泽虽然只有十五六岁,但自幼聪慧,对这些事也是心知肚明。
听自己父亲这么说,他年幼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果决,压低声音道:“父亲,祖父不会看错的,今上近来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明君之相。”
“他?早年为父也不是没和这位爷打过交道,不是为父妄言,今上莫说和太祖、成祖相比,就是和先帝相比,也是多有不如。”
张之极显然对之前的信王,很是看不上眼。
张世泽却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就如同祖父刚才所说,近来发生的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显示出了我们这位陛下的不凡,您觉得呢?”
闻言,张之极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半晌后,他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豁然起身道:“那我张家就赌一把!”
说完后,他就大步走出了房间。
“父亲,您去哪儿?”
“找你祖父!”
……
翌日。
李邦华在张维贤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德胜门外的大校场。
当年成祖文皇帝迁都后,就在北京城内外各设立了一大一小两个校场,用以操练、检阅士卒。
京营三大营的兵丁,分别驻扎在京城内外,此次集结在大校场的,基本都是驻扎在城外的军卒。
鼎盛时期的京师三大营,足足有七十多万,而且都是随成祖皇帝朱棣,追亡逐北的悍卒。
但是到了大明留学生后,大明最精锐的京师三大营,几乎是损失殆尽。
后来又经历数次整编、改制后,京师三大营的兵马数量就一直维持在十七万左右。
最要命的是,改制后的京师三大营,分属勋贵武臣、提督太监、兵部文官三方共同管辖。
这样的后果就是,三方互相牵制,谁也别想真正的掌控三大营。
但更严重的是,三方都把京营当成了自己捞钱的工具。
勋贵、太监、文官,甚至是京城的一些豪强,都开始光明正大的,占国家和皇帝老子的便宜。
李邦华对此早有准备。
但实际的情况,差点让这位兵部左侍郎哭出来。
看着点将台下稀稀拉拉的军卒,李邦华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张维贤在旁低声说道:“李大人,今日操演之事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
“怎么可能算了?”
李邦华的牛脾气又上来了。
“国公,还请下令,操演正式开始,下官要亲眼看看三大营现在的状况。”
李邦华板着脸,对张维贤拱手道。
后者也是无奈,只得传下军令,命大军开始操演。
很快,巨大的校场上就响起了击鼓声,数万军士也在各自的上官带领下,开始操练起最简单的步伐来。
不操练还好,这一操练,差点把李邦华给送走。
他现在有些后悔,昨日皇上面前夸下的海口了。
站在张维贤身后的十数名勋贵,以及武将们,此时的脸色也都很是难看。
看着校场内慌乱的军卒,安远侯柳祚昌忍不住对张维贤埋怨道:“国公,兵部来人您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张维贤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校场上洋相百出的军卒们。
柳祚昌见状,也不再追问,退回了人群中。
等李邦华看见一名白发苍苍,走路都走不稳的士卒时,心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厉声问道:“这就是我大明最精锐的三大营?”
张维贤苦笑道:“李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吧,今日的操演就先到此为止,本公一定会给李大人,给陛下一个交代!”
说到后边的时候,张维贤的神情也变得无比郑重起来。
李邦华略一沉吟,点头道:“好,此次操演就到此为止吧。”
张维贤闻言,当即亲自带路,带着李邦华以及一众勋贵和京营将官们,离开校场,来到了左近的营房。
等他们走后,数万京营将士也都在中低层军官的带领下,各自返回了营地。
再说张维贤和李邦华这边。
等所有人都进入营房后,张维贤环视一眼众人,脸色无悲无喜道:“上谕!”
“哗啦!”
一阵甲叶摩擦的声音响起,十数位武勋和一众将官们皆是单膝跪地。
“着兵部左侍郎李邦华,携尚方宝剑协理京营戎政。”
张维贤说完后,底下的一众将官和武勋们顿时大惊。
“诸位,本官李邦华,受皇命协理京营,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李邦华语气有些生硬的对众人拱手道。
“我等(末将)见过侍郎大人!”
众人忙是齐齐见礼。
别管心里对这位兵部左侍郎是什么态度,面上必须客客气气的。
谁让人家代表的是皇上呢?
李邦华经过短暂的愤怒后,神情也舒缓了许多,对众人道:“诸位都坐吧。”
“谢大人!”
等众人都落座后,李邦华这才接着说道:“诸位,陛下命本官协理京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清查京营的兵卒数量,检校武备。”
他的话音一落,一位勋贵就豁然起身道:“不知李大人打算怎么清查?”
“恭顺侯?”
李邦华曾经担任过兵部右侍郎,对京里的这些勋贵自然也能认个七七八八。
“不错,本侯正是吴惟英!”
恭顺侯吴惟英语气傲然的说道。
李邦华冷哼道:“哼!据本官所知,你恭顺侯在京营并无官职吧?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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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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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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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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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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