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明天来接你。”
看着他走出门去,她才从床上爬起来,坐到窗前,静静地看着天色慢慢变黑。这几日她一直备受煎熬,是回到地时空去,还是就呆在这里嫁给他。她想嫁又不敢嫁,她想回去却又不舍。她的心绪从没有这么乱过,她觉得她再呆在这里就要疯掉了,她得出去散散心。
贯白丘说道:“若是有人来,就说我一直在里面陪小姐说话解闷,你俩可明白了?”
追风和欢颜忙点头。
“若是穿帮了,回来处罚你小子。”贯白丘又对着追风补上了这一句。
追风抖了抖,然后就看着公子带着小姐翻墙走了。唉,他家丰神如玉的公子居然越来越猥琐了,翻墙都搞出来了,关键是翻的还是自己家的墙,这成何体统啊?
而欢颜整个人已经呆掉了,知府大人居然翻墙,还带着柔柔弱弱的小姐一起,肯定是眼花了吧!
怀清河边,有一个年轻的小公子摇着折扇散着步,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呃……不知怎么形容,总之衣着普通却是气度不凡。两人很是吸睛,引得路人浮想联翩,纷纷猜测这两人的关系。
那小公子突然停了下来,后面那高个儿连忙问:“肖公子有何吩咐?”
“没什么,你跟在我后面走感觉怪不舒服的,并排走吧!”肖天然说道。
贯白丘道:“可是我今日扮演的可是公子的小厮,怎好和公子一起走?”
肖天然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扮演小厮,这扮相也太老了点儿,你知道小厮是什么意思吗?未成年的男子!”
“……”贯白丘走上前,和她并排走在一起。
“不过这只是为了不让人看起来那么奇怪罢了,你还是得听凭我的吩咐。”她言出必行,那天说要把扮演他的小厮时吃的亏补上,今日就践行了。
“好好好,听公子的,公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我有疑问,你也成年了,为什么你扮演小厮就没人觉得奇怪呢?”他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睛。
哼,因为我嫩呗!
“你知道我们差几岁吗?”
“五岁!”
“你知道五岁在我们那边意味着什么吗?”
他摇摇头。
“我们那边五岁就算一代人。”
“……”
“不过你在我们那儿也不算老,像我这个年龄,还在读大学,二十四岁毕业找工作,如果读研究生那就是二十七八岁毕业,三十左右才嫁人的多的是。男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太老,关键是有我这么嫩的小鲜肉做衬托,你就成了老腊肉了。”
“……”他笑着摇头,又定定地看住她,“所以,你不想这么早嫁人?”
无意中透露出了自己的想法吗?也许这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吧!才会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也许吧!”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想在河边走了,现在看到水就害怕,陪我去街市看看吧!”
“好!”
在街市上默默地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其实,我愿意等。”
等?等什么?等她愿意嫁他吗?可皇帝不愿意等啊!
她在府衙外面张榜公告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有很多百姓围在一起观看。
她说道:“你看,皇上不会让你久等的。”
他心中一痛,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哎呀,贯大人要娶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呢?”
“皇上赐婚呢,那肯定不是寻常女子了!”
“我听说啊就是那名动天下的才女,叫那什么肖学士的。”
“那可真是般配,我听说咱贯大人可是连中三元,那肖学士也就是个女状元,以后生下的孩子指不定多聪明。”
……
后面的话扯的越来越离谱,老百姓就是这样,啥事都喜欢拿来作为饭后的谈资,却对事物的本质不明所以。
她转身离开,朝人烟稀少处走去,他跟上她,心中不安。
“本公子要去锦上瓦市坐一会儿,快去替本公子雇一辆车!”
“……好,公子请稍候。”
没过多久,两人坐在了锦上瓦市的金交椅包厢内。
那个时候那是裴幻和黎天设了套,四个人坐在此处;如今黎辰又设了一个套,要裴幻往里钻。多么可笑啊!为什么自己都会被牵涉其中?
他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她像那天一样靠在白玉栏杆上,一手托腮,看向台上正在演的杂耍,可为何她的眼角眉梢笼着一层忧郁。
“你说,他会来吗?”她突然轻启朱唇,轻声问道。
他默了好久,才艰难地说道:“假如他活着,必然会来吧!”
“我希望他活着,可又不希望他来。”她看向他,“虽然他一直在利用我们,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我不希望他有事。”
“我知道!”
她复又看向台上,似乎是自言自语:“也许他不会来,毕竟我们只是假兄妹。”
不,他一定会来,只要他活着。贯白丘心中说道。
“如果他来了,你会帮皇上抓捕他吗?”她不敢看他,她知道她是在强人所难。
他闭上眼睛,终是残忍地说出这一个字来:“会!”
“看戏吧!”她拔下发簪,拿在手中把玩,又不经意地在桌子上划动着。
杂耍的人已经退了下去,换作两个唱戏的上来,正在上演一出折子戏。
她突然想起在地时空里听过的一首歌来,歌里唱道:
你穿上凤冠霞衣
我将眉目掩去
大红的幔布扯开了一出折子戏
你演的不是自己
我却投入情绪
弦索胡琴不能免俗的是死别生离
折子戏不过是全剧的几分之一
通常不会上演开始和结局
正是多了一种残缺不全的魅力
才没有那么多含恨不如意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拭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
如果人间拭去脂粉的艳丽
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
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
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
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
你脱下凤冠霞衣
我将油彩擦去
大红的幔布闭上了这出折子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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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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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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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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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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