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只是为了移情别恋。”
“移情别恋,会给我下药?”
下完药之后,又以要他负责为借口,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
他此前,以为她这样做,是为了抓住机会,一朝嫁进豪门。
但是现在,她的每一招,每一步,每句话,都是居心不良!
“不是我下的药。”
南浅有些无奈,就好像所有事情联系到一块,都成了钉死她的证据,以至于她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希衍线条优雅流畅的脸上,仍旧隐含着笑意,但那丝笑,不达眼底,反倒从笑容里,渗透出杀伐狠意。
“到死都还要狡辩,你的心理素质,真的很强。”
南浅勾了下唇,强烈窒息感,让她感到很无力。
“沈希衍,如果不是因为走错房间,我选择移情别恋的人,绝对不会是你。”
沈希衍,如果不是因为跟慕寒洲达成交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留在你身边。
她多想这么说,但是她不能,她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慕寒洲,所以她再一次选择撒谎。
到了这种时候,只有半真半假的谎言,还有滴滴滚落下来的泪水,才是摆脱危机的明智之举。
她在哭,那些滚烫的泪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一粒一粒,砸在他的手背上,看起来悔恨至极。
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悔意,本就散发着寒冷气息的男人,收起阴森笑容,冷冷沉下脸。
“你说什么?”
他说这话时,手下力度,又加重了几分,难以喘息的南浅,感觉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变得朦胧。
她承受着颈部传来的剧痛,以及窒息感,抬着双泪眼模糊的眼睛,十分平静的,望着眼前人。
“我说你以为我很想留在你身边吗,要不是失身于你,我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
要不是因为她的行差踏错,慕寒洲又怎会改变主意,让她留在沈希衍身边呢?
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因为一场错误的开始,这才导致今日说不清楚的局面。
但是她心里的悔恨,没法跟沈希衍说,只能用这种方式,重新获取他的信任。
“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只能移情别恋于你。”
她诚诚恳恳的样子,便是连沈希衍都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
“借口找得很好,连我都差点信了。”
冰冰冷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怜惜,也不带一丝信任,南浅便明白,无论怎么诡辩,都没用了。
生性多疑的沈希衍,一旦怀疑某件事,就会追根到底,就好比这些年来,无数次试探她是否喜欢慕寒洲一样。
现在得到这方面的证实,要再想把死得说成是活的,他必然不会再信,南浅只能松开抓住他的手,放弃挣扎。
“既然你不信,那就杀了我吧。”
最后再搏一次,看看沈希衍是否会看在这些年来耳鬓厮磨的份上,能够放她一马。
虽然有些妄想,但南浅还是缓缓闭上水汽霾霾的眼睛,等待着沈希衍做出的决定。
她以为认命,就还有转机的机会,可在她闭上眼睛之后,脖颈处骤然传来窒息感。
沈希衍几乎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用张开的五指,毫不留情的,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求生的本能,让她想要挣扎,但在微微睁开的缝隙间,瞧见那张似寒霜般剑眉星目的脸,忽然就放弃了。
沈希衍拥有世上独一无二的绝美容颜,却干尽杀伐果断的事,这样凶残的人,是绝不会放过欺骗他的人的。
意识到这一点,南浅放下抬起的手,任由沈希衍掐死自己,只是在等待生命终结的过程中,她又莫名笑了。
看到那抹略带讽刺的笑容,沈希衍微微抬起浓密的眼睫,用温怒探究的眸子,打量着那张逐渐发紫的脸庞。
他没有问她在笑什么,只再一次加大力度,让她感受死亡的恐惧。
肺部失去空气的无力感,浑身血液逆流的致命感,都让南浅无比窒息。
她最后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微弱艰难,绝望笼罩着她,让她感觉到无比恐惧。
她却没有求饶,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反抗都没有,就这么闭着眼睛,感受生命即将逝去。
看着这样的南浅,沈希衍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去一些,继而在她濒死之际,一把甩开她。
被狠狠甩在地上的南浅,猛然呼吸到新鲜空气,无意识的,捂着脖颈,贪婪又拼命地吸着。
就像离了水的鱼儿,重新回到浴缸里那样,珍惜着重生的机会,连吸口气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Χiυmъ.cοΜ
她蜷缩成一团的时候,沈希衍蹲下高大挺拔的身子,抬起修长手指,抚向她似雪花般清理脱俗的眉眼。
“怕吗?”
缓过劲来的南浅,摇了摇头,倔强的表示,自己不怕,这也是她最后的骨气。
但她的坚韧,在沈希衍看来,不过是濒死之人的挣扎罢了,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我现在不会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南浅有些诧异的,看向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
“为什么?”
她可不认为自己赌赢了。
他刚刚是真的想杀了她。
一个想要杀了她的男人,突然的放手,不代表不舍,而是另有目的。
她正这么想着时,沈希衍的手指,顺着她的眉眼缓缓往下,抚向她的唇。
“你死了,你接近我的真相,不就没了吗,再说……”
他停顿一下,又用清冷带刺的语调,淡漠开口。
“比起杀了你,还是慢慢玩死你,要来得更有趣。”
他说这话时,跟恶魔没什么区别。
南浅一直都知道,平日里神色淡淡的沈希衍,不过是用无所谓的外表隐藏残忍的内心。
实际上的沈希衍,是恶毒又凶狠的厉鬼,不触动他的底线还好,一旦触动,换来的,就是疯狂的报复。
比起死,她更害怕这样的沈希衍,就好像招惹上他,无论怎么样都没法逃离一样,要时刻被无助束缚。
她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在缓过劲来之后,拼命在脑子里思索着,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摆脱他。
然而沈希衍压根不给她思索的机会,一把抓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翻转过来,再用指尖,剥落浴巾。
后背凉意袭来的刹那,南浅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回头,双腿猛然被打开,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倾袭而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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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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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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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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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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