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优美的身形,被阳光剪碎成影,倒映在地面,将身影拖得长长的。
男人一手捏着手机,一手随性搭放在腰侧,漫不经心,也充斥着不羁。
低沉眉眼,带着几分深邃,偶尔挑起,又不动神色,舒展成清冷淡漠。
“嗯。”
从南浅进来,到挂断电话,他只回了一个字,就将手机扔到一旁。
转身瞧见她,冷漠的容颜,尽力压下低沉,再努力扬起浅淡笑意。
“找你什么事?”
说话间,沈希衍已经走到南浅身边。
单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抵在门上,低头看她。
男人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探究的意味,有的只是欲望。
看到她,就想跟她做的欲望,哪怕这两天已经沉沦无数次。
他都能随时升起欲望,也许是分离太久,也许是他本性擅欲。
南浅看到他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唇瓣,上下游离,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下意识推他。
“没什么,就是聊聊天。”
展妍的事情,南浅不会透露半分,哪怕是沈希衍,她也不会说。
沈希衍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多大兴趣,倒是被她推开,有些不悦。
男人伸出修长的大掌,按住她的腰,将她抵回门上。
“我要回趟老宅。”
两人推搡间,听到这么一句,南浅老实下来,沉静的神情,也涌现几许复杂。m.χIùmЬ.CǒM
“刚刚是你父亲打的电话?”
“嗯。”
“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慕寒洲已经上任了。”
南浅沉寂几秒,担忧之色,爬上眉梢。
“那你父亲……会不会怪你?”
纵使是亲生父母,也会怪沈希衍把总裁之位让出去吧?
“关心我?”
沈希衍低头逼近,高挺鼻梁,抵在她的鼻梁上。
彼此之间,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
也不知道是被他的香气扰了心弦,还是因为距离过近造成的紧张。
南浅的心脏,几乎没来由的,砰砰跳动起来,好像少女怀春那样。
莫名的,心动。
“嗯。”
她应了一声,装作不在意的,扭过头,想要避开他的靠近,却被他摄住唇瓣。
薄薄的唇含住她的下唇,反复厮磨轻触,带来一阵又一阵电流划过的酥麻感。
舌尖伴随着独属于男人的香气滑进唇齿中,更是犹如被雷电击中,瞬间僵住。
不过是一个吻,南浅的手心、后腰、双腿,都控制不住的,麻到发软,发颤。
她到此刻才知道,原来心动下的吻,是会掏空一个人的脑子,变成一个废物。
废到连站都站不稳,只能任由沈希衍托着细腰,托着身子,才能堪堪承受住。
沈希衍在这方面,又向来有技巧,不仅能点燃她的欲望,还能让她甘愿臣服。
但他又拿捏有度,在她上头到,主动伸手攀住他脖颈的时候,匆匆结束深吻。
他把发软的人儿抱起来,放到沙发上,再轻笑着,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能忍住吗?”
男人看似嗤笑,语气却带着宠溺,就好像藏不住爱意那般,宠到能腻死人。
南浅垂下眼眸,盖住眼底的慌乱,却盖不住因为一个吻,而烫到惊人的脸。
“嗯。”
沈希衍望着眼前那张羞到发红的脸,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印下一吻。
“那忍着,等我回来。”
大概是真的有事,重欲的男人,也不得不起身,拿起外套,放到臂弯处。
“有事打我电话。”
又似乎想起什么,男人弯下腰,一手撑在沙发上面,一手朝南浅勾手指。
“手机给我。”
南浅还没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有些懵懵的,从裤兜里掏出自己手机给他。
男人接过,又抓起她的手指,按开指纹解锁,低头操作一番后,还给她。
南浅拿起手机,发现不论是通讯,还是社交账号,沈希衍都主动加了她。
跟了他三年,连个微信都没有,居然在分手两个多月之后,这些全有了。
从冷漠到宠爱,跟场梦似的,转变太快,南浅到现在都还没有适应过来。
她握着手机,怔怔望着那辆驶离霍顿庄园的科尼塞克。
沈希衍应该会越来越爱她,那她呢,她会不会也沉沦?
沈家老宅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欧式建筑,简约风格,占地面积,极其广泛。
里面有园林,绿树成荫之际,还能建设高尔夫球台,观光马车更是随处可见。
就连沈希衍进别墅,也需要坐一段马车,才能回到自己家,可见其奢侈程度。
男人从马车上下来,跨进别墅,就有佣人上前,接他的外套,帮他换掉鞋子。
再有女佣人,双手捧着温热毛巾,弯腰递到他手边,让他擦干净手,再进入。
沈希衍随手擦完,放回去,再迈开沉稳步伐,冷沉着目光,进电梯,上书房。
沈董事长正坐在书桌前,开着国际会议,见他进来,示意他,到旁边坐会儿。
沈希衍向来尊重自己父亲,很是沉稳的,点了下头,再顺着沙发,优雅坐下。
大概十分钟后,沈董事长忙完工作,挂断视频,再从电脑上移开视线看向他。
“怎么回事?”
年过五十的男人,容颜依旧俊秀,仿佛岁月从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慧眼如炬的双眸,明亮深邃,带着几分经历过千锤百炼的从容不迫。
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除就干练与狠戾,还平添一份沉稳。
细细看过去,沈董事长年轻时候,绝对是风华一代,无人能够睥睨。
沈希衍的容貌基因,便是随了沈董事长。
有人说他长得八分像,已然出众到极致。
更遑论沈董事长年少时光,到底惊艳过多少人。
不过沈董事长拥有长相,也拥有从商的真本事。
在沈希衍出生之后,沈董事长凭借手腕如日中天。
“想休息。”
沈希衍淡漠回了一句,没有多作其他解释。
沈董事长性情也挺温润,并未为此事发怒。
他点燃一支雪茄,咬在嘴里,优雅吐纳烟雾。
“阮秘书说,你是为了南总监,才把位置让给慕寒洲的?”
沈希衍没接话,慵懒交叠起来的双腿,随性晃了晃。
知道儿子是什么性子,沈清越也没有咄咄相逼,只是提醒他。
“慕寒洲拿你喜欢的女人,来换沈氏总裁的位置,有没有想过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虽然沈清越看不懂慕寒洲为什么偏偏要沈氏总裁的位置,但他觉得,这里面不简单。
“他们只是认识而已。”
沈希衍不冷不淡的辩护,在沈清越看来,他是吃多了猪油,被蒙了心。
“南总监先是给你下药,再是缠着跟你在一起,等时间差不多了,给你下一剂猛药。”
“这个时候慕寒洲出面,拿她来换沈氏总裁的位置,这每一步,分明都是设计好的。”
就等着沈希衍往里跳。
沈清越想到自己儿子被人算计,俊美容颜,冷沉下来。
沈希衍却颇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起好看深邃的眉眼。
“一个位置而已,算计就算计了,无所谓。”
也就是说沈希衍看得出来这点小手段,却纵容着?
“就为了换回那个女人?”
“没错。”
沈希衍丝毫不避讳的,抬起诚挚双眸,凝着沈清越。
“就为了换回她。”
不论慕寒洲想要做什么,只要她回到自己身边,怎么都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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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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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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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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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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