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政府军将这边的张锐部队当成了鬼子。
这时候,东边和西边的鬼子驻军也开始朝南边开枪射击,故意被政府军的射击误会,以为政府军要发动反攻。
张锐立刻让李威等人带领家属和妇女们,个别穿着军装的人,取掉鬼子的军装,老弱病残家属,一起向南面奔去。
战斗兵力包括四十多个妇女,才有六十多人,张锐不敢怠慢,将部队分配在一个村庄之外的河沟地带,作为临时阵地。
那些家属们迅速朝岭上冲去。
这边的地形,在接近黄河不远,有一片土丘陵,荒凉少人烟,丘陵往西面一直走几十里,就能到中条山区,是东边防御的前哨。
一千多米的距离,家属们在李威等人的带领下,拼命奔跑。
那边政府军非常疑惑,枪口黑洞洞地对着,严阵以待。
一会儿,鬼子两翼的部队开始派人朝张锐这边过来联系,也用迫击炮轰击那些逃走的李威等人。
张锐知道,此时不打,已经无法保护那些人,立刻下令,全体人员去掉鬼子的军装,屁帘帽,反穿棉大衣,撤掉鬼子的领章之类,开始朝鬼子开火。
只有这样,才能让政府军相信自己,快速将那些家属接应走。
张锐这边,手起枪落,将几个过来的鬼子击毙。
鬼子正用旗语联络,催促他们追杀那些百姓呢。
他们换了衣裳,又对鬼子开枪,立刻让鬼子明白了身份,鬼子勃然大怒,朝这边射击。
先是山炮,随后是迫击炮,再后来,两边的鬼子出动几辆坦克和步兵,朝这边进攻。
炮弹将这边轰得狼烟四起,许多骑兵的战马被炸死,人也飞上了空中。
无奈,张锐下令,骑兵分散,向着南面撤退。
这是一场血腥的撤退,鬼子的炮火追逐着他们,不断有战马和人员被炸死。
张锐正奔跑呢,忽然见一个妇女的马被弹片击中脑袋,直接失去,赶紧俯身,一把抓住她,拖上马背,继续奔驰。
好在南边的政府军及时进行了接应,使用炮火朝鬼子阵地轰击,吸引了鬼子的火力。
张锐带领人员冲到政府军阵地的时候,六十多个骑兵,折损了一半。
这是很惨重的损失,很无奈的损失,为了保护那些逃难的家属,这些骑兵白白消耗了。
冲进政府军的阵地,立刻被人家黑洞洞的枪口对住,“举起手来!蹲下,不许动!”
有些窝囊。
放弃战马和枪弹的张锐等人,被集中起来,在一个树林后面,有政府军的士兵包围着,军官来审讯。
这些妇女和士兵急忙解释。
不一会儿,先期到达的秘书长李威等人带着几个军官过来了。
“放了放了,别吓唬人了,自己人!”
这边过来的是一个团长,由李威指定以后,来欢迎张锐:“天呐,这么小的总指挥?”
李威说:“陈团长,你不要小看他,我们的娃娃司令几个人就救了我们,后来,四十个人就打死一百六十多个鬼子兵呢!”
陈团长笑笑:“吹牛不报税!”
李威急了,脖子上青筋跳起多高:“真的真的,陈团长,我说的全部是真的,一句瞎话,叫小鬼子乱枪打死我!”琇書網
陈团长没有理会李威,也丢开张锐的手,“好了,你们把所有武器弹药和马匹留下,去后方吧,最后好过黄河。”
说话间,几个女人过来,为首的是香梅,看见张锐,呜呜大哭,就是不说话,旁边说:“总指挥,夫人担心你,赶来看你了。”
陈团长看了看香梅,对张锐说:“哎吆,这么小的总指挥,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家抱孩子去吧。”
张锐皱皱眉:“多谢陈团长接应之恩,我决定留在这里帮助你们打仗,如何?”
陈团长笑笑:“你们这群土匪,能偷了鬼子的枪弹马匹已经不错了,别提打仗,刚才你们还被鬼子追得屁滚尿流呢,转脸就忘了?”
张锐大怒:“陈团长,我们是乌合之众的新兵,面对鬼子重武器轰击和两翼合围,最佳的出路就是逃跑,不能等死,这也是为了消除误会,让家属们尽快进入你们的阵地,要论打仗,我们消灭的鬼子也不见得比你们少!”
张锐身边的战士们也纷纷争辩。
陈团长呵呵一笑:“行了行了,愿意留下的,可以留下,不过,妇女们必须离开,军营中不得有女兵,除非电讯班级。”
张锐让那些妇女们离开,她们死活不肯,“总指挥,我们这一辈子死活都跟定您了!”
说话中,那边有士兵汇报:“团长,鬼子正在那边收缴战马和俘虏呢,我们要不要打?”
陈团长挥挥手:“走,去看看。”
张锐让妇女们休息,自己带领几个士兵,包括李威等人,跟随陈团长到了那边阵地上。
陈团长用望远镜观察,发现一些鬼子在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下,冲到阵地中间,距离这边五百米到六百米不等,正在将张锐骑兵死伤的人马抓走。
一些军马受伤,或者被打死了,一些被炮火击伤震昏和杀死的骑兵,都被鬼子拖走,当做战利品。
张锐胸前也有望远镜,马上观察,顿时怒了。
还有几个被炮火震昏的女兵,现在苏醒,被鬼子抓走。
陈团长叹息一声,吩咐手下:“别开枪,开枪也是浪费子弹,我们的机枪子弹不多,炮弹更少,还是悠着点儿吧。”
士兵说:“那看着鬼子抓我们的人,心里难受,要不,放几炮吓唬走鬼子?那些女人被鬼子逐走,一定没有好结果啊。”
好几个士兵心里都很难拿过。
陈团长苦笑:“我们要是炮击,鬼子的炮兵马上就圈住我们的炮了,咱们的炮少,关键是时刻用,为了几个女人暴露位置,被鬼子敲了,值得吗?”
张锐身边所有的人都盯着那边出神,几个偷偷跟过来的女兵哭了。
张锐问陈团长身边,阵地上的一个军官,好像连长:“你们有德造的原装步枪吗?”
那军官摇头:“中央军才有,我们团是中央军里的杂牌军,还真没有。什么,你小小年级,乡巴佬土匪,怎么知道那种枪好?”
张锐说:“团长,能不能把我们的步枪还给我们?”
陈团长点点头。
张茹马上向这边看,连长让人将缴获的枪还给他们。
张锐拿了一支步枪,几十发子弹,迅速朝前沿阵地去。
团长问:“喂,你干什么?”
张锐说:“救我的女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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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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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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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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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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