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凭什么?”
男人冷漠的嗓音,一点点灌进耳中,令南浅缓缓垂下了眉眼。
那晚过后,是她缠着沈希衍,非要跟他在一起的。
所以,他们之间这段不可言说的关系,的确是从她先开始的。
但是,先开始的人,就没资格说结束吗?
南浅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阿衍,你总是叫我从你身边滚开,现在我愿意滚了,你又为什么不愿意结束呢?”
沈希衍不紧不慢的,解下领带,再抬起冷眸,冷冷凝着她。
“你现在滚了,谁来满足我?”
原来不是不愿意结束,而是还有价值。
南浅压下心间的异样情绪,淡漠开口。
“你不是有未婚妻了吗?”
有了未婚妻,还要她来满足,不觉得很过分吗?
“结婚之前,我不会碰她。”
那样伤人的话,从头顶落下来,南浅不可抑制的,红了眼眶。
陆芷很珍贵,沈希衍给予一切尊重,而她……
南浅自嘲一笑,拿什么跟人家陆小姐比呢?
她向来冷静克制,也不过是一瞬失落,就收起情绪,恢复浅笑莹然。
“那沈总明天就举办婚礼吧。”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与你无关。”
沈希衍说完,直接拿起手里的领带,覆盖住南浅的眼睛。
“你只要知道,等我结完婚,你再滚,就行了。”
被领带绑住的那一刻,南浅视线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的她,一下慌了。
“沈希衍,你干什么?”
男人没有回应,一把扛起南浅,来到卧室,踹开门,将她狠狠扔到床上。
被扔在床上的南浅,撑着双手,想要爬起来,身上就被一道沉重的身子压住。
“沈……”
他的名字还没喊出来,冰凉薄唇,骤然含住娇嫩唇瓣,接着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
熟悉的男性气息,隔着黑暗,包裹住南浅,侵略性的,挑开她的贝齿,汲取她的芳香。
那样肆意疯狂的深吻,就像在惩罚她一般,用的力气极大,似乎要吸走肺里所有空气。
南浅有点窒息,挣扎着推开他,沈希衍却扣住她乱动的双手,抵在头顶,不让她动弹。
“张嘴。”
在他抓手的时候,南浅趁机闭上嘴,任沈希衍怎么亲吻,也不肯张开。
大概是惹怒了他,男人的语气,冷到吓人,南浅也有些倔,死活不张。
沈希衍一把掐住她的脸颊,力气大到,几乎在一瞬间,就让她张了唇。
男人也不顾她的感受,顺着微张的唇,低头狠狠咬了上去。
“疼……”
好疼。
南浅的眼睛,被疼痛刺激到落下生理性眼泪。
她再次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沈希衍的掌控。
奈何男女力气悬殊,南浅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就在他强势粗暴的轮番攻势下,失去所有力气。
她干脆放弃挣扎,沈希衍的动作,也从横冲直撞,逐渐放缓,甚至还深情忘我的,吻她。
隔着领带,南浅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只提醒自己,沈希衍不爱她,不要再产生错觉。
在这种事情上面,沈希衍向来很节制,很多时候,只会要一次,最多两次。
但今晚的沈希衍,就跟疯了一样,按着她的腰,在床上,要了一次又一次。
南浅已经数不清到底要了多少次,只知道精疲力尽,沈希衍才放过她……
顷刻间恢复冷漠的男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起衣服裤子,直接走人。
行云流水的动作,跟嫖客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往桌上甩一沓钱。
趴在床上的南浅,望着那扇打开又关上的门,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他说的那句‘等我结完婚,你再滚’,不就是把她当小姐吗,称嫖客也没错。
南浅窝在被子里,缓和了一会儿后,强忍着下面撕裂般的痛楚,掀开被子下床。
她来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避孕药,连水都没有喝,就这么吞了下去。
带点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溢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点难过……
不是因为沈希衍不肯结束,而是因为沈希衍有未婚妻,还要把她当工具用。
南浅有些难受的,靠在椅子上,屈起双膝,抱住膝盖,将下巴搁在上面,侧头看向窗外。
十二月的寒冬,刮了风,也下了第一场雨,毛毛细细的雨水,飘落在窗户上,再斜斜划成丝……
阴雨,阴天,没有一丝阳光,就犹如南浅此刻的心情,复杂,又低落……
她很累,下半身也很疼,却因为睡不着,在椅子上呆呆坐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她才睡下。
这两天是周末,不用去上班,她可以好好休息,也可以静下心来,想清楚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一觉睡到晚上,睁开眼睛,醒了会儿神,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又去厨房做了顿简餐。
她独自一人吃完,拿起放在包里的手机,翻开慕寒洲的电话。
她这边刚想打过去,慕寒洲的消息,就在同一时间,发了进来。
[沈希衍提分手了吗?]
南浅在沙发上坐下,捧起手机打字。
[没提,只说等他结完婚,再结束这段关系]
也许是得到答案,慕寒洲不再回复。
南浅盯着对话框,犹豫半晌,又打字问:
[寒洲,我不想继续了,可以吗?]
她想给慕寒洲打电话,也是问这件事情的。
现在沈希衍没有单方面结束,意味着约定继续。
但是,沈希衍有了未婚妻,南浅不想做第三者。
她想,如果慕寒洲能看在道德底线的份上,让她放弃。
那么无论沈希衍同不同意,她都会想办法结束这段关系。
她握着手机,等待慕寒洲像上次那样,随口回一句‘那就放弃吧’。
但消息发出去很久,他都没有回复,等了很久的南浅,漠然放下手机……
大概是用沉默作为答案,亦或者还在深思熟虑。
总之,一个周末过去,南浅还是没有收到慕寒洲的消息。
以为他不会再回复时,他的消息,却在周一这天早晨,突然如期而至——
[再等等]
只有简短三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浅盯着这三个字,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在他沉默不回的时候,南浅就已经知道他的决定。
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觉得挺可悲的。
南浅这一生,遇到过的,也就这么两个男人。
可这两个男人,为了自己,从来不在意她的感受。
南浅想了想,也没什么,反正这个世上,本就无人爱她。
她苦笑了一下后,抬起手指,放到手机上,轻轻打下一个字。
[好]
她始终都记得,肾衰竭快死的那天。
是慕寒洲坐在病床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www.xiumb.com
南浅,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让你死。
她的命,是慕寒洲给的,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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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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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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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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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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