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出来的时候也带着自己强劲的掌风,本来想一举把在外面偷听的容晓击毙,但没想到容晓却躲过了她的攻击,她不由一怔,喝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木云寨?”
容晓还未答话,云小七眨着一双大眼睛道:“美人姐姐,她是西凉国赤那王子的王妃。她与那赤男王子一样,都是七七请来为美人姐姐主婚的。”
看来这云小七又在这里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她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居然让容晓又挂上了一个王妃的名号。
不过她话中也透漏出了重要信息,小黑也被带来了这个木云寨,不管云小七葫芦里在卖什么药,自己不妨先顺着她的话去应付这寨主。
寨主往容晓身上打量了两眼,“西凉王妃,她怎么穿着中土人士的衣服?”
容晓咳了一声,“因为本宫知美人寨主最喜欢汉人的衣裳,既然要为美人寨主主婚,当然要配合美人寨主的喜好。”
寨主似乎压根不把她放在眼里,水袖一挥,“既是王妃,那便有请吧。”
等寨主进房之后,云小七走到容晓身边,低声道:“本宫?你还真是会顺竿子往上爬?”
容晓咧嘴对她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伸出手在云小七肉嘟嘟的脸上重重的掐了一下,“那姐姐还不多亏了你。”
云小七被她偷袭成功,一张脸气得通红,却因为在那寨主眼皮底下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只能干生气。容晓更加笑眯了眼,脸红得像两个水灵灵的苹果,还真是更加可爱了。
其实一辈子都保持着这样的不老童颜多幸福,这老丫头为何就那么想不开呢?
不过老丫头这个称呼,还真是挺适合她的。
这个木云寨建了一个很大的祠堂,寨主晚上的婚礼就会在这里举行。作为“主婚人”,容晓早早的被人“请”到了祠堂中。
她见小黑果真也在那里,只是看到她过来时,他再也没有从前的惊喜,只是眼皮抬了抬,然后又垂了下去,像是完全不认识她这个人。
容晓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正想朝他走过去,两个少女拦住她,“你要做什么?”
容晓哼道:“本宫是赤那王子的王妃,本宫的夫君就在那里。难道本宫过去看他一眼都不可以么?”
她的语气虽是淡淡的,却让两个少女听了都觉得身子一阵发凉,忙低头放行。
容晓心中窃笑,跟在南宫楚身边那么久,不怒自威的本事她还是学到了几分的。
她走到小黑身边,发现他整个人都是木木的,如脱了线的木偶一般,也跟往日被封住穴道的样子大不相同。
方才被她喝住的一个少女端着一杯茶过来,“王妃舟车劳顿辛苦了,喝杯茶解解乏吧。”
容晓接过茶,也许小黑也是喝了一杯这样的茶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在少女的注视下,将茶水饮干,并将茶杯递还给她,“多谢。”
少女似是松了一口气,容晓趁她转身的时候将含入喉间的茶水吐出来,也马上如小黑一般垂下了脑袋。
另一个少女过来看了一眼容晓,有些讶道:“居然药效这么快起作用了。”
“有什么稀奇,寨主的迷药天下谁能抵挡,何况她还是个娇滴滴的没有武功底子的王妃。”
另一个少女叹口气,“我真羡慕她,能成为西凉国的王妃,我听说西凉国遍地都是黄金,能做这个国家的王妃岂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头一个少女不屑道:“有何羡慕的,即使是王妃,那也不得依附于她的丈夫,甚至跟好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还不如我们寨子好,自由自在,不用给那些臭男人做牛做马。要我说,我们木云寨的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为只有我们才能当自己的女王。”
装傻的容晓动了动眼皮,看来这木云寨是最早的女权组织啊,甚至比现代社会的女权组织还要更突破些。
夜晚,那木云寨寨主与八个相公的“婚礼”终于要举行了。
这当作喜堂的大祠堂里一下就站满了几乎这个木云寨所有的人,但都有序的分成两排,露出中间的一条道。那道上还铺着红毯,两边还有手提花篮穿着华服的少女,看来这还是一场相当隆重的婚礼。
容晓和小黑则坐在最前方,用自己的“王族身份”来给这场婚礼锦上添花。站在祠堂边的一个少女尖声道:“时辰到,有请新人!”
容晓的眼神虽然是呆滞的,却也在认真的看着进场的“新人”。那木云寨寨主并没有披上新娘的红盖头,她梳着惊鹄髻,带着凤冠,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火红的得炙热,衬得肌肤莹白若玉。她此刻浓妆打扮,眉羽轻扫,朱唇涂艳,额间一朵凤尾花,在两边少女洒的花瓣中,一步一步仪态万千的走来,这样的雍容气度,的确可以配做是这山间的女王。
而跟着她身后缓缓走来的八个各具特色的绝色男子更是吸引了在场所有女子的眼球。尤其是站在最面前的南宫楚,同样是一袭红衣,整个人就犹如冬日里的傲梅,当真是绝色倾城,冷艳无双。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狭长凤眸扫过来,让人忍不住脸热心跳,恨不得就此沉沦下去。
容晓撇撇嘴,这厮明显没有被下毒药,也没有被五花大绑,脸上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而且还一直在卖弄风骚,惹得所有的女人为他小鹿乱撞的,难道他真的就愿意留下来做这个寨主的压寨相公了?
当这一女八男走到她和小黑的前面时,已有少女为那寨主端上酒,“寨主,与八位姑爷喝完这合卺酒,那这八位姑爷以后就是寨主的人了。”
居然连拜堂都给省了。
那寨主微微一笑,端着酒杯走到南宫楚面前,“相公,喝了这杯酒,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南宫楚接过酒杯,却没有就着寨主伸过来的纤纤玉手喝下,只是将酒杯在手中转了转,仿佛对这酒杯上雕得花纹异常感兴趣。
寨主脸色微微一变,但马上那双妩媚的眼睛里荡漾着勾魂的笑意,“相公怎地不喝,难道相公竟不愿跟我成为夫妇,成为神仙眷侣么?”
容晓本来一直惊羡这寨主的惊世美貌,此刻看到她媚眼如丝的对着南宫楚,心里一股无名之火蹭的蹿起来,她握紧拳头,甚至恨不得马上将这妖媚女子给撕了。
谁想南宫楚这厮竟还握住了这教主的手,“寨主为绝世佳人,世上又有哪个男人不愿和你共结连理?只是若你真心想跟我做夫妇,就先把这七个人给赶走,否则这杯合卺酒,我是万万不会喝的。”
寨主面露难色,她虽有倾城之貌,但也是个极其贪色之人,最爱绝色少年。但她自视甚高,觉得天下男子不过都是她的玩物,若是腻了,就毫不留情的杀掉即可。
但这次她竟抓来了八个各具特色的绝色男子,哪一个的姿色都是跟她寻常所见不能相提并论的。尤其是眼前这个,除了样貌绝佳,那气度风华连一向都看不起男人的她都忍不住要沉醉折服。
可是若要她只取一瓢,而舍去弱水三千,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毕竟,她虽爱男色,却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南宫楚“动情”道:“在下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此生只愿与自己唯一挚爱共渡一生。若是寨主要我同其他男子一同分享你,我会心如刀绞,宁愿寨主把我杀了,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心仪之人躺在别的男的的怀中。”
他这话虽然是对着寨主说的,眼睛却是看着容晓。容晓脸稍稍发热,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么?
寨主听了心中也微微动容,她曾经也想跟人一生一世过,最后却被那负心人害得家破人亡,自己还被卖去了青楼。被迫陷入欢场,见到了各种男人的丑陋嘴脸之后,让她更加恨透了天下男人,更痛惜女人在这个时代只能充作是男人玩物的悲惨命运。
所以后来她被高人救起学了一身绝世武功之后,便建了这个木云寨,收留了那些被男人欺凌的可怜女子。但长期的狠意也使她对男人的态度越发偏激,她发誓从此要将天下的男人都作为自己的玩物和奴隶,不断的让自己的手下去绑来绝色男子,将他们如蝼蚁一般践踏在自己脚下,待玩腻之后就毫不留情的杀掉。wWW.ΧìǔΜЬ.CǒΜ
可是如今遇到了南宫楚,她本以为已经变得铁石心肠的自己竟也恍惚起来。
若这样的男子真愿意跟她相守一生,她还需要那些凡夫俗子作甚?
她咬咬牙,“好,我答应你。”
应下这句承诺之后,她的声音抬高,变得威严几分,“二当家何在?”
话音一落,马上从外面跑进来一个雄壮如山,粗眉粗眼的女金刚,跟这寨主比起来,这二当家才真正像是个女悍匪的模样。
“二当家,将这七个人给带下去,任你处置。”
女金刚眨眨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寨主确定,这七个人,都任我处置?”
寨主哼了一声,“本寨主一向说一不二,何时说出去的话有反悔过?”
这女金刚一下高兴的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急急的带着七兄弟出了喜堂。一出来,她一双粗粝的手就迫不及待的摸向七兄弟里面长得最妖娆的胡狸的脸,“别怕,好好跟着姐姐,以后姐姐会疼你的。”
她说完突然感受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却连喊都喊不出来。
原来她的爪子刚碰到胡狸的脸,就被他用匕首砍了下来,侯裕又在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并敲昏了她。
他还嫌弃的将手掌往已瘫成一头死猪的二当家的衣裳上擦了擦,“这女人不仅长得像个母夜叉,连嘴巴也臭,我这手刚碰到她的嘴巴,被她的臭气给熏了,恐怕要用咱们天山的圣水才能洗干净。”
佘冰冷道:“先别贫嘴了,按照原计划行事。”
胡狸似笑非笑得往喜堂看了一眼,“如今楚王和大当家可都在这个喜堂中,你们说待会若是楚王真的当着大当家的面与那女色魔喝了合卺酒成亲,大当家会不会出来抢婚?想到这一有趣的画面,我突然有些舍不得走了。”
佘冰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是不舍的走,就留下来陪这母夜叉好了。正好她看上去好像最喜欢你,应该也不会在意你砍了她一只手。”
胡狸打了一个寒颤,“呵呵,那我还真是无福消受,走吧,还是走吧。”
在七兄弟离开之后,那并未出现在喜堂的云小七突然出现。她看了一眼已经昏迷的二当家,蹲下了小小的身子,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像你这样又蠢又丑的人,就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她轻轻的低喃着,稚嫩天真的童音却说着致命的毒话。
喜堂中,木云寨寨主对着南宫楚柔声道:“相公,那些你不喜欢的人都被我赶走了,你赶紧同我饮下这杯合卺酒吧。”
南宫楚伸出手稍稍挡开她的酒杯,“既然我们以后要相守一生,怎可不拜堂就只喝一杯酒,这样跟别人说你是我的妻子,恐怕别人也会觉得不作数?”
寨主被他口中的那句“妻子”弄得痴了一下,她这一生经历了那么多男人,即使长着一副天姿国色,又有谁肯把她当成妻子?
“相公还要拜堂?可是你我双亲都不在,这堂要对着谁拜?”
南宫楚指着容晓和小黑道:“他们既然是寨主请来的西凉国的贵人,何不就对着他们拜?”
寨主先是一怔,马上冷笑道:“对着他们?他们也配?”
南宫楚叹道:“既无高堂,对着证婚人拜也无不妥。若是不拜堂,怎么叫成亲呢?”
在南宫楚的舌灿莲花之下,寨主终于答应要和他拜堂了。但容晓却觉得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这厮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柔情蜜意,相公来相公去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要对着她拜堂,那她是不是要笑眯眯的拍一拍他的肩赞一声“好儿子”?
眼看寨主和南宫楚先“一拜天地”,然后对着她和小黑准备“二拜高堂后”,容晓胸口的小火苗蹭蹭上蹿,拳头寸寸收紧,突然大吼一声,直接一拳拍碎了身边的桌子,“不许拜!”
她现在得了神力,这样一吼加上有怒气在,威力更是无穷,整个大祠堂都被她震得抖了抖,有些功力不好的女子,直接被震得摔倒在了地上。
方才那二当家是虚有其表,这才是真正的女金刚啊。
南宫楚唇角勾出得逞的狡猾笑意,这丫头还是忍不住了,若不是他故意这么一激,她坐在上面当她的冒牌西凉王妃还不知道要当多久?
不过她那怒目圆睁的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却是被容晓爆发出来的凶悍样子给吓到了,甚至……有些心虚。
那寨主也神色一紧,“你不是服了我的迷药么?”
容晓哼了一声,“就你那点迷药,也想迷倒姑奶奶我?”
说完她用自己的大力一手拉着小黑,一手拽着南宫楚,就这样要往外走。拽着南宫楚的时候,她还故意用了大力,让他袖子下的手臂瞬间青了一大片。
这寨主当然不是吃素的,她拦在容晓前面,美目瞪起,“好大胆的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
容晓哼道:“你没看到吗?姑奶奶要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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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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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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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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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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