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得可怕。
“你如果杀了我,你将会失去所有的人性。”安夏儿咬牙说,“一个人如果活着连人性都没有,那他就不是人。”
“呵呵,你不说我是恶魔么。”他笑了,“我要人性做什么。”
安夏儿抿着唇。
“你如果那么不想死的话。”他的手在她的腰际上,用低低的寒冷的声线说着令人恐惧的话,“我也可以先断你两腿的经脉,这样你也许就能老实了,也不影响美观。”
安夏儿用他松开的手去推他,用颤抖的声音怒骂道,“对,你确实是恶魔,你之前让人去砍陆歆的手指割她的耳朵,现在想断我的腿!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不怕?那你发什么抖?”南宫焱烈看着她面白无血色的样子,低低地笑音传来,“还是你就这么怕我碰你?怕别的男人碰你?不应该吧?我若是没记错,你嫁给陆白之前,不是有过一个男朋友么?叫什么来的……在美利坚商会的半年会议上的那个,慕氏集团的慕斯城?”
他记忆也惊人,在近两天慕斯城出席了美利坚商会的半年会议,虽然他并不在意那个男人,但他却知道那个人是安夏儿的前男友。
安夏儿紧张地咽着口水,继续推着他不让他靠近,“你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想对慕斯城下手?不,这一切不关慕斯城的事,他跟那个聂小姐快结婚了,不能波及到他。
“什么?我不是在吻你么……”他答非所问,再次将她挣扎的手扣在了墙上,“不想死就别挣扎,让我心情不好,后悔的是你。”
当他张开口,咬在她脖子上又吻又啃的时候,安夏儿浑身都凉了下去,她感到难受,感到恶心,她想挣脱,但她又不想死,更不想真的被断腿。
谁,谁来阻止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不想被他给强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如果她真的被这个男人强了,她感觉没有脸再去陆白,见她和陆白的孩子们……想到这,安夏儿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缓缓看着正在亲吻她的南宫焱烈说,“你再咬我,我就咬掉你的耳朵,你信不信?”对于手脚无法再挣脱,但离南宫焱烈极近距离的她来说,咬伤他很容易。
南宫焱烈动作一顿,他猛地抬起发黑的脸庞,手直接掐上了她脖子,“我告诉过你别惹我生气,你想死是不是?”
“与其被你这样的人碰,我宁愿死!”安夏儿道,“你不是想断我的腿么,来啊!”
南宫焱烈的眼底里看着血丝漫了上来,看着这是个令他又爱又恨,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他掐着她脖子上的手慢慢收紧,一字一句吐出来,“我真的会杀了你!”
安夏儿呼吸紧促,气喘不过来,整张脸胀得又红又紫,她抓着那只要掐断她脖子的手,艰难地说,“靠……混蛋……”不是要先断了她的腿么,怎么一上来就要杀她了?断她了腿她暂时也还能活着啊。
就在她想着是不是就要这样一命呜呼时,有人从外面敲响了这房间的门。
“戴维斯,我是罗丹。”外面传来罗丹的声音。
安夏儿瞪大眼睛,南宫焱烈看着安夏儿,缓缓地侧过视线去,“什么事?”
“开门。”
“我在忙。”南宫焱烈沉声说。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谈。”外面罗丹又说,见南宫焱烈没有声音,她似乎知道南宫焱烈带了安夏儿回来,又说道,“你别忘了我们这次的计划,陆白他们已经处于被动了,我们不能功亏一溃。”
南宫焱烈咬牙看着安夏儿,因为他手上的力道,安夏儿的脸已经涨地几分紫红,快要窒息了,就在她想着南宫焱烈会不会不放过她时,他手却猛地松开了。
“咳咳……咳……”安夏儿瘫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呼吸着,咳嗽着。
南宫焱烈捏起她的双颊,迫使她抬起她望着他,他阴鸷的寒冷从他的眸子中流出来,“你还真是永远学不乖!”
松开手他去开门了。
安夏儿努力呼吸着空气,眼眶也渗出了几滴泪挂在眼睫毛上。
外面,罗丹见南宫焱烈还没有开门,拧起了眉。
她身后还带着她的两个随从。
南宫焱烈房门外面的守护见此便问,“罗丹小姐,既然戴维斯先生不方便,就请你先回去吧。”
“我要重要的事跟戴维斯商量!”罗丹是从他人那里听到了戴维斯将安夏儿带回他自己的房间了,她是马不停蹄地带着人赶过来的,就是要阻止载南宫焱烈再跟安夏儿接触。
她爱着南宫焱烈,她怎么能忍受南宫焱烈再跟安夏儿私下相处……
说着她就准备推门进去,守卫正想阻止,门开了,南宫焱烈面无表情站在面前,“你可真会挑时间过来,罗丹。”
他戴着人皮面具,在人前大家自然就当他是戴维斯,四个守护看到戴维斯立即低下头,“戴维斯先生,罗丹小姐她……”
“我有要事找你商量。”罗丹看了眼南宫焱烈身后,未等南宫焱烈同意,便越过他走进了他的房间。
南宫焱烈看了眼罗丹带来的两个随从,眉头皱了皱。
罗丹刚走进南宫焱烈的房间,便看到了脸色不太好瘫坐在地上的安夏儿,她缓缓扬起红唇,“哦,陆少夫人这是受他虐待了么?那你是不是很感谢我的到来?”
安夏儿看了罗丹一眼,确实,这个时候无论来的人是谁她都感觉庆幸的。
身后南宫焱烈关上门后走过来,对罗丹道,“什么事情,你说吧。”
“不,我们谈重要的事情时,又怎能让她在场。”罗丹看着安夏儿,冷冷笑着说道,“算了,还是让她到我那里去吧。”
“不用了。”南宫焱烈走到里面倒了杯酒,“她听不听都无所谓,因为她就是听到也做不了什么。”
“那也不行。”罗丹执意不想让安夏儿跟南宫焱烈相处,便说道,“她好歹是个女人,而且这陆少夫人的性格戴维斯你也不是没见识过,在你这只会打扰你休息。”
“这话说得对。”安夏儿缓缓站起来,“就算我现在是你们所抓的人质,但是,南宫焱烈,你既然还需要用我去跟陆白交涉条件,那在这之前,你就必须尊重我,我是女人,不方便与你共处一室吧。”
罗丹听到安夏儿叫出了南宫焱烈的名字,顿时皱紧了眉头,“你知道了他的身份?”
“对。”那边正在倒酒的南宫焱烈出声。
罗丹一急,“你怎么能让她知道你的身份,现在还不是时候……”
“无防。”南宫焱烈无动于衷地看着安夏儿,“她迟早要知道。”
“纠正一下,不是他告诉了我。”安夏儿哼声笑道,“而是我看出来了,他的言行举止暴露了他是一个认识我并且有些了解我的人,我在这之前可不认识真正的戴维斯,那么与我和陆白有仇的人,并且敢对付陆家的人,除了他南宫焱烈也没有其他人了。”
罗丹看向南宫焱烈,想印证安夏儿的话。
见南宫焱烈没有否认,她便知道是真的了,目光里闪过一抹冷芒后她道,“是么,既然陆少夫人你知道了他是南宫,那就好办了,日后我们说话就不必掩盖什么了,倒也方便。”
回头又对南宫焱烈道,“但即便如此,我也觉得让她在你这里不妥,你现在作为黑色所罗门的总首领,组织的事还需要你费心,她在你这只会打扰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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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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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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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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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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