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楚自己弯腰将那块大圆木头搬起来,见容晓一副心疼焦急的样子,便宽慰道:“娘子放心,这木头并未砸到我的脚。”
容晓看到他的鞋子那里并未渗出血迹,这才放下心来,却见他脸色仍是不好看,心知他定是听到了方才那几个年轻媳妇的谈话,便道:“大王村的事,其实与你无关,你并不是灾星。”
南宫楚闭上眼,一行泪就滚了下来,“娘子,我要回一趟大王村,祭拜乡亲们。”
容晓本想和他同去,却被他委婉劝下了。容晓知道一是他担心自己怀有身孕不便奔波,二是大王村的村民一直是他最亲的亲人,这巨大的悲恸,即使她是他的妻子,也需要让他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容晓帮他准备好干粮,送他上马车时叮嘱他道:“你处理好乡亲们的后事后就早些回来,不要忘了,你的妻子还有你的孩子都在家里等你。”
送南宫楚离开之后,容晓发现阿月正坐在他们的院子里。她淡淡道:“娘亲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倒是真狠得下心,一下就把他最亲近的大王村给灭了。”
阿月不以为然道:“若不速战速决,你们如何能完成任务快些离开这里?你莫要跟我说你已经喜欢上这里的农家生活了?”
容晓不说话,看那样子就算是默认了。阿月啧啧两声,“了不得了不得,我不过是利用那祥龙玉珏之光为你们编织了这么一场幻境,你们竟还沉迷在这幻境中不可自拔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让你们在这永村的日子过得如此舒坦,什么都把你们打点好。”
说着她就拿了一颗丹药给容晓,“你且服下这个。”
容晓低头瞧了一下,“这是毒药?”
阿月笑道:“这是慢性毒药,你吃了之后要数月之后才会慢慢毒发,而且毒发的时候就跟睡着了一样,不会给你带来太多痛苦。你也莫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往好的方面的想一想,若是在这幻境中阿楚能亲生经历一番失去你的痛苦,待回到现实中他才能更加珍惜你。你不知道,自他登上帝位之后,他那些顽固不化的老大臣就天天上奏劝他充盈后宫,想进各种法子想将自家女儿往后宫里塞进来。”
她见容晓接过了丹药,又继续道:“我以后不会在你们幻境中出现了。晓晓,记住娘亲的话,你们现在不过是在幻境中,你切勿把这里的经历当真,早点解脱,对你,对阿楚,对整个大胤,都是好事。”
阿月走后,容晓瞧着手上的丹药,她本想把丹药放进口中,却还是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将丹药捏在指尖摩挲着,只要她一用力,这颗丹药就会被捏成粉碎,那她也不用死,可以长长久久得陪着南宫楚。
可是正如阿月所说,她现在和南宫楚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假的幻境而已。
最终这颗带毒的丹药没有被容晓吃掉,也没有被毁掉,而是被她精心收藏起来。
容晓一人在小院里呆了几日,那几个年轻媳妇不知道是不是阿月改变了自己的安排,也没再像以前有事没事就来缠着她说话,她难得过上了几天清静的日子,闲暇之余便继续研究那打稻机。
没了南宫楚的帮忙,她发现自己一双手也是很巧的,捣腾了七八日,一个粗糙版打稻机还真的被她做出来了。她将一捆已经晒干的稻穗放进打稻机的齿轮中,再用脚踩一踩,虽然磕磕绊绊,但真的能将手上的这一捆稻穗的稻子利落的全部打下来。
感慨自己是个天才的容晓继续抱起一捆稻谷踩起来,就这么忙活了小半个时辰,那打稻机装稻谷的机箱里已经装满了一箱的稻谷。
她这边踩稻谷机的声音发出来的比较大,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五六个十岁左右孩童趴在篱笆上围观。容晓摸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老腰,如今才几个月身孕,干会农活就腰酸得不行了。
她见那几个孩童看她这打稻机看得十分出神,不由眼睛一亮,打开门道:“你们想玩一下那个吗?”
几个孩子想了一会,但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容晓让他们进来,一人给了两块糖吃,对他们道:“这打稻机比较小,一次只能站一个人,你们若是想玩,便手上抓着稻穗,一个一个来吧。”
孩子们见又有的吃又有的玩,自然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容晓则坐在南宫楚给她搭的美人塌上悠哉得乘凉,她发现这农村的孩子果然都是实干派,这五六个小孩轮番上阵,那打出来的稻谷已经装了好几大袋了。
但孩子们体力有限,玩了一阵就说没力气了。容晓也不勉强他们,除了每人给他们抓了一把糖,还抓了一把铜钱给他们。
几个孩子头一回见到这么多钱,马上开心道:“姐姐,我们明天还可以来吗?”
容晓摸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当然可以,只是要吃饱肚子才来哦,也要跟你们的娘亲说一声,否则你们的娘亲会担心的。”
说完她抬头往远方望了望,南宫楚去大王村也快十天时间了,按理说他应该差不多快回来,她现在也担心他。
她现在怀孕还不到三个月,胎相没有完全稳定下来,这到了夜里也睡得浅,若是有南宫楚陪着她还好些,现在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即使睡下了也是各种梦靥不断。
这日她又睡得不安稳,折腾到天快亮才勉勉强强睡得着,但没过多久就被外面猛烈得“砰砰砰”声给吵醒。
容晓皱皱眉,从床上起来,还是把落雪握在手里,走到院子里,看到篱笆外站着的是经常来她家的年轻媳妇之一的孟娘子。
她边上还站着一个汉子,看来是她的相公,那汉子怀里还抱着一个耸拉着小脸的小孩。容晓认得,这是白日来给她打稻谷的孩子之一。
容晓打开门,那孟娘子一下就冲进来,站在容晓面前厉声质问,“楚娘子,我自认为一向对你不薄,每次体谅你年纪轻轻就离乡背井的来到这里,所以想着能帮你一些是一些。可你为何要恩将仇报,害我的儿子?”
还没睡醒的容晓被她这几声嚎弄得更加晕了晕,“你说什么?我好端端的为何要害你的儿子?”
孟娘子一下把小孩的裤脚袖子卷起,那原本晒得黑漆漆的手臂和小腿上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可怖红疹子。容晓瞧着这些红疹子就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那孟娘子更加生气,“你躲什么?我家牛娃回来起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发着高烧,问了他去了哪里,他只说在你这里玩了半天。你莫不是有病之人,所以把什么脏病都传给了我儿子?”
容晓被她这话激怒,“今日来我这玩的小孩不止这牛娃一个,若我这里真的有问题,那么生出这些红疹的孩子又怎么只有牛娃一个?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家牛娃得的是天花,这种病非常危险,而且传染性极高,你最好赶紧将他隔离起来,否则很快你们也会被传染到!”
孟娘子一下子大哭起来,“什么天花?你害了我儿子,我现在就要你替我儿子偿命!”
说着,她就把把牛娃从自家相公手上抢过来,再往容晓身上推过去。容晓没想到她会这么疯,虽然躲避了但身上还是接触到了牛娃的身体。
孟娘子又是哭又是笑,完全跟个疯子似的,“如果牛娃真的得了那没得治的天花,我也不想活了,你也要跟着我们一起死,跟着我们一起死,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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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经过山竹的肆虐,断网断水断电一天,所以断更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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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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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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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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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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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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