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军长的命令,陈团缩编成一个独立营,并且命名为功勋营,任命陈团长为营长,任命张锐为副营长,兼任战术训练教官,第一连的连长。
任命下达以后,军长专门将张锐召集过去,好生抚慰:“你别嫌官儿小,我也知道对不起你的功劳,但是,你要明白,官要一步一步升,免得其他人心里不高兴!”ωωω.χΙυΜЬ.Cǒm
军长特别提请战区司令部晋升张锐军衔为少校。这种从班长直接晋升少校营长的,以前从来没有先例。
军长一直想让张锐当他的警卫排长,以后会培养为亲信,放出去就是旅长团长,张锐拒绝了。
部队缩编以后,一些军官士气消沉,士兵们也闷闷不乐,因为陈团的战功这么巨大,却因为临阵逃脱,功亏一篑,变成了罪人,真是造化弄人。
在独立营的编练指挥所,曾经的陈团长,现在的陈营长,将张锐喊到一起,千恩万谢。
部队开拔到防区后面休整,军长的处置也算得体。
一个距离黄河不远的小村子,就是独立营的兵站指挥所。
“喝酒喝酒!兄弟,您是我的亲兄弟。”陈营长举起酒杯,桌上四样小菜。
张锐摆摆手:“我从来不喝酒。”
陈营长有些尴尬:“兄弟,我听说,你不愿意当军座的警卫排长?我了去了,你真傻,那样的话,你就是军长的亲信了,嫡亲的中央军心腹,我们团为什么缩编?不就是杂牌?损失多少,人家缩编你多少!”
张锐想想也是,“团长,你何必在乎一个小小的团长职位?将来咱们有的是立功嘉奖上的机会,只要你认真听我的,让官兵加紧训练,将来,你别说团长,旅长,师长军长都有可能!”
陈营长再次询问了张锐在那天夜里战斗的情景,完全相信,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话中,他们聊起了香梅,陈营长对香梅非常佩服,说要不是她当时那么一激,自己早就溜了。
张锐大吃一惊,觉得香梅还是个好妹子,自己对人家从来不动真心思,就算那一次,左拥右抱,也只是抱抱而已,他担心战场上自己牺牲了,白白耽误人家,再说,八路军的纪律是,团长以上,三十五岁等等,才有资格结婚。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这句话一直感召着张锐。
这边立刻开始训练,张锐向士兵讲述了那天晚上自己战斗的历程,顿时激动的所有官兵嗷嗷直叫,然后讲解战术,各种训练。
训练基本进入正规以后,张锐骑马带人去找香梅。
打听了很久,才找到他们临时安置的村落。
张锐带着两名骑兵到了那里,立刻有妇女们喊话,一会儿,王兴贵,赵铭等人都来了,大家欢天喜地的。
李威不在,去找流亡在岭上的县政府,张锐在王兴贵等人的指引下,直接到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子。
“谁呀?”香梅和她姐姐,李威的夫人出来了,还有两个孩子,一见张锐,高兴得哭起来。
说了一会儿话,张锐对香梅大加感谢,同时掏出一封现大洋:“香梅,这是二百现大洋,军座奖励我的,全给你吧,要不是你,也许我们那天夜里,不会打那么好。”
香梅收了现大洋,赶紧张罗饭菜,李威夫人带着孩子都走了,只剩下两人。
张锐不吃饭:“香梅,你坐下,咱们说事儿!”
香梅脸色通红,坐在张锐前面的凳子上,斜着身体,拘谨得鼻尖儿上冒出冷汗。
张锐感觉很好笑:“香梅,你不是大户人家出身,好像上过学堂吧?怎么这么谨小慎微?”
香梅赶紧抹抹脸上的汗水:“我做饭去。”
张锐拦住她:“别走!”
香梅见面张锐速度很快地拦截在前面,吓得赶紧倒退几步:“嘘,不要胡来,姐姐他们都在外面呢,这是白天,你不许胡来!”
张锐有些尴尬,就直言不讳地讲述了自己的事情:“以前,你给我当媳妇儿,恐怕是报恩思想在,其实这不一码事儿,从今天起,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战场上的事情,谁知道今天脱鞋,明天能否穿得上去,我不能耽误你!”
张锐将话说清楚,转身就走。
“等一下,张锐小哥。”香梅从屋里追出来,将二百块现大洋捧着,塞到张锐手里,“既然你休我了,我就不能要你的钱,还有,你正式写一份休书吧。”
张锐说:“我们又没有正式结婚,何必写休书?再说,我不是讨厌你,而是不想耽误你!”
香梅眼眶唰一下就湿了。“那你走吧!”
张锐将现大洋给她:“你必须接着!”
香梅接了,还笑:“行了。”
张锐走出院落,骑上战马就走,刚走到村口,碰到李威夫人和俩孩子,俩孩子欣喜异常:“姨夫,小姨夫!”
李威夫人拉着张锐的马,要求他必须回家吃完饭再走,搞得张锐没办法,只能说了:“战事正酣,凶多吉少,我不想耽误你妹妹。事情了结一下。”
李威夫人大惊:“什么?你要休我妹妹?你不是要她死吗?她脾气倔得很,一根筋!”
张锐说:“我们又没有圆房,算不上休。”
李威夫人愣了半天,转身就往家里跑。
张锐也开始担心,两个警卫赶紧说:“副营长,夫人那么俊俏,你怎么舍得呀?”
张锐无奈,赶紧骑马回家,抢先冲进院落里,下马进屋子,一看,香梅已经在房梁上吊着了。
张锐赶紧将凳子扶起来,托着她解下来。“香梅?香梅?”
香梅已经昏死过去。
无奈之下,张锐只能将她放到外面院落里,找枯树叶铺垫,人工呼吸。
李威夫人和孩子都跑过来,围着哭喊,一会儿惊扰了很多人,那些家属们都来了,赶紧帮助。
香梅总算救过来。
“你走吧,你走!”香梅推搡着张锐。
张锐扑哧一笑:“你要死要活的赖上了我,我怎么能丢下你走?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就正式结婚,今天圆房!”
香梅推开张锐,跑进里屋去了。
没办法,张锐让两个警卫先回去,自己就在这里住下,晚上,小的可怜的一间厢房里,关闭了房门以后,香梅捂着脸不敢抬头。
张锐将昏黑的豆油灯吹灭:“别嫌疼,你自找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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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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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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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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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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